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數著她離開的時辰,左右都無法安心。
瞧向桌上的那張人皮麵具,雖憂慮但也不得不遵守囑托。
次日天亮後,傳召霍凜。
等人來了,青黛將昨日她說過的話逐一複述。
"城內的魚場頗多,但若隻追查崔家的,那倒輕鬆。"
"不過,崔家與金幣之事有何關聯?"霍凜疑惑地問。
青黛將那兩封信遞給他,"這是殿下在離京前命人徹查的。"
"崔家本就興榮,如今掌握虎符,勢力不容小覷,加之家業甚廣,不得不防。"
霍凜閱覽完,大致明白其中深意,收折好信,旋即問道:"對了,殿下在何處,末將還有些要事相商。"
青黛擺手示意,讓屋內的婢女一一退下,而後給他倒了杯茶。
"中郎將請說吧。"
"你?"霍凜瞧她一臉認真的樣子,細想一瞬,沒再遲疑地撩袍坐下。
"我等來此也有個五六天,昨日陸刺史遣人送信來,有意全城舉慶歡迎殿下的到來。"
"末將本是覺著不妥推脫的,但拗不過對方又親自登門勸,還說殿下這幾日閉門不出,以恐有招待不當的理由想邀請,但都被一一駁回,實難見麵細聊。"
"故而,今一大早就催著末將來送消息,全城歡慶舉宴,日子就訂在明天。"
"頗有些趕鴨子上架的意味,因此想跟殿下親自商談一下。"
青黛頷首,"這事我知曉了,會跟殿下提及的。"
他現在算是能隱約猜到,試探性地問:"她是不是根本就不在宅院裡?"
青黛靜默,無言相告。
霍凜立即放下茶杯,神情嚴肅,"既不在,你為何不貼身護著?若殿下出了半點岔子,末將無法向陛下複命。"
"中郎將莫急,我們殿下絕非溫室之花易受摧殘,她自有定奪,也能平安歸來。"青黛耐心道:"當務之急是調查魚場。"
"還有,這陸刺史更要好好查一番。"
"有勞了。"說著也起身,屈身行禮。
正說到此,一侍衛急匆匆地走進來,"中郎將,宅門外徐都督一行人求見長公主殿下,說是有要事相商,必須麵議。"
兩人相視。
青黛暗自輕歎,要來的果然是想躲都躲不掉。
在得到她的眼神默許後,霍凜大步出門,前去迎客。
……
天一亮,人去樓空,昨夜墜下溺亡於河道內的浮屍已不見蹤影,甚至連半點血氣都不曾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