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箏腦海中,對通牌的記憶很少。
一是因為,四類通牌是近幾年才投入使用,二則是,同安縣沒有官驛與官道。
餘時章了解得稍多一些,便同她講了四種通牌的權利。
木質通牌,也稱“通行通牌”,能借行官道,但是權利很小,除了通行時免予查驗之外,也沒什麼彆的特權了。
“所以說木通牌是個安慰禮,給小袁他們正合適。”餘時章笑道:“雖然通牌規矩定了幾年,但有官身之人走官驛,都是直接亮官牌。而沒官身之人,因為害怕得罪人,所以拿著通牌也不敢走官道。”
沈箏琢磨一番,點頭問道:“那銅質通牌呢?”
“比木質又多了幾項權利。”餘時章舉起手中通牌,眯眼打量片刻,“三品以上官員可持。官驛食宿免費,可住上房,可調動驛中車馬。”
沈箏又琢磨了一番。
與木通牌比起來,銅通牌所享有的特權,直接有了質的飛躍。
她道:“若不看品階,持牌人所有的權利,約莫等同於......州府當地最高官。”
其不同之處便是,州府當地的高官,隻能在當地官驛享有特權,受地域限製。
但銅通牌的持牌人,可在全大周官驛暢通無阻,皆享受最高官待遇。
“如此說來,您這銅通牌已經很不錯了。”沈箏真心實意道。
畢竟吃喝免費,還能吆喝驛官。
“那是和木通牌比。”餘時章“嘁”聲道:“若與你的銀通牌比起來,便不太夠看了。”
沈箏又將銀通牌取了出來。
火光照耀下,冷光於牌麵流動,略顯耀眼。
“怎麼說?”她問道。
“你不僅能在官驛吃喝,還能連吃帶拿。”餘時章酸溜溜道:“就算你將驛中存有的武器、金銀全都調走,驛官也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的。”
沈箏雙眸微瞪:“不用還?”
她很關心這個。
“當然不用!”餘時章言語篤定。
沈箏“嘶”了一聲,開始在馬車中摸索。
餘時章不解,“找什麼?”
“找根繩子係上。”沈箏盯上了馬車車簾,“如此貴重之物,若是不甚遺失,不得賠個傾家蕩產?”
餘時章神色怪異地看著她,“你不知道牌上有字?”
“字?”沈箏又拿著銀通牌看了一圈,“不就是‘同安’‘驛’,三個字嗎?”
餘時章將燈移到了她臉上,“再仔細看看?”
沈箏這才反應過來,昨夜見了小袁等人的木通牌後,她先入為主,認為自己的通牌上也隻有“同安”“驛”三個字,實則應當不然。
就著火光,她仔細翻看起來。
轉了一圈後,果不其然,在通牌底部發現了三個小字——沈箏持。
“原來如此,但......”她想不通,“為何陛下要賜我銀通牌?我沒事去調動驛資作甚?”
說罷,她又趕緊補充道:“我說這話,真的一點炫耀的意思都沒有,您信我。”
真怕餘時章一個酸溜溜,往後不待見她了。
天子這事兒做得,破壞他們感情不是?
“得了吧,我心眼大著呢,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餘時章哼笑一聲,“再說,陛下賜你這銀通牌,是因為銀通牌在你手中,有大用。若給了我,反倒是美玉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