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會說憂鬱娶誰誰倒黴。憂鬱擁有同樣的問題。他太破碎了。
如果遇到事情他不能扛事的,因為他第一反應需要在一旁修複自己,他能把自己修好不添亂就好了,你不能指望他扛事。
他的初戀是班長,確實是那種活潑外向又強勢的女生,他確實就是喜歡這種類型的女生。但憂鬱的問題他不是女生,他也會討厭完全被女生主導。這就是他彆扭且無解的點。他需要的是一個強大又細膩的人。
強大又細膩,我覺得很符合29歲的你。
再到我。我以前確實也是這種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破碎小孩。我一直都知道那個時候是兒童自我狀態。很多人對我的評價也確實是:跟個小孩一樣。
我談不了戀愛,那是真的真的談不了,雖然我媽覺得是我眼光高。真不是。我那個時候確實看不上世俗的人,又沒有遇到過不世俗的人。但確實沒有遇到過一個,他會喜歡甚至接受我的內在的人。
他們喜歡的都是那個看起來樂觀、親和力強,仙仙兒的,文氣又內向,聽話又討好的我。他們喜歡的隻是我外在的偽裝,而不是真實的我自己。
甚至我就稍微表露一下我自己的想法,就會被無比地嫌棄。他們就會不遺餘力地想要改變我。那個時候我覺得我更像他們想要購買的洋娃娃。
我對他們來說更像是省氣的洋娃娃,並不是一個擁有生命力的人。
當然出現這一問題的根本原因是:我的內外不統一。
很多人都說過:原來你是這樣的。
他們都覺得我的反差十分十分巨大。
我的成長曆程決定了我不可能樂觀,隻會是悲觀主義者。
有很長很長時間我都處於一種自憐裡。我認為隻要我不招惹世界,世界都不會招惹我,我那時候奉行的就是:遊離於世界之外。
我開始變得越來越不敢表露自己的想法,把自己包裹的更加嚴實了。我覺得我就像是一個裝在套子裡的人。
但遺憾的是:人生並不會一直風平浪靜。這樣的狀態能夠一直持續下去隻能是人生不能有一點風浪。
於是…我壞掉了!我像是一個壞掉的洋娃娃。我媽不明白:為什麼我越長大越不聽話。因為我就是她養的洋娃娃,而不是一個具體的人。更或者說我在她那裡是一個牽線木偶而已。
她需要的是一個唯命是從的下屬,而不是一個女兒。我和我媽的矛盾表麵上是結婚不結婚的矛盾,但實際上是我對自己的控製權的爭奪。我把被她奪走的那一半的自我奪了回來。
我爹生病是我遇到的第一個風浪。它基本打破了我那種與世隔絕的狀態。我被拉回來了。我被拉回了世俗裡。於是我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其實那個時候的我並沒有做好麵對世俗的準備。所以我能做的就隻有找你哭。我處理不了這麼複雜的事情。
我遇到的第二個風浪是崗位調動,現在回頭看這兩個風浪都是開胃小菜而已。但那個時候對我來說就是狂風暴雨。
其實,現在看我隻是那場派係鬥爭的犧牲品而已。
因為我們領導護了我,一個獨裁的領導不需要一個有主見的下屬的。他想整的是之前護過我的副校而已。我現在也懷疑她護的那一下我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他想動我們領導的崗了。我們老大是先動了副校的崗才動了我的崗。
我們老大其實對於我回英語一直不滿,因為學校缺班主任,在他看來我是一個很優秀的班主任。所以他一直都想讓我回班主任。而且那會兒剛好又趕上合校以後英語老師太多了。英語老師太多,而班主任又太少。所以他第一個動的人就是我。
但有一個問題就是:我這種仙仙兒的性格最煩的就是處理複雜的人際關係。在當下家校矛盾日益尖銳的情況,我隻會製造矛盾,但不能解決矛盾。說白了,我不喜歡處理一切人際關係。
我適合做的是繁瑣的事,但不喜歡處理繁瑣的關係。
其實那個時候所有的一切,我都到了一個臨界點,家庭和工作的雙重矛盾直接把我搞廢了。那會兒我就是到了該生一場大病的時候了。
有沒有自毀傾向,我覺得是有的。不至於自殺,但是我越慘,就越有一種報複的感覺。
東亞的小孩總是喜歡用毀滅自己來報複父母。
所以生病初期,我是開心的。就像奔跑的人生終於按下了暫停鍵,我終於可以好好沒有任何負擔地休息了。
所以手術康複,我的心態其實沒崩。掰腿那麼疼我隻是想死,但精神狀態是好的。隻有掰的時候想死,那是疼的。
我的精神狀態真正出問題是半月板二裂,我知道自己好不了了!從在這裡發瘋開始,我就真的開始瘋了!我覺得是病理性的。我沒被關在精神病院隻是因為我沒去醫院而已。那個時候真的覺得自己要變成一個瘋子了。
我沒想到自己能夠自愈的。我在這裡發發發,確實對後麵的自愈有很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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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自己得癌症是一個轉折,就那麼一下子想明白了:我的身體已經這麼痛苦了,我的精神在這麼痛苦就太痛苦了!
後來就覺得隻要不是癌症,其實就還好。所以懷疑自己得癌其實拯救了我的精神狀態。
後麵投訴學校,起訴醫院,跟物業硬剛。我覺得是把我受的傷害全部都向外拋了出去。這之後我就徹底從兒童自我狀態變為了成人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