壩上外圍,一架馬車在此停留了許久。
車窗花簾被河風吹起,廂中少女臉龐若隱若現。
“她就是沈箏啊......”其中一位少女撅了噘嘴,“好像也沒什麼特彆的嘛,也沒比咱們多雙眼睛多雙手,思思,你說是吧?”
被她喚作“思思”的少女歪頭想了想。
“我覺得她挺好看的,就是綠色官袍不好看,那綠太深了,咱們年輕女子誰會穿那顏色的衣服?好了音音,人也看了,咱們該回去了,若是我爹知道我與你來了河壩,必定是要給崔祖父說的。”
她們二人,一個是崔相府上的大小姐,崔相的嫡親孫女;一個是吏部尚書府上的大小姐,吏部尚書徐郅介的嫡長女。
她們能來這京郊瞧上一眼,已是降了身份。
“咱們走吧。”徐思宓掀簾看了看天,“眼下我爹應當還在吏部,咱們早些回去,免得遇上他。”
她們此次出行,一人隻帶了一個丫鬟,就連馬車都是在車馬行賃的。
儘管是車馬行最好的馬車,卻依舊比不上她們原本的馬車舒適。
到了京郊後,徐思宓便感覺自己身上有些發癢,想必是這車馬行的馬車不太乾淨。
本想趕緊回家,卻不想崔衿音不願離開。
“再等會兒嘛......”崔衿音嘟嘴,搖著她手臂道:“馬上祭祀就完了,沈箏肯定也就在這邊走個過場,待會兒就會離開。到時候她的馬車出來,咱們就說馬瘸了,去攔住她,讓她載我們一截。”
她實在是不想走。
光看上那麼一眼,她心中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好歹得讓她聽聽沈箏的聲音吧?
徐思宓隔著袖子撓了撓手臂,苦著臉道:“可我身上好癢,想快些回去......”
“哪兒癢?”崔衿音托著她手臂,挽起袖子看了看,“呀——起疹子了!”
白皙的手臂上,起了點點紅點,徐思宓見狀險些哭了。
“不行不行,這邊不乾淨,這馬車也不乾淨,音音,咱們回去吧......”
崔衿音看了看她手臂,又看了看壩上。
她咬牙:“你先回去!讓府醫給你瞧瞧,我在這邊等到沈箏就回來,若是舅舅問起,你就說我回相府了,他不會派人去確認的。”
徐思宓知道崔衿音大膽,卻沒想到她今日敢如此大膽。
“這是京郊!”她反手握住崔衿音的手,“不在上京城中,你一個人太危險了,不能留在這,下次吧音音,下次我陪你一起。”
就說頭飾,崔衿音都戴了數種,若是被搶了怎麼辦?
而且......被搶都還是輕的。
徐思宓抬頭看著崔衿音。
膚若凝脂,唇紅齒白。
就怕惡人不求財,求色!
“沒事沒事,我帶著桃桃的,你放心的吧,待會兒我有法子讓沈箏帶我。”崔衿音說完便掀開車簾,不顧勸阻地下了車。
下車後,她還不忘吩咐車夫:“你知道車上坐著的是誰,跑快些,趕緊回去,路上彆耽擱!”
說罷,她戴好隨身麵巾,帶著丫鬟桃桃頭也不回地走了,徐思宓擔憂的喊聲也被她拋在身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