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曼妮不隻是星途沒了,等待她的還有法律的製裁。
她犯的事不算小,少說也會有五年起步,甚至有可能判個十年八年。
沒辦法,誰讓她不知進退,選擇與違法犯罪分子為伍,這就注定了她的結局。
本來周誌高的名聲,就已經響徹全國,現在龍國各地都想周誌高去轉一轉,因為周誌高是辦實事的,可以幫助他們解決問題。
不像有些調查組,隻是走個過場,然後處理幾件事後就沒動靜了。
甚至一些舉報人員,沒能將問題給解決,倒是把他們這些提出問題的人給解決掉。
這世界就是這麼的魔幻,並不是你有理就一定能走遍天下,也有可能寸步難行。
回到發改委總部,周誌高召開了一個會議,將發改委的領導層全部召集起來,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為他們講一講為人民服務,和為國家做貢獻。
也許這麼說不能讓他們直接改變想法,但要是不說的話,必然沒有任何用處。
也正因為如此,周誌高會經常召開這樣的會議,一點點加深他們對國家和人民的忠誠度,能減少一個腐敗分子,那都是對國家有了貢獻,對人民群眾有好處。
“今天召集大家前來,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和大家說說,關於這次我去灣市那邊處理問題的詳情。”周誌高語氣嚴肅,不苟言笑。
“相信你們都聽說了,灣市萬台區的重大傷亡事件。”
“從表麵上來看,是有歹徒襲擊發改委和彆的部門同誌,這才造成了十三人的傷亡事件,但我要說的是,這一切都可以避免!”
“沒錯,那些動手的民眾確實有錯,乃是違法行為,可為什麼他們會這樣做?”
“那是因為有人將他們逼到了絕路,市政府的補償標準是五百萬每畝地,可到那些民眾手中的補償款,卻隻有少得可憐的幾萬塊,少數幾個能有十萬而已!”
“正因為如此,他們在祖墳沒有任何通知的前提下被推平,舉報無門的無奈之下,這才做出了過激行為。”
“我同情他們,同時也對那些違法亂紀的腐敗分子深惡痛絕,明明可以很好的解決問題,最後鬨出這麼多條人命。”
“甚至我可以說,若非處理得及時,你們信不信那些為首的腐敗分子,很有可能會被斬儘殺絕,斷子絕孫,連累他們的家人一起被殺!”
會議室裡的空調開得很低,卻壓不住周誌高話音裡的灼熱度。
他站在投影幕布前,上麵滾動播放著灣市舊改項目的對比圖——一邊是宏遠公司用補償款建起的豪華彆墅區,一邊是拆遷戶們臨時搭建的窩棚。
“這是張姓民眾的家,”周誌高指著屏幕上搖搖欲墜的土坯房,“他父親的墳被推平那天,他正在給兒子湊學費。”
“補償款被克扣後,他去區政府門口跪了三天,結果被以‘擾亂公共秩序’拘留十五天。”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參會的二十多位發改委乾部,“你們誰能告訴我,如果你是他,你會怎麼做?”
鴉雀無聲。
一位頭發花白的副主任低頭調整領帶,手指卻在桌下無意識地敲擊。
周誌高認得他——上個月剛駁回了某貧困縣的水利項目申請,理由是“預算超標”,但轉身就批了某上市公司的豪華辦公樓項目。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周誌高走到會議桌前,“‘刁民難管’、‘法不責眾’、‘穩定壓倒一切’。”
“但我今天要告訴你們,真正的穩定,不是靠壓製民意換來的,而是靠實實在在的公平正義堆起來的!”
他猛地拍了下桌子,茶杯裡的水濺了出來。
“灣市的陳立,”周誌高拿起一份卷宗,“在任五年,批了十七個商業項目,每個項目都存在容積率超標、綠地縮水的問題。”
“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開發商給的‘好處費’,比老百姓的哭聲好聽多了!”
他將卷宗摔在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可他忘了,老百姓的眼淚,是會結冰的!結了冰的眼淚,能砸穿任何虛偽的麵具!”
突然,會議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楊靜遞進來一份加急文件,附耳低聲說:“周書記,西南某省的扶貧審計報告出來了,問題比預想的還嚴重。”
周誌高翻開報告,第一頁就看到觸目驚心的數字:“某縣扶貧資金被挪用6800萬元,用於修建‘形象工程’,導致三千貧困戶未能如期脫貧。”
“看看這個!”周誌高將報告投影出來,“這是西南某縣的‘扶貧羊’項目,政府花三百萬買了一千隻羊發給貧困戶,結果半年後隻剩三百隻。”
“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村乾部把病羊、老羊賣給老百姓,好羊全拉到自己親戚的養殖場了!”
他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三百隻羊,三百戶人家的希望!就這麼被他們輕飄飄地吃掉了!”
一位年輕的處長突然站起來:“周主任,我老家就是那個縣的,我父親去年也領了扶貧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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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哽咽了,“我打電話問他羊怎麼樣了,他說‘羊是好羊,就是晚上總聽見隔壁村的羊在叫,像是在哭’。”
“現在我明白了,他是怕我擔心,沒說羊買回來三天就病死了!”
會議室裡響起一片窸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