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遲淵轉頭,看向窗外紛紛揚揚的雨絲,換個方向想。
陸輯塵這樣挑釁,何嘗不是黔驢技窮。
但凡陸輯塵有能力阻止這件事,都不會僅是一封信。
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
陸輯塵既然有‘雅興’開始,他自然也不能‘辜負’他的用心“諸行,拿筆墨來。”
“是。”
——成措賢弟親啟
魏遲淵看著這幾個字,覺得多了。
重新攤開一張紙。
——成措弟
見字如晤。
知你惦念之念,恐你舊病沒藥,特回信讓你安心。
昨晚百山風急,她素來粗心,又不喜丫鬟多言,我擔心她鳳體,特意頂風前去。勸了好久才讓之念放下公務回房。
就是這樣,也嘮叨了我一晚,非說我大驚小怪。
魏遲淵。
多寫一個字,都怕他知道之念更多的事情。
但就這幾個字也夠他細細品味多日,希望他‘品’得稱心如意,畢竟這樣撞上來。他就是想撞個大的。
魏遲淵放下筆,在想任職百山的這些人。
之念將他們留在百山郡,一個外放雲豐的都沒有,而百山郡各方麵早已能按規矩辦事。
這些人在條條框框裡一點好處都撈不到,自然想要外放雲豐。
一個個,誌向不小“諸行。”
“家主。”
“備車,回郡主府。”
“是。”
……
魏家後院內。
魏老夫人一襲絳紫色織錦緞袍,緞麵光滑如水,在柔和的燭光下泛著隱隱的光澤。發髻梳得一絲不苟,僅有一枚綠色的簪子沒入發髻,翠綠的色澤卻如同春日裡新抽的嫩芽,生機勃勃。
她抬抬手,手腕上一對紫檀鏤空緙絲木鐲,低調的精美。麵容保養得更是柔美。
雖然已經被尊稱了老夫人,可身份尊貴,婆慈子孝,這個年歲了,眼睛也乾淨得像個小姑娘。
魏老夫人最近難得有一件煩心事,便是那陸家老夫人總往她家遞帖子。
她回帖婉拒過幾次,可那陸老夫人就像聽不懂一樣,還是來信。
她身為魏老夫人多年,還是第一次見這等沒眼色的後宅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