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
如果……
輯塵不能離開,她是不是可以代他去多看看孩子,看看他愛的林之念。
……
百山郡的秋天依舊炎熱多變。
小雨攜著涼風,才帶來幾絲涼意。
魏家府邸內。
哭訴魏家不易,希望家主做主,為他們在郡主麵前謀取更高官職的各位叔伯剛剛散去。
魏遲淵端坐在紫檀案幾後,一襲湖藍色錦袍,腰束一條白玉帶,案幾上茶杯瓷胎彌散著雨過天晴後的色澤。
這些人職務雖然不高,但本能結成了一體。
魏遲淵拿起茶杯,目光冷了幾分。
諸行走進來,遞上一封信“家主。”
魏遲淵抬眼,看到信封上的字跡,放下茶杯,抬手接過,袖口鎖在手腕上,矜貴雅致。
魏遲淵打開印泥,看到信上熟悉的字跡,眉頭皺了一下。
信,是陸輯塵寫來的?
倒也——不算太令人意外。
畢竟他在百山郡的事沒有瞞著任何人,他出入郡主府也不是秘密,他早晚都會知曉。
魏遲淵展開信箋。
目光掃過看似客氣卻帶著幾分挑釁的字句。
‘之念素來心思不敏,情感不富,望魏兄能多些耐心和關懷,於瑣事中,多加體諒’。
表麵言辭懇切,可字裡行間想表述什麼也傳達得清清楚楚。
就這份本事,他魏遲淵窮其一生,也隻能學到一分皮毛,不如他陸輯塵生來就會,無師自通。
何況,若不是之念收過他入房,他的視線根本不可能落在他的身上。
就算有幾分本事,寒門出了能臣,那也僅僅隻是能臣,這樣想效忠在魏家的能臣,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一個剛剛斷nai的毛頭小子——
魏遲淵不生氣,跟一個隔了很遠,如今隻能隔著信挑釁的人,有什麼好生氣的。
魏遲淵的手還是不自覺地收緊,但僅僅隻是一瞬,又將心中的這股怒火壓了下去。
雕蟲小技!
卻不可否認的有用。
陸老夫人說得果然對,陰溝裡翻船最熏人。陸輯塵經她一手帶來,自然知道怎麼戳他肺管子。
魏遲淵緩緩將信放下,動作沉穩而從容,仿佛剛剛洶湧的情緒從未在他心中掀起過波瀾。
他若失態,豈不是讓‘外人’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