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彆擺出那張苦瓜臉了,我這一天天宮裡宮外真挺忙的,沒心思猜你的心思,有話你直說吧。”
江晚最是看不得大大咧咧慣了的丈夫如此彆彆扭扭,索性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是不是又要錢?”
“………嗯呢。”
李老四心虛的垂著狗頭,不敢抬起眼睛看媳婦兒。遙想三日前,他是怎麼拍著胸脯大言不慚的保證,最起碼三個月內不跟媳婦兒伸手了。
放出去的那啥還沒散乾淨呢,自己又腆著個大臉來扒拉媳婦兒,他那腰杆子能挺得起來才怪。
“不應該呀,我昨天才跟戶部尚書對完賬。他那邊的窟窿暫時糊的差不多了,怎麼還會來找你?”
江晚琢磨著難道自己這段時間忙暈頭了,把賬本都給看岔了不成?她溜達到外麵的書桌前剛想再翻幾本看看,就被跟在後頭過來的李呈修伸手給抱進了懷裡。
夫妻二人共坐一處,那顆大腦袋習慣性的放在瘦削卻堅韌的肩膀上,非常非常小心的蹭了蹭。
“你都累一天了坐著歇歇吧,用不著翻賬本你沒記錯,聽我跟你說好了。”
這可憐孩子,苦逼的歎了口氣。
“咱們跟老褚對的賬沒錯,但是有人又給現刨了個坑。今兒大哥上了個折子,說是肖繼業跳出來問他要銀子了。我當時…”
“等一下。”
江晚扭了扭身子尋了個挺舒服的坐姿,然後騰出雙手捧住丈夫的大腦袋,狐疑的問。
“這位肖繼業肖大人又是哪一部的?我怎麼沒在戶部報過來的賬單上看見過?”
“你沒看見才正常,老褚他故意的。”
李呈修抽了抽鼻子,聲音聽著都乾巴的沒什麼精氣神。
“按戶部那邊的說法,肯定全天下都缺錢,但是凡事都有個輕重緩急的麼。
六部這邊的討債鬼先解決完,禦史台大理寺國子監的那幫子活爹,也都還等著他發俸祿過年呢。
當然後頭還有太仆寺太常寺太醫院五城兵馬司等等沒奶叫娘的活祖宗們,也都是一家比一家難纏。
所以他就把那些好說話的,咳,全給往後麵排了。
這肖繼業是鴻臚寺的頭頭,他沒敢直接要錢要到我麵前來,就先托大哥幫著墊了個話。”
“戶部那邊短缺他們的俸祿了?”
“缺肯定是缺的,我這個當皇帝的俸祿褚老頭都沒給我,何況其他人?但是肖繼業找過來不是為的這個事兒,唉。”
歎了口氣,李呈修真覺得自己自從當了這個倒黴皇帝之後,把前一二十年沒歎的氣,今年一把歎光了。
“前兩天我不跟你說過嗎?大黎的那個老東西給咱這邊遞了國書,扯了個挺高大上的犢子,其實就是為了派他兒子來咱這邊打聽情況。
然後大夥都猜測,黎老頭都出手了,臨越的那幫孫子應該不會乾看著。那娘娘腔老皇帝,十有八九也會派人過來湊熱鬨。
兩個大國都來了,周邊的那些小國們敢不來嗎?
肖繼業覺得鴻臚寺四方館太破了,怕到時候外人都過來了,整的咱們丟臉。所以想要點錢,把他那一畝三分地給修整一下。”
江晚點了點頭。
“確實,外交部的形象還是很重要的。”
“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