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如猛虎嘯山林,智若流水潤無聲。
鄭玄的車隊走了,送葬的人也開始,緩慢四處散去。王允盯著看了一眼蔡邕的背影後,怒氣十足的轉身離去。
後麵一直參與全程的陸康,看著情況實在忍不住詢問蔡邕。
“伯喈啊!你沒事去董卓那裡乾什麼,這可不是我們清流乾的事啊!”
“我與董卓也算有些交情,這不想著也該送他一程!”蔡邕轉頭,對著陸康回應。接著又說道。
“好了不說這些了,康成兄已走,我們也走吧!”
徐州,彭城國。
夏侯淵帶領三千兵馬兵,從開陽,過蘭陵,現如今直插彭城,誓要拿下彭城。
三千曹軍宛如一道黑色洪流,在暮色中沿著官道疾馳。馬蹄鐵敲擊青石板的聲音密如驟雨,震得道旁枯葉簌簌作響。將士們的鐵甲在殘陽下泛著冷冽的光,汗水浸透的征袍緊貼脊背,鹹澀的汗珠順著脖頸滾落,在甲胄縫隙中凝結成細小的鹽晶
傳令!人馬不歇給我繼續跑,如今我們已到達彭城地界!“夏侯淵騎在馬上抽出腰間令箭,聲如金石。
“諾!”
親兵高舉火把,將竹筒中的軍令飛速傳向隊尾。
旌旗在逆風中獵獵作響,獵獵作響的旌旗在逆風中翻卷,猩紅的“夏侯”二字如鮮血潑灑在灰暗天幕上。
此時不少曹軍士兵腳步虛浮,卻仍強撐著的隊列踏過碎石遍布的山徑,馬蹄聲與粗重的喘息聲交織成一片。
隊伍中偶有士卒踉蹌倒下,但是卻沒有人去管,而是繼續前行。有人用布巾草草擦拭額角滾落的汗珠,有人從腰間摸出硬如石塊的乾糧,囫圇吞咽時嗆得劇烈咳嗽。
最前排的刀盾兵早已力竭,虎口被磨出血痕,卻仍死死攥緊沉重的兵器。後排弓弩手弓弦鬆弛,手指因長時間緊繃而泛白,箭壺中的狼牙箭在顛簸中相互磕碰,發出令人心悸的脆響。所有人的靴底都粘滿泥漿與血汙,每一步都像在沼澤中跋涉。
夏侯淵看著這一切,他現在十分清楚,現在不能停。一停下,就什麼都完了。此時他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拿下彭城。
“你們都是我曹軍精銳,此刻不堅持,豈不白白葬送來到彭城這一路的艱辛!”夏侯淵說到這裡,越說越激動。
“破城之後,你們什麼都有!”
全軍聽聞,儘皆咬破舌尖,強提最後一口氣,踏著同伴濺落的血汗,向著遠處彭城狂奔而去。
夜色漸濃時,遠處彭城郭輪廓在薄霧中若隱若現。夏侯淵突然勒馬駐足,大聲命令。
“全軍停止,休息一晚,今夜淩晨,發動攻城!”
夜幕低垂,月光如練灑落在彭城遠處的一處林間,樹木之上飛鳥遲遲不敢落下休息,而此時空氣中彌漫著一絲肅殺之氣。
夏侯淵從黑暗中,緩緩走出,看著已經休息好的曹軍,還有攻城雲梯也準備好,便大聲質問。
“你們當兵是為了什麼!”
“搶錢!搶糧!搶女人!”
夏侯淵聽著士兵的回話很是滿意,接著手指前方彭城,沒有猶豫,直接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