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箏遇刺一事,一開始隻有許主簿與趙休二人知曉。
後麵第五探微三天兩頭往同安縣跑,便被王廣進和莫輕晚發現了異常。
知曉真相的王廣進當晚便收拾起了行李,趁著夜色敲響了趙休家大門。
他邀請趙休與他一同入京。
本以為趙休會一口應下,沒想到卻被殘忍拒絕。
借著月色,他看清了趙休麵上的掙紮。
“主簿大人不讓我去。”
他不是沒想過殺去上京。
可想法剛升起,便被許雲硯給扼殺。
“大人都遇刺了,你個軟骨頭!”王廣進一臉憤恨,“咱們沿著大人之前的路線入京,一路探查,說不準能發現蛛絲馬跡!趙休,大人還沒到上京便受了欺負,你坐得住?”
“主簿大人說我坐不住也得坐!”趙休咬牙,“他說我如今入京,就是給大人添亂。咱們能耐再大,能比過伯爺和陛下嗎?”
“可總比什麼都不做好啊!”
對他的想法,王廣進不敢苟同。
“大人在明麵,我們在暗處,能幫上一點忙是一點。”
趙休動搖了半瞬,神色又變得堅定,“我要做的,是替大人守好縣裡。你要做的,是將布莊和書肆開出柳陽府。不是我慫,我也不怕死,但許主簿說得對,同安縣是大人的家,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守好家中,讓大人沒有後顧之憂。”
冰冷月光傾瀉而下,將王廣進一腔怒火都澆滅了些許。
他若一股腦衝去上京,書肆和布莊怎麼辦?
那是大人希望看到的嗎?
大人離開之前,對他說過:“守好縣裡生意。”
......
當衛闕將許主簿的問題通通回答一遍後,已近午時。
見許主簿依然眉頭緊鎖,衛闕難得安慰道:“彆擔心了,羽林衛多有能耐,想必你早有耳聞,待沈箏歸來後,你們同安縣便有屬於自己的縣兵了。”
趙休感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
軍中出身。
羽林軍統領親自訓練。
豈是他們這些花把勢能比的?
來不及惆悵,便聽許主簿道:“前段日子,有幾人欲潛入大人寢屋,抓獲後,並未從他們口中審出有用消息.....應當是京中來的。”
衛闕微驚,“竟有人將手伸到縣裡來了?”
會是哪一派的?
“帶我去看看。”
......
從牢房出來後,衛闕取下口罩,屢次看著許主簿欲言又止。
狠。
這人太狠了。
軍中的審問手段,竟幾乎被他用了個遍。
那綁在木架上的,還能稱作是人嗎?
“都是不怕死的硬骨頭。”衛闕說,“京中大戶中,不乏有這些死士。這樣吧,這段時間你們再試試,看能不能撬出點有用消息來,若是還不行,待本官歸來之後,便帶人入京,將此事稟明陛下。”
從縣衙支了采買銀子後,衛闕去了碼頭。
許主簿帶著包袱往簿廳走去。
趙休撓頭,追上問:“主簿大人,有我們捕快的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