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崔衿音點頭,但還是不敢看沈箏,悶聲道:“那些錢的來路,應該不乾淨......”
“這會兒又一下想明白了?”餘時章歎了口氣。
若不是此時身處車內,他真想站起來走兩圈。
“不乾淨的錢,經過不乾淨的人之手,存進了你那不乾淨的戶頭。”餘時章看著崔衿音,下了結論:“最後,你也不乾淨了。”
崔衿音都要哭了,慌亂道:“可、可通達錢莊,是他帶我去的,印信和密押,他也都知道......”
餘時章無奈,有意嚇唬她道:“那你說,通達錢莊認你還是認他?還有,他可從未在通達錢莊取過銀子,但你親自帶著印信去過。”
“我、我......”崔衿音藏起發抖的雙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這就回京,將那些錢全都給朝廷,此事......我絕不能認下來。”
若認下來,舅舅和老師便都會被她害了。
絕對不能這樣......
沈箏沉默著捋了許久的思路,聞言終於開口:“衿音,錢莊印信你帶了嗎?”
“帶了,帶了!”崔衿音抓起包袱,翻出一錦盒遞給沈箏。
沈箏打開錦盒,其中果然有一錢莊小印。
她拿起來看了看,皺著眉遞給了崔衿音:“你仔細瞧瞧,這枚印信,可還是你之前那枚?”
崔衿音接過看了一眼,正想開口答“是”,神情突然僵住。
“不,不是這枚!”她震驚不已,來來回回將印信看了好幾遍,終於確定:“我的那枚,顏色比這枚要淡一點.....老師,這......”
“果然被換了。衿音,從你取出銀錢那時起,應當就被人盯上了。”沈箏看了印信一眼,問她:“你再仔細想想,從錢莊離開後,有沒有遇到過什麼人?印信有沒有離開過你視線?”
崔衿音顫著手將印信放了回去。
她很想仔細回想,但因為恐懼,此時她的腦中隻剩一團亂麻。
沈箏倒了盞茶給她,安慰道:“彆急,慢慢想,老師不會讓你有事的。”
茶盞入手暖暖的,聽著沈箏溫柔的聲音,崔衿音的心緩緩靜了下去。
車廂內燭火閃爍,不知過了多久,她猛地抬起頭。
“我想起來了!”她激動道:“老師,從錢莊離開後,我便乘著馬車往沈府而去,經過千味街時,我下車買了冰酪子,想著帶回府給大家吃......就那時,印信和那些金葉子都放在車上的!”
沈箏聞言了然,問了餘時章最後一個問題:“伯爺,往民間錢莊存錢,不帶印信可行嗎?”
“當然。”餘時章立刻懂了她的意思,“存取帶印信和密押,是官定錢莊的規矩,但有的民間錢莊不興這一套,特彆是對熟客而言,取錢須有印信和密押,但存錢嘛......各有各的說法,畢竟錢莊每代保管一筆銀子,便能收一筆‘代管費’。就說這世間......有哪個做生意的會嫌錢多?”
沈箏點頭。
如此,一切便也都對上了。
崔衿音也明白了過來:“老師,您的意思是......那些銀錢,不是崔府賬房存進去的,而是一些......”
“手不乾淨且身份未知之人。”沈箏道:“雖說沿著這條線,可能查不出什麼線索,但此事須得讓你舅舅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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