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芝躺在床上片刻,手伸到了腰間,窸窸窣窣的解開了褲腰帶。
塗誌明會意一笑,悄聲問道,“咋的媳婦,想開了!”
秀芝沒有回答,而是好一陣摸索,掏出了兩個手絹包遞給了塗誌明。
“哥,這錢還是放你那裡吧,放我這裡我心裡實在不踏實。”
塗誌明沒有拒絕,一抬頭把錢放進了掛在床頭的帆布包裡。
\"這回安心了吧?\"
秀芝小聲道:\"就這麼放著,萬一要是丟了咋辦啊?\"
塗誌明道:\"錢是癩皮狗,越趕越不走。
媳婦兒,對錢越不在意越不容易丟!
知道你剛才那兩塊二是怎麼沒的嗎?\"
秀芝搖頭道:\"不知道啊!\"
\"就是你盯得太緊了。
五分鐘往兜上摸兩遍,傻子都知道裡麵有錢。\"
秀芝仔細想了想,恍然大悟道:\"還真是!
原來小偷就是這樣知道我兜裡有錢的啊!\"
“可不麼,小偷又不是神仙,他們就是通過觀察人的表情動作,來猜測錢藏在那裡。”
頓了一下,他笑嘻嘻地又問:\"媳婦兒,你小肚子上也藏錢了,你咋不摸呢?\"
秀芝如實回答道:\"那麼多錢,一直硬邦邦地頂在那裡,就是不用摸也知道啊!\"
秀芝說完感覺不對勁了,反手掐了塗誌明一下道:\"你最壞了,總是勾著我說不正經的話。\"
包廂裡並沒迎來部隊的檢查。
第二天一早兩口子起床,塗誌明去餐廳熱了一飯盒餃子,買了幾個茶葉蛋。
炊事員推車賣早餐的時候,又買了三份大米粥——粥是用飯碗裝的,一份粥還配著點兒榨菜絲,堆疊在粥的上麵泛著油花。
粥有點兒燙,剛好塗晶晶睡醒了,便帶著閨女去洗漱。
回來時看見樊振鐸又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邊啃著乾饅頭,一邊看書。
不管對方的身份如何,一個出差啃饅頭會背誦語錄的乾部值得尊重。
塗誌明和他打了個招呼,進包廂端出十幾個餃子、一個茶葉蛋、一份大米粥放在了他的麵前。
“您受累,幫忙吃點兒吧!”
樊振鐸一愣,接著舉了舉手裡的饅頭道,“不用了,我有這個足夠了!”
塗誌明道,“您昨天不吝賜教教我知識,我今天用一飯相酬謝,算起來我是占了您的便宜。”
看樊振鐸還要說話,塗誌明擺手道,“您這腦袋是用來思考國家大計的,嘴巴是用來談論天下大事的,彆為這點兒小事兒斤斤計較了,要不然顯得小氣。”
說完不等樊振鐸拒絕,一轉身便回了包廂,玩兒的就是一個瀟灑。
吃完飯,炊事員推著小車過來回收碗筷,塗誌明兩口子這才知道了昨晚發生的事兒。
昨晚軍隊接管了列車,先是逐一核查身份,接著進行了大搜查,除了搜身之外,所有人的行李也都打開搜查了一番。
塗誌明疑惑道,“怎麼沒搜查我們這節車廂啊?”
“你們這是領導乾部專門乘坐的車廂,核實一下身份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