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誌明和牛鳳英這邊剛說了幾句話。
忽聽見山坡下一陣喧嚷,聲音焦急。
牛鳳英回頭張望了一番,扭頭對塗誌明喊道:“不好了,我聽村裡有人在喊老王家閨女跳河了。”
塗誌明……
愣了五秒,把閨女往炕上一放,對秀芝說道:“媳婦兒你和郭嫂子慢慢過去,我先去看看!”
說著話開門出去,和牛鳳英招呼一聲,大踏步直奔河邊。
清水河邊站了滿了人。
有人喊去拿木頭竿杆子,有人快去卸門板,有人哭,有人叫,喧喧嚷嚷的好像剛開鍋的水。
撥開人群,看見河中間一個女人正在掙紮。
岸邊這些人除了瞎咋呼,竟然沒有一個人下水去救。
這既不是道德的淪喪,也不是人性的扭曲。
沒辦法,本地人大部分都是旱鴨子,會水的一百個裡麵也挑不出一個。
大喊一聲,“讓我來!”
迅速脫掉外衣、外褲,一個猛子紮進河裡,幾下就遊到了那女人身邊。
那女人還在撲騰呢,緊閉著嘴巴,緊閉著眼睛,兩手亂搖亂擺。
塗誌明伸手去拉她,這女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立即拉住他的手,然後手腳並用的盤在他的身上。
整個人就像是秤砣一樣,任憑塗誌明水性再好也遊不動。
塗誌明很是無奈,實在裝不下去了,隻好在河裡站起了身。
水深不過三尺,剛剛沒過他的腰。
接著他便趟著水,嘩啦嘩啦的一步步走上了岸。
那女人就像一條蛇一樣,閉著眼睛閉著嘴巴,兩手摟著他的脖子,兩腿盤著他的腰,死也不肯鬆開。
岸上的人目瞪口呆,嘴巴能塞進鴨蛋。
塗誌明張開雙手,對圍觀的眾人說道:“大夥彆看熱鬨了,幫我把她卸下來吧!”
這事兒男人不能動手,隻能女人上。
一幫婦女上前,七手八手的想把那女人卸下來。
可那女人像是屏蔽了五感,胳膊和腿上的肌肉像是石頭一樣硬,一幫人費了好大的勁兒也拉不開。
一個中年婦女在旁邊哭著喊,“彩霞啊,有人把你救下來了,你快鬆手吧!”
其他人也勸,“姑娘你沒死成,快點兒鬆開吧!”
那女人還是一動不動。
秀芝和牛鳳英走在後麵,這下剛剛趕到。
擠進人群看見了這一幕,秀芝頓時覺得虧大了。
把孩子交給牛鳳英,上前拉那女人的胳膊,“爪子嘛,鬆不鬆得到手?臉都不要了嗦,這是我男人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