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倦一愣:王醒?為什麼這個人也是王醒?
她一把拿過登記的賬冊,果然,上頭寫的也是王醒。
可一個月前,這個人才入住的時候,王醒明明已經死了。如果這個人是王醒,那最先死在迎賓樓的那個人又是誰?
林山倦越想越煩——也沒個照片兒!總不能把這兩人的家裡人都叫過來認親吧?
到時候一來一回又是兩個多月,這案子也就彆想破了!
並且,現在已知王醒1和王醒2已經死亡,3號是凶手,那4號,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齊圳也想到這一點——四人之中已經死了兩個,遲早還得有一具屍體。
他惱火地攥緊了拳——究竟什麼仇,犯得著接二連三地殺人!
林山倦快步離開現場,深吸了一口氣,街上的味道也隱隱摻雜腐爛的氣味,令她的心情差到極點。
接二連三地殘殺同鄉,你有什麼秘密需要這麼遮掩?
——太師府——
紀士寒聽著身後那人的話,額角突突的跳,他抓起一個茶盞,用力摔在地上。
茶盞接觸到地麵,瞬間四分五裂。
那人頓時噤了聲,跪在地上拚命磕頭求饒。
“太師饒命太師饒命!下官……下官不知做錯了什麼!”
紀士寒陰雲爬滿了臉,咬牙切齒地看著趴跪在地上的人。
“誰讓你找人去燒靳鴻的書房的?”
那人不敢抬頭,戰戰兢兢地伏在地上,聲音也跟著顫抖不止。
“林山倦去查過了……我……我擔心……”
紀士寒抬腿就是一腳,把人直接踹翻個跟頭。
他趕忙又爬起來,狼狽地跪回去,“太師!太師救我!現在他們連杜楠的屍體也找到了!很快就會懷疑到我頭上!”
紀士寒恨鐵不成鋼的罵他一句。
“你急什麼!就算找到杜楠的屍體又能代表什麼?這件事兒和你有什麼關係?那林山倦再有能耐,能查到你身上?”
男子被罵得跪在地上,抖如篩糠,一句話也不敢說。
紀士寒焦躁地轉來轉去:“隻要你不節外生枝,沒人會查到你的頭上!偏偏你非要無事生非,惹出這些麻煩!”
“現在可好了,書房被燒已經證明你心虛想毀滅筆跡。第二具屍體也找到了,矛頭都指向王醒的同鄉,就是我想幫你也是回天乏術!”
男子驚恐地抬起頭,跪爬到紀士寒腿邊,緊緊抱著他的腿哀求,“太師大人,太師大人,求求太師大人救救我吧。我以後什麼都聽您的!”
紀士寒眸色陰鬱,一道精光自眼底掠過,凝神想了一會兒,沉吟道:
“事到如今,隻能把鍋交給那個許奉去背了。”
他低下頭,盯著男子,低聲吩咐:
“這次找手腳麻利點的!彆再讓人發現了,把他帶回來,逼他寫個狀子,給他點兒甜頭,叫他自己認罪。到時林山倦就算懷疑,也懷疑不到你身上。”
男子麵露喜色,連連點頭,“是是是,謝謝太師大人,我這就去!”
他連滾帶爬地起來出門去,管家恰好端著一盞茶過來:“老爺嘗嘗今年的新茶,不必為這樣的人大動肝火,傷了身子。”
紀士寒冷笑一聲:“你呀,還是嫩!”
管家若有所思,露出恰到好處的茫然:“老奴隻管幫老爺您守住宅子中的事兒就是了,外頭的事兒,自有老爺您縱橫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