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哦,你想用秦蕭塵是吧?”
李呈修撓了下腦門上的碎頭發,有點疑惑的問。
“媳婦兒你怎麼想起來要用他了?肯定不是因為他跟咱有點沾親帶故吧,你又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
“彆當麵蛐蛐我,要不然我打你。”
江晚活動完手腳又走到椅子裡坐下,抬手拎起一本字跡工整頁麵清晰的書冊扔過去。
“翻開看看吧,每一張每一頁都不錯的很。而這種不錯的書已經裝滿了整整七個州府的博廣書局。
你自己算算前後這才用了多長時間?
秦氏子弟的品性如何暫且不提,就單說能力手段這一點,絕對在世家裡麵也能拔得上頂尖那一撥兒了。
而且秦蕭塵很識時務也很會取舍,他以前是一個合格的世家子弟,以後應該也會是一位優秀的大裕官員。
我跟他又沒有明麵上的仇怨,也沒有私下裡的糾葛。沒有那個非壓著他,不許人家仕途風流的理由。”
“怎麼沒有理由了?”
李呈修坐到媳婦兒身邊,小鼻子小眼睛的冷哼了一聲。
“他還不如咱表哥呢,最起碼許暉光明正大的就敢給你撐場子。他秦家人對你的存在肯定心裡有數,要不然這麼多年秦家的老太夫人,為什麼從來都不跟你打照麵?”
“你這又是扯哪兒去了?公事私事怎麼能混為一談?”
江晚失笑的斜倚在椅背扶手處,右手撐著臉頰左手伸出去,肆意的揉捏著對麵那輪廓分明的下頜。
她可真是喜歡李承修這種沒頭沒腦的護犢子,她承認自己,嗯,喜歡被偏愛。
“也不能算是混為一談吧,你彆捏我了聽我說完。”
把媳婦兒的小手扒拉下來攥在大掌中,無意識的摩挲著,眼底則積攢了好多的抱怨。
“秦家人又不是傻子,我都能聯想到的事情,不信他們想不到。可是打從你回京來這麼多年了,秦家除了大人,愣是沒一個人跳出來尋過你。
當然,我也不是說非得讓他們表示什麼?但是就這麼視若無睹,不是也有點太欺負人了嗎?”
“欺負誰了?”
江晚勾唇一笑。
“咱們不是世家裡走出來的體麵人,不能理解他們那種精神上的追求,屬於死了都必須得講究個體麵死法的堅持。
有的人管這叫家風,有的人說這叫死板。有的人說這是禮,有的人說這是迂。好還是不好,都是個人才知道的事情。
我們多嘴多舌乾什麼?”
“我不是多嘴多舌,我明明就是心疼你給你抱不平,為你好你還要蛐蛐我?”
李呈修覺得明年六月指定該下雪了,要不自己上哪兒訴冤枉去啊?
“沒必要,我在乎嗎?”
那雙美麗的眼睛裡,沉靜的猶如寒潭水一般涼薄。
“彆說我的存在,對於秦氏來說更像是一種羞辱。就是從我自己這頭來算,也絕對不能辱沒了許氏的清名。
你以為我娘為什麼寧願頂著繼室的名頭,也一定要讓我是令國公府的原配嫡出?這不僅僅是因為她與我親娘姐妹情深,更因為許氏清名,不容許被如此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