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芝的麵子就是他的麵子，必須得護著。
當著外人的麵揭自家人的短，那不成“潤人”了嗎？
給外人看笑話，讓自家人翻白眼，那不成了傻帽了嗎？
寫完之後遞給郭諞子，交代道：“諞子哥，你讓人把這份村規刷在公共食堂那邊的牆上，大夥路過都能看得見。時間長了，就都記住了。”
郭諞子道：“這上麵說的是啥意思，你還沒給我講講呢。”
塗誌明道：“不要講，‘書讀百遍，其義自見’。大夥開始的時候不知道啥意思，念叨的多了，慢慢意思就明白了。
自己明白的，比彆人告訴的，記憶要深刻得多。”
外麵鑼聲響起，是皮革廠上工的時間到了。
郭諞子、海老大告辭而去。
塗誌明滅了爐子，回了正屋。
牛鳳英和秀芝一邊聊著天，一邊聽著收音機，倒是挺愜意。
塗晶晶坐在搖搖車裡麵，身子前後擺動，搖搖車來回晃動，玩兒得不亦樂乎。
塗誌明轉身出去，進倉庫拿了幾個國光蘋果洗了，用小盆裝好，進屋後擺在了炕上。
自己拿了一個，啃了一口，問道：“嫂子，你家郭羊球呢？你們兩口子都出來了，不用看著點兒嗎？”
秀芝拿起蘋果塞給牛鳳英一個。
牛鳳英拿著蘋果回複道：“郭羊蛋中午放學回來了，有他在家看著呢！
你諞子哥自從當了小隊長，空閒時間也多了。
我還想和你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讓我也進皮革廠。”
“這你們兩口子自己商量著辦！要是諞子哥同意，我就同意。”
“他不願意，說家裡忙活不開！”
塗誌明笑了，“諞子哥都不同意，那你還問我乾啥？”
牛鳳英咬了口蘋果說道，“你要是同意了，我回家和他一說，他準保同意。”
秀芝在一旁笑了起來，“嫂子，都說你實在，看看這不也挺會耍心眼嗎？”
牛鳳英沒有回答，歎了口氣道：“一個月十七塊啊，沈春燕都賺了兩個月了。
哎，我要是有個婆婆就好了，就能幫我看孩子了。”
秀芝捂著嘴笑得更大聲了，“冬梅羨慕沒有婆婆的，你和她反過來了，羨慕有婆婆的。”
聽姐倆說起了八卦，塗誌明大男人不好參與，於是抱著閨女去了東屋。
塗晶晶伸手夠他手裡的蘋果，嘴裡叫道“爸爸，吃”。
塗誌明便把手裡啃了一半的蘋果給了她。
小丫頭已經長了兩顆牙齒，雖然啃不動蘋果，但總能借點兒滋味。
陪著閨女玩了一會兒，家裡來了病人。
秀芝去給病人看病，牛鳳英則回了家。
董大娘來了。
她家住在山坡下麵，一般來看病的人都要從她門前過。
老太太隻要看見了，立即就爬上山坡過來給看孩子。
塗誌明把孩子給了董大娘，也去診療室那邊幫忙。
正給人看著病呢，海老大來了。
進門後直接就問，“誌明，今兒上午你去廠裡了？”
“去了啊！怎麼了？有啥變化沒？”
“變化太大了！”海老大感慨，“我去的時候嚇了一跳。
這幾天也不知咋了，這幫人上班拖拖拉拉的，不到時間不上工。乾活慢慢吞吞的，不支使不動彈。
今兒下午我過去一看，全員到崗不說，乾活一個比一個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