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飯。
在繁華街區的一個私人俱樂部。與一群成功的商人共進晚餐。
周寘行身旁的位置,人們專門留給奚午蔓——周太太。
奚午蔓這才知道,蘇慎淵也不總在水西月身邊,比如今晚。
直到晚餐結束,蘇慎淵都沒出現。
飯後,周寘行就坐私機回首都去了。
時候還早,奚午蔓留在俱樂部。準確說,是被水西月留在俱樂部,一起下象棋。
黑白棋子在六十四方格之中移動,變化莫測,詭計多端,目標隻在將死對方的王。
步步為營。小心了,女士。
務必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
你的對手可不是什麼三流貨色。
稍不注意,你會輸。絕對絕望地輸。
“周太太殺氣很重啊。”圍觀的某人說。
死局。
圍觀的人開始複盤,討論某步棋不該怎麼走,應該怎麼走。
接下來的對戰,交給複盤最激烈的兩位。
奚午蔓端著茶杯,起身讓位,本想看彆人對弈,被水西月叫走。
俱樂部頂層的泳池,正舉辦派對。
年輕氣盛的俊男靚女玩著實在耗費精力的遊戲,奚午蔓單是站在一旁看著就累得慌。
水西月抄著手,目光平靜,在人群中尋找某個人。
水中央那個笑容耀眼的男人,被一大群身材火辣的漂亮女人圍著,一頭淺棕色鬈發濕透了。
他伸手撥開麵前的女人們,向水西月站的方向遊來。
他的大手先臉蛋一步探出水麵,大手抓住扶梯,整個身體出了水。
他一伸手,一條潔白的浴巾就到了他手中。
他把浴巾往身上一披,扯了兩角擦去臉上的水,又粗粗擦擦頭發。
那長腿,那細腰,那緊致標準的肌肉,簡直是完美的繪畫模版。
奚午蔓隻恨自己這眼睛不爭氣,移不開。
他身上一股很淡的啤酒味。他身後,身材火辣的漂亮女人們手舉裝著啤酒的水槍,對水西月和奚午蔓虎視鷹瞵。
“你怎麼有空來這?”他問水西月。
他的嗓音,珠圓玉潤。
噢,迷人的白蘭地先生。
“來看看你今晚有多瀟灑。”水西月說。
白蘭地仰頭,無聲笑開,視線一低,從奚午蔓臉上一掃而過,盯住水西月的眼睛。
“怎麼把她給帶來了?”白蘭地問。
水西月輕一聳肩,淡定回答:“她的工作遇到點困難,想跟你討論討論。”
白蘭地回頭看一眼還在水中等自己的美人們,向水西月確定:“一定得今天晚上?”
水西月點頭。
“好吧。”白蘭地輕歎一口氣,轉身向水中等他的美人們傳了個飛吻,從水西月身旁走過,抬手摟住奚午蔓的肩。
正要走,白蘭地突然回頭看水西月,問:“你確定沒彆的事了?”
水西月搖頭,向他招招手:“去吧。”
從泳池到私人休息室,白蘭地一直在跟奚午蔓說話,像老朋友一樣。
奚午蔓完全被他的親切吸引,沒有多的精力去注意他的手是否在她肩上。
而他說了些什麼呢?
白蘭地先生鬆開奚午蔓,進到浴室去洗澡時,奚午蔓坐在單人扶手椅上,仔細回想,卻對他說過的話毫無印象。
想來儘是些打發時間的廢話。就是那種會引起聽者興趣又不會給聽者留下任何印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