二零一七年,四月。
寒冷的冬天已經過去,周誌高也離開了北方,回到了京城。
周洛汐上半年就要結束三年級,下半年開始就讀四年級,他得多陪陪自己的女兒。
等到十月的時候,女兒可就十一歲了,小時候女兒很黏自己,但女兒長大後,與父親不會再這麼親近,他得珍惜這不多的女兒孩童時光。
“老爸!你終於回來了!”放學回到家的周洛汐,見到周誌高在家,彆提有多高興。
隨即轉頭看向劉曉雅,“老母達令,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老爸要回京城,卻一直瞞著我?”
劉曉雅笑了笑,雖說他們結婚十幾年了,但是,她依舊是那麼的漂亮迷人,甚至還多了幾分成熟的魅力。
“好你個周洛汐,有了爸爸就忘記了老媽是吧?”劉曉雅沒好氣地說道,“你也不想想,是誰天天送你上下學,是誰給你做飯吃。”
“現在爸爸回來了,你就找我的麻煩,老公,你管管你女兒,就知道欺負你老婆。”
周誌高笑容燦爛,左手抱著女兒,右手抱著老婆劉曉雅。
他開心地說,“你們一個是我的大寶貝,一個是我的小寶貝,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可不好管。”
“關於你們女人間的戰爭,還是你們自己解決比較好,免得我最後才是受傷的那個。”
“不錯,洛汐你又長高了不少,這得有一米六以上了吧?”
“這才十一歲就長這麼高,不會要長成一米八的大高個子,那樣以後找男朋友可不好找哦。”
哼!
劉曉雅沒好氣地說,“什麼手心手背都是肉,那手心的肉多,手背全是骨頭,能一樣嗎?”
“你就關心女兒有沒有長高,怎麼沒見你關心我皮膚有沒有變差,果然生個女兒就是給自己爭寵的,一點好處都撈不著。”
“不但沒有好處,老公還被搶了,唉。”
這熟悉的爭寵環節,不但不讓周誌高頭疼,反而樂在其中。
鬨了一會後,劉曉雅準備了一些水果,詢問道,“誌高,你這一忙就是幾個月,北方那邊的暖氣供應問題,得到了解決吧?”
“以前總是出現各種問題,顯然是有些人不上心,甚至是不當回事造成。”
周誌高拿起一塊切好的哈密瓜,汁水在指尖沁出甜意。
“供暖季結束前做了全麵檢修,”他想起華北某熱力公司地下室裡鏽蝕的管道,那些管道內壁凝結的水垢像層層疊疊的年輪,“換了三千公裡的老舊管網,現在老百姓家裡的溫度計,平均升高了三度。”
周洛汐突然從書包裡掏出張獎狀,上麵寫著“節能小衛士”。
“老爸,這是我用你教的方法算出來的——我們學校改用太陽能路燈後,每年能省一萬度電呢!”
她指著獎狀角落的簡筆畫,“這是我畫的你,正在給地球裝太陽能板。”
劉曉雅接過獎狀,看見畫裡的周誌高戴著安全帽,背後飄著彩虹色的披風。
“洛汐,你爸爸哪有這麼威風,”她笑著揉了揉女兒的頭發,卻在周誌高轉身時,看見他西裝袖口露出的創可貼——那是在管道井裡被鐵鏽劃傷的痕跡。
這時,周誌高的加密手機在茶幾上震動起來。
屏幕上跳出林昊的名字,備注是“緊急”。
他走到陽台接電話,聽見女兒在客廳裡跟劉曉雅念叨:“媽媽,爸爸的手機為什麼總是響個不停呀?”
“部長,”林昊的聲音帶著急促,“白頭鷹那邊有新動作——他們聯合幾個勢力,在國際上起訴我們‘補貼新能源產業’,還可能......”
林昊頓了頓,“還可能利用黑客攻擊我們的智能電網核心數據。”
周誌高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想起去年冬天在東方大陸簽署的太陽能合作協議。
那些在荒漠中豎起的光伏板,此刻應該正在吸收最後一縷陽光。“讓網絡安全團隊二十四小時待命,”他捏了捏眉心,“通知商務部,準備好所有補貼政策的法律依據,我們不打無準備之仗。”
掛了電話,周誌高回到客廳時,看見周洛汐正趴在茶幾上畫海報。
“老爸,這是我們班要辦的‘綠色能源’黑板報,”她指著畫紙中央的太陽,“我寫了句話:‘爸爸說,光永遠不會被壟斷。’”
周誌高的心猛地一暖。
他想起在能源部會議上,某位專家說的“白頭鷹想卡住我們的能源脖子”,而女兒畫裡的太陽,卻用彩筆塗滿了整個畫紙。
“洛汐,”他蹲下來,指著畫角的風車,“這個風車畫得真好,像爸爸在甘肅見過的風力發電機。”
深夜,周洛汐睡熟後,劉曉雅在書房找到周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