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誌高受到劉曉雅的邀請,來到了區組織部。
劉曉雅身為區組織部的負責人,她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工作,對區組織部已經了如指掌,沒有什麼可以逃過她的雙眼。
近期,一些腐敗集團有著死灰複燃的趨勢,腐敗集團就像是有傳承一般,你解決掉一批後,他們又會出現第二批,根本難以徹底清除。
區組織部的會議室,劉曉雅坐在首位上,而在她的對麵坐著周誌高。
“今天是一個比較特殊的會議,我將發改委的周書記邀請過來了。”劉曉雅當先開口,語氣低沉。
“我知道,你們大家對於自己手中有權力,不願意再老實本分的為民服務,為國效力思想極為嚴重。”
“也許有些人已經行動,或者危害國家和人民利益已經很多年,也有可能正準備行動。”
“我不管你們是處於哪個階段,如果已經違法亂紀的同誌,我希望可以向組織上交代清楚你的犯罪事實,至於還沒有踏出那一步,卻有這個準備的同誌。”
“你最好是收住你的腳,免得到時候晚節不保不說,更有可能牽連到自己的家人,明白嗎?”
對於劉曉雅的話語,顯然沒有人會主動站出來講明情況。
他們可不是傻子,這時候正是有權有勢的時候,好日子過得極為舒坦。
想讓他們乖乖的交代,除非是已經紙包不住火的情況,還有就是有人可以威懾到他們,讓他們不得不認命,選擇向組織上交代。
周誌高在這時站了起來,笑嗬嗬的說道,“劉部長,看來你們區組織部的同誌,全部都是為國為民的好同誌。”
“你看當你說完之後,沒有一人交代自己的問題,這非常好,說明他們在對待國家大事,和人民群眾的求助問題上,做得非常好。”
“不過也曾有同誌,在公開會議上說著為國為民,最後發現其是一個大貪官,最後被判刑極為嚴重,本來已經五十多歲的年紀,卻被判了足足二十三年,絕對要老死在監獄。”
“晚年期間連見自己的家人一麵都難如登天,當時那個老同誌下跪苦苦哀求,可惜法不容情,既然犯了錯,就得付出應有的代價。”
聽著周誌高半威脅的話語,不少人的臉色變了。
他們知道周誌高很難纏,卻沒想過周誌高會以這樣的方式,來對他們進行恐嚇。
周誌高話音剛落,會議室裡的空調出風口突然發出“哢噠”聲響。
坐在末席的科長出神的目光突然聚焦,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保溫杯邊緣。
劉曉雅注意到他領帶夾上鑲嵌的碎鑽——那款式和東區拆遷戶舉報信裡提到的“某科長收受開發商禮物”如出一轍。
“周書記說得對,”劉曉雅指尖叩擊著會議桌,玻璃桌麵映出她銳利的眼神,“上個月收到的匿名舉報信裡,有封提到‘組織部某科室在乾部選拔中收受賄賂’。”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人事科王科長泛白的指節,“今天把周書記請來,就是想讓大家明白——反腐沒有禁區,誰也彆心存僥幸。”
窗外的蟬鳴突然變得刺耳。周誌高走到投影幕布前,楊靜適時切換畫麵,牆上頓時鋪滿密密麻麻的資金流向圖。
“這是發改委聯合審計署做的專項審計,”他指著屏幕上紅色箭頭,“某教育集團向市教育局基建處轉賬的記錄,最終關聯到三位組織部乾部的家屬賬戶。”
人事科王科長突然咳嗽起來,手忙腳亂地端起茶杯。
周誌高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勞力士表盤——昨天在教育局門口,他見過同樣款式的手表戴在陶校長侄子手上。
“王科長,”周誌高的聲音陡然轉冷,“你夫人最近是不是剛換了輛寶馬x5?”
會議室裡死一般寂靜。劉曉雅翻開麵前的卷宗,紙張摩擦聲在空蕩的房間裡格外清晰:“根據車輛登記信息,你夫人的車是某教育集團法人全款購買。”
她抬起頭,目光像手術刀般精準,“巧合的是,這家集團剛中標了三所小學的營養餐項目。”
王科長的保溫杯“哐當”掉在地上,茶水濺濕了褲腳。
周誌高看著他顫抖的雙腿,說到了女兒提及的“送購物卡調座位”——原來權力尋租早已滲透到校園角落。
“彆緊張,”他放緩語氣,“現在交代還來得及,至少能爭取寬大處理。”
“我……”王科長突然跪倒在地,聲音裡帶著哭腔,“是教育集團的李總逼我的,他說如果不幫忙調整乾部考核分數,就曝光我……”
他的話語被劉曉雅的拍桌聲打斷:“夠了!把他帶到紀委談話室。”
兩名工作人員上前時,周誌高注意到王科長西裝內襯露出的金鏈子——那和陶校長送的“極品龍井”禮盒上的燙金花紋驚人地相似。他想起孔部長家陽台上的垃圾桶,突然意識到這場腐敗網絡遠比想象中更盤根錯節。
“剩下的人聽著,”劉曉雅站起身,會議桌在她手下發出沉悶的聲響,“從今天起,組織部所有乾部的銀行流水、家屬從業情況,全部上交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