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老師之前還說,他的這篇策論,是近年來最好的一篇。
既是最好,又何須迎合這些升鬥小民?
“是他們圍攻弟子,批判弟子文章在先,弟子說出那句話......不過無心之失!”淮少雍梗著脖子,目光掃過台下眾人,“若要弟子向他們道歉,便需他們先向弟子的文章道歉!”
此話一出,場上靜了片刻。
下一瞬,各種罵聲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眼見場麵就要失控,蔣至明再次站了出來。
這次,他不再喝止百姓,而是看向麵色僵硬的侯遺瑞:“侯山長,令徒冥頑不靈,已然激起民憤,不知侯山長當如何處置?”
侯遺瑞心中清楚,蔣至明這是在逼自己下決定。
先前,他也曾對淮少雍這個弟子寄予厚望,將其視作書院未來的棟梁。
可如今,淮少雍竟不顧書院顏麵,把整個書院都推到了流言的風口浪尖......
是保這個弟子,還是保書院名聲?
答案明明顯而易見,但侯遺瑞還是遲疑了,隻因多年的師徒情分,一時之間實在難以割舍。
半瞬後,他抬眼看向淮少雍,聲音沉了幾分:“為師......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向不向百姓道歉?”
他眼底還殘留著最後一絲不忍,可淮少雍卻像是被這句話徹底激怒一般,竟直接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用力擲向台麵。
“我不道歉!”
“哐當——”
玉佩砸落在台,七零八落。
侯遺瑞緊緊盯著玉佩碎片,雙目充血:“好,好,好......”
那玉佩,是鹿鳴書院學子身份的證明。
當年,淮少雍拜入他門下,他親手將玉佩係上淮少雍腰間,如今轉眼......被摔了個稀碎。
“既如此,老夫便不再多言。”侯遺瑞從台緣處拾起一塊碎玉,收入懷中,垂眼道:“玉已碎,從今往後,你淮少雍與老夫,與鹿鳴書院,再無瓜葛。”
說罷,他轉身朝人群外走去。
鹿鳴書院其餘人還在愣神。
他們實在想不通,他們分明是來替學子找場子的,怎不過轉眼,事態便發展成眼下這般了?
“你真是......”黑胡子老頭指著淮少雍,想罵又不知道罵什麼,隻能狠狠瞪了淮少雍一眼,轉身跟上了侯遺瑞步伐。
百姓也都還有些懵,下意識給鹿鳴書院一行人讓開了道。
“侯山長請留步!”蔣至明高聲喚道。
侯遺瑞腳步沒有停頓,頭也不回道:“蔣大人不必挽留,老夫已沒什麼好說的了。”
“......不是。”蔣至明跳下了台,大步攆了過來:“本官想問,你先前許諾裴學子的典籍與講學,還作數嗎?”
“您說什麼?”侯遺瑞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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