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不由得感慨一聲:“看來聖上是當真維護老臣,知曉老臣一片忠心,再也不會聽江政那一夥人煽風點火了。”
聖上的心思向他這邊靠攏,他就能夠安枕無憂了。
許太後也輕輕點頭:“聖上始終是哀家的兒子,自然是要向著哀家的,豈有幫襯著外人對付哀家的道理?他隻不過是年幼被江政等人所蒙騙而已,往後應不至於再行那些荒唐之事。讓親者痛,仇者快!”
她說著,玉指捏起一份書信,略一瀏覽,不由瞳孔微縮。
緊接著,她一份又一份地閱覽書信,最後又看了看印章與虎符。
安國公還想上前來,也看看這些證據,但卻被許太後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兩人雖說是父女,但亦是君臣,安國公見許太後不願,也不好硬搶過來觀覽。
“太後,這些證物,可都說了些什麼?”安國公輕聲問道。
“沒什麼!父親也累了,回去歇著吧!”許太後說完,朝著安國公擺了擺手。
安國公心裡狐疑,但是看到女兒都這麼說了,便沒往心裡去,躬身告退出去。
待他一走,許太後便問身邊的嬤嬤:“聖上在什麼地方?”
“方才聖上去了太廟。”有打聽消息的丫鬟回稟。
“太廟?”許太後愣了一下,而後立即讓人準備了轎輦。
她匆匆來到了太廟,看到景帝正端坐在蒲團之上,麵對著大禎朝列祖列宗,似乎正在靜心供奉。
“聖上為何到此來?”許太後擠出一絲笑容問道。
“母後,兒臣在思索一件事。”景帝笑著上前來攙扶。
“聖上思索何事?可願說與哀家聽聽?”許太後與景帝坐下來後,和藹地詢問著。
景帝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兒臣想著,是否該派遣鎮南將軍,領軍殺入苗族部落,將這些可惡的蠻夷儘數剿滅。若是舉國之力,死上十萬將士,應該有這把握!”
許太後一驚,而後勸慰道:“聖上不可輕易用兵,須知兵危戰凶,稍有不慎便會受其反噬。”
景帝輕輕頷首:“那朕就乾脆給鎮南將軍封個鎮南王吧!如此一來,西南方向有舅舅在,朕也可以高枕無憂了。”
許太後先是一喜,而後黛眉微蹙:“封王豈是兒戲之事?”
“無妨,如今朕已經拿下了江政,朝廷之中有外祖父幫朕鎮壓百官,宋首輔又是個牆頭草,無人敢反對朕的決議!”
景帝笑了起來:“朕倒覺得,如今正是最好的機會,把嶺南一帶到川蜀,都劃給舅舅。隻要舅舅用好手中的將士,相信不但能夠血洗苗人部落,還能夠幫朕看住五分之一的天下。”
許太後立即想到那些證物之中的虎符。
她的弟弟,即使沒有了虎符,依舊掌控了西南七萬大軍的軍權。這其中,她爹肯定出了不少力氣,也就是說,隻要她爹願意,其他地方即使沒有虎符,安國公也能夠掌控軍隊!
大禎朝五分之一的天下,已經在暗中落入了她弟弟的掌控之中了?
一向城府深沉的許太後,此時開始有些動搖了。
她在皇宮之內,耳目閉塞,一年到頭難得出宮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