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伯安你遭遇韃靼部族人馬,可審時度勢,決定是繼續用兵還是回撤,我帶兵馬到貓兒莊之後,也會審時度勢繼續北上與你會合,還是看停留等你南下。”
“嗯。”
王守仁這次有底氣多了。
曾經威寧海周邊最牛逼的武裝力量,火篩的蒙郭勒津部現在已經歸順大明了,火篩更是人在往大明京師去的路上。
至於亦不剌等部族,似乎也就不足為慮。
達延汗雖然實力強,但威寧海本身就不是察哈爾部的地盤,這一戰怎麼看都像是出關渡假的,而且是兵馬、火器充沛,後援穩定而強勁,進可攻退可守。
“那我呢?”張鶴齡在一旁問道。
張周笑道:“兩位就隨本官在中軍之中,一同往貓兒莊。”
“好,好。”張鶴齡一聽自己又是跟著打醬油的,沒危險還有軍功,登時也是喜笑顏開。
……
……
因為威寧海3.0並不是秘密行動,在張周跟王守仁說明情況後,隨即便把消息公之於眾。
這也是為打消蒙郭勒津部的疑慮。
當然張周也要防備蒙郭勒津部在背後捅刀,所以發調令,讓蒙郭勒津部往河套所在的西南方向轉移。
大同鎮上下軍民得知此消息,也都非常振奮,將士們似乎很久沒享受過這種“天朝上邦”子民的待遇,知道要巡防威寧海,看起來是危機重重,但每個人都想去建功立業……
終於輪到我們了!
張周調的五千巡防騎兵,有五百京營神機營和五百宣府隨同而來的兵馬,兩千偏頭關跟朱鳳來的兵馬,兩千大同本地的騎兵。
充分考慮到了這次是宣大本地的協同作戰,雨露均沾。
當朱鳳帶著兩千騎兵抵達大同鎮時,也受到了大同城內軍民的夾道歡迎。
張周沒有親自出城迎接,而是在巡撫衙門內等朱鳳的到來。
“張兄。”
朱鳳跟著王守仁他們一起到巡撫衙門,見到張周時所用的稱呼,也就是與眾不同。
張周從案桌後走出來,到朱鳳麵前,將他上下打量一番感慨道:“知節啊,怎麼覺得你往偏關一段時間,都發福了呢?”
“啊?”
朱鳳低頭看了看自己。
他也在琢磨,雖然最近我沒過磅,但應該不至於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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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鍛煉啊。”張周道,“這次你跟我們研武堂的王教官去一趟威寧海,不會太為難你吧?”
“不會。”
朱鳳麵色還是有些回避的。
雖然他是最早知道要跟王守仁去威寧海的人,但心理活動起伏最大的人也是他,抵觸心理最大的也是他。
“那就彆讓陛下和我失望。”
……
……
張周要再次派兵出征威寧海的上奏,傳到了朱祐樘這裡。
張周在回大同之前,才把奏疏送過來,以張周作為宣大總製的身份,要出兵威寧海進行巡防,根本無須跟皇帝請示,他也不過是例行把這個計劃告知於朱祐樘,不至於被人說他做什麼事都要藏掖。
“很好,很好。”
朱祐樘看完張周的上奏之後,心情很是舒暢。
戴義笑道:“說是要為萬壽聖節獻禮,張先生真是有心了。”
朱祐樘問道:“有關白於閣部?兵部那邊知曉嗎?”
“尚未,要等陛下吩咐。”
雖然張周要出兵威寧海,是要大張旗鼓去,彆說是大明軍民,就連韃靼人都不隱瞞,但有關是否讓朝中大臣知曉這件事上,戴義可不敢擅做決斷。
朱祐樘道:“沒什麼可隱瞞的,告知一下吧。”
“是。”
戴義把奏疏接回來。
朱祐樘突然想到什麼,問一旁的蕭敬:“派去闕裡的人,未有耽擱吧?”
蕭敬道:“快馬出發,換馬不換人,三日之內便可抵達。”
“嗯。”朱祐樘再點頭,“那孔家入朝之人,最近幾日在京師中可有何動向?”
朱祐樘一邊安排去調查曲阜宣聖廟可能會有人縱火之事,一邊也在關心孔弘泰……其實朱祐樘也有點不太自信,怕李東陽真的不管不顧把事泄露出去。
“回陛下,衍聖公最近幾日拜訪過不少朝中的臣僚,還曾私下拜會過吏部的屠部堂,據說是提及到有關孔家跟李家的聯姻,大概是想讓屠部堂為之說項。”蕭敬小心翼翼講述。
雖然弘治一朝,東廠顯得很低調。
但有關刺探官員日常交際、言辭等事上,卻並未有懈怠,蕭敬也算是有能力的人,眼下東廠和錦衣衛中也有一批好手。
以前也隻是因為文臣強勢,才令東廠萎靡不振。
“也是,當初是屠滽牽頭給說的媒,孔家找屠滽也無可厚非。”
朱祐樘道,“這幾日,要把孔家在京的人給盯緊了,一旦他們有何通風報信的舉動,要及時阻攔。”
蕭敬急忙應聲道:“奴婢知曉了。”
……
……
內閣值房。
由蕭敬親自把張周再次出兵威寧海的消息,告知過來。
等蕭敬走之後,劉健神色有些木訥,大概覺得西北無論怎麼折騰,都是張周的事,朝廷想乾涉除非能讓張周吃個大癟……再加上巡防威寧海有助於提升大明的國威,連挑剔的劉健也挑不出刺。
謝遷則笑盈盈道:“他軍功都在手了,何必給自己惹麻煩呢?以為韃子每次都無所防備?更何況,此番還是這般大張旗鼓用兵!他還是太過於張揚了!”
在謝遷看來。
張周去西北之後,用一次奇襲威寧海奠定在西北的聲威就夠了,火篩都投降歸順,你張周在那邊悶聲發展,甚至是悶聲發大財就行了。
可你非不知道低調,要搞什麼二次出兵威寧海,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劉健側目望了李東陽一眼,他本是想問問李東陽對此的意見,但見李東陽正低頭擬寫票擬,如同對張周再次出兵威寧海充耳不聞一般,不由問道:“賓之,這幾日看你魂不守舍的,可是家中有何事煩擾?”
劉健不知道其中原委,隻當李東陽是在為嫁女兒的事發愁。
李東陽放下筆,抬頭看著二人,認真道:“前兩日,陛下召見我,跟我說了個張秉寬的讖言,並囑咐讓我在事發之前不得對外張揚。我想劉閣老和於喬,你們能理解我是吧?”
“嗬嗬。”謝遷笑道,“賓之,你這可不對啊,陛下不允許你張揚,你卻告訴我們有這回事,你是想讓我們瞎猜嗎?”
劉健皺眉問道:“有關此番出兵的?”
以他對李東陽的了解,皇帝既然不讓說,你守著秘密就行,乾嘛提前告訴我們有這麼個秘密,還不明說?
這不是你李東陽的風格啊。
李東陽當然是有苦說不出,他要為幾天後可能發生的事來“甩鍋”,所以他就趁著劉健問詢,把有事說出來,卻不明確說是什麼事。
就是想假借劉健和謝遷的口,告訴外人,這事不是我不想通知孔家,是皇帝不讓我說。
“並非出兵之事,兩位也請不要妄自揣測,即便言中我也不會明說。但也請做個見證,我並非有意遮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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