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午蔓從那片歡樂的笑聲中走開,隨呂樹進到一家中餐廳。
還沒到飯點,飯館裡已有很多客人,都成群結隊。
出於安全考慮,奚午蔓和呂樹臨時改了計劃。她們沒有在飯館吃過飯再回山頂的旅店,而是打包帶走,又買了兩塊煎餅在路上墊墊肚子。
回到旅店洗了澡換了衣,吃過飯,奚午蔓坐到沙發上繼續看之前沒看完的書,聽見扔完垃圾回來的呂樹說:“你的小狗來了。”
奚午蔓正疑惑呂樹在說什麼,一抬頭就看見跟在呂樹身後的年甫笙。
年甫笙確實很像一隻小狗。他邁著歡快的步子快速走近奚午蔓,為離她更近些,彎腰蹲下了身。
他的雙手搭在沙發扶手上,很小心地不碰到奚午蔓的手臂,仰頭看著她。
“怎麼了?”奚午蔓感覺他有話想說。
他搖搖頭,接過呂樹為他遞來的坐墊,放到膝前,很安靜地跪著。
奚午蔓決定把他晾在一旁,繼續看書。
她沉浸於前人留下的筆記,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也沒注意到光線漸漸暗下。
突然房間亮起了燈,她暫時閉上雙眼逃避光線,抬頭看見窗外一片漆黑,倏忽覺得恍如隔世。
有那麼一個瞬間,她差點被空虛淹沒,緊接著感到無比安寧。她的餘光注意到身旁的年甫笙。
他本來很認真地盯著她平攤在腿上的書本,而她看向他的那一刻,他像是有所感應似的,抬頭正對上她的視線。
“蔓蔓小姐,那位先生,你們吃什麼?”呂樹的聲音打破這難得的寧靜。
旅店往南不出兩百米的地方,有一家裝潢很講究的居酒屋,白天會接待很多從山下來的遊客,但天一黑下,就基本隻有山頂這家溫泉旅店的住客光臨。
奚午蔓會出門到居酒屋,完全是由於內心那一刹平靜。
除了呂樹和年甫笙,還有兩個女人也一起,一個是柳鐘樂,另一個是外地人,長得很漂亮,柳鐘樂叫她琪琪。
琪琪說,她老公姓王,在a市做生意,所以她長期住在a市。
他們坐下後沒幾分鐘,她老公也來了,是個看上去很謹慎的生意人,含笑的眼中不經意流露出很會算計的精明。
他看上去並不年輕,至少跟琪琪相比是這樣。
六個人圍坐在一起,吃菜喝酒,沒一會兒,那生意人就放下了最初由於拘謹而表現出的局促,開始展露他善於交際的一麵。
“蔓蔓,不瞞您說,我一直在琢磨著,瞧著您怎麼這麼眼熟。”生意人老王對奚午蔓說,“我看見您的第一眼呐,就感覺很久以前就認識您了。”
他這時還並不知道奚午蔓的全名,跟年甫笙他們一樣叫她蔓蔓。
“您瞧著眼熟是正常的啦。”柳鐘樂笑出聲,“您跟集團的董事長也有些交集,說不定您之前是真的見過蔓蔓呢。”
“哦?”老王表現出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