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顫顫巍巍,躲回了自己的病房。
她隻敢在暗處看著他,卻又想在離他最近的地方。也許正因如此,她才到他最常去的夜總會,做了一名招待。
遇到多麼惡心的男人都無所謂,她堅信總有那麼一次,會是他碰她。
“穆啟白到醫院,不是去看她的?”奚午蔓問。
“誰知道呢。”年甫笙嘴角勾著淺笑,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情緒。
奚午蔓看向車窗外,城市的燈光與高樓在大雪裡飄晃。
奇怪,這實在很奇怪。
窗外的景色漸漸模糊,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隻是回過神時,奚午承的彆墅已在視野當中。
雪下得很大,雖然奚午蔓感覺完全沒有必要,年甫笙還是堅持送她進去。
他撐著傘,傘麵偏向她。其實傘麵夠大,他完全可以不這樣做。
奚午承已經在家裡了,他坐在客廳背窗的沙發上,翻著一本很厚的書。
奚午承留年甫笙坐會兒再走,年甫笙真的坐下了。
奚午蔓也跟著坐下,不知道是為了喝茶,還是想知道他們會聊什麼。也許兩個原因都占。
但他們隻聊了一些可聊可不聊的閒話,類似“你吃了嗎”,“今天雪很大”。
喝完一杯茶,年甫笙就離開了。
客廳裡隻有奚午蔓和奚午承兩個人,奚午蔓感覺氣氛有些微妙。
她尋思自己也該走了,於是放下茶杯,剛剛起身,卻被奚午承叫住。
“時候還早。”奚午承也不看她,輕輕翻動書頁。
奚午蔓重又坐回去,為了找點事做,她伸手去為自己沏了壺茶,見奚午承的茶杯裡還有大半杯茶水,沒管他。
奚午承久久沒有說話,客廳實在安靜,隻偶爾書頁被輕輕翻動的聲音會稍稍打破這死一般的靜。
奚午蔓一杯接一杯地喝茶,實在很撐。但她不敢停下。
她不知道該做什麼,不知道奚午承什麼時候放下書本,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回房間去洗澡睡覺。
可是他留她在這做什麼呢?
她不敢問。她總覺得,一旦她開口說話,奚午承會用那本大書砸破她的腦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奚午蔓悄悄從包裡摸出手機,很小心地看一眼時間。
她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卻被奚午承突然的話音嚇得一個哆嗦,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
過了一秒,她才反應過來,奚午承在問她。
“見過那個女招待了?”他問。
奚午蔓忙點頭:“嗯嗯。”
他緩緩合上書本,放到右手邊的圓幾上,眸光流轉,盯住她的眼睛。
他的目光分明流露出溫柔的笑意,她卻感覺後背一涼,仿佛落過來的是一把刀。
他杯中的茶水已經涼透。
他突然的靠近帶來一陣寒風,幾乎出於本能,奚午蔓往後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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