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人的圍攻,林山倦一人便殺了十數個,身上雖有些大小傷口,但以傷換命自是不虧。
她看著滿地的屍體無比慶幸:好在都是些小嘍囉,若都是葉朗,她與葉溪必死無疑。
過大的體力消耗,加上暴雨的衝刷,令林山倦頗覺疲憊,眼前時而清明時而模糊。
葉溪雖然以一敵三,但也能應付,反倒是葉朗,在硬碰硬的消耗之下逐漸力弱,提出戰圈叫另外三人將葉溪纏住,自己稍作休息。
他轉眼瞧見林山倦,眸中掠過怨毒的神色,自腰間摸出飛鏢毫不猶豫擲出。
葉溪看得真切,咬牙撥開圍攻而來的三人,毫不猶豫擋在林山倦之前。
飛鏢沒入血肉,刺骨的疼痛令她險些丟了刀。
“你竟如此卑鄙,葉朗,我真是看錯了你!”
葉朗心中一驚,走過去的步子都遲疑許多,經人提醒才反應過來,試圖撇清關係:
“怎麼,被打得昏了頭,以為老子是你兄長不成?”
葉溪幾乎被氣得眼前發黑,她的右肩被射中,雖能活動,但到底受了太大限製。
林山倦將她扶起,擋在她身前,無奈笑罵:“笨,射中我也就算了,你把他們殺了,還能帶我走,現在可好,倆人都走不掉了。”
葉溪無言以對,她隻記得答應過殿下不能讓林山倦受傷,所以情急之下做此決定,卻忘了這一茬。
林山倦握緊匕首:“怪不得眠眠瞧不上你,像你這種隻敢在暗處活動的狗東西,早就不該占著富貴命,耽誤彆人投胎的機會。”
葉朗怒從頭起,鋼刀猛然舉起:“你話太多了!”
刀好似能斬斷夜色,林山倦以匕首相抗,本就力竭,被他這一下徑直壓得單膝跪倒。
恰在此時,一聲烈馬嘶鳴,緊接著,遠處寒光一閃,一支長槍破空投來,直奔葉朗!
葉朗不敢再動手隻能防守,長槍帶著十足的力氣將他逼退,也同時警醒他——林山倦的援軍來了!
“撤!”他不甘地落下一個字,而後同活命的三人飛身上馬離開。
幾息之後,馬聲到了眼前,為首一人戴著鬥笠,勒馬停在兩人麵前。
葉溪疑惑抬眼,風雨之下,鬥笠下是一張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臉。
隔著鬥笠所降下的雨簾,柳河的眉眼寫滿憐惜,朝她伸出手:“上來,我帶你走。”
葉溪有一瞬間的恍惚,她好像看出眼前的嫂嫂有所不同,可轉念一想她本就是女將,能投出長槍,騎著馬來到這兒又無可厚非。
可在這等情景之下遇見這樣的她,還是令葉溪有一瞬間的失神。
“溪兒?在發什麼愣。”柳河輕喚。
葉溪回過身,剛好李疇也跳下馬:“林司,還請騎我的馬就好。”
葉溪這才反應過來,握住柳河的手,被她拉著上了馬,緊挨著柳河身後坐穩。
一行人快馬揚鞭,在雨中極速穿行。隨著馬身顛簸,葉溪的傷口愈發抽痛,但也難抵她心口的悶痛。
想不到,他竟然真的已經倒戈,並且向自己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