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替她辦事的,都是娘家的人,而他們必定是聽安國公多於聽她這位太後的。
倘若許家瞞著她侵吞了大禎朝的天下,那她往後可就岌岌可危了。
雖然不至於有生命危險,但她的權利,必定會受到極大的削弱。
“不可!”許太後急忙勸阻景帝,“先不說對苗人用兵,光是封異姓王這事,就是不依祖製。”
“母後,舅舅與朕,雖是異姓,實則是同舟共濟的親眷。祖上的許多規矩,如今不也有許多已經改了嗎?無妨的!”
景帝笑了笑:“反正如今,那西南一帶,朕已經無法節製了,那兒的將士,隻聽他鎮南將軍的,連虎符都不如他鎮南將軍管用。”
許太後聽了這話,不由得心中一刺。
可景帝卻繼續說道:“與其如今再與舅舅交惡,不如把大禎朝的江山割讓出去一塊。如此一來,舅舅念朕割讓江山之情,依舊會與朕相親相愛,母後也不至於為了兒臣與外祖父反目成仇。”
“不行!這天下是你父親……你祖宗打下來的,豈能送入他人之手?”許太後著急之下,連話都說差了。
景帝抬頭看向太廟裡的列祖列宗:“兒臣無能,如今朝堂之上,隻能仰仗外祖父鎮壓百官,西南處又得仰仗舅舅,各個行省,總少不了外祖家的身影,沒有外祖家,兒臣這江山都治理不來。”
“哎,朕自詡天資聰穎,如今才知曉,再聰穎也隻是一個人,治理不來這天下。往後朕都聽外祖父和母後的,你們說如何便如何吧,實在不行,母後你就像以前那般垂簾聽政,與外祖父做決定就好了。”
景帝說到這裡,一臉乏味的神色,沉默了半晌:“或許,朕退位讓賢,母後你再挑個皇室中人繼任皇位才是最好的選擇。”
許太後臉色冷了下來:“聖上豈能如此胡說?”
“罷了,兒臣有些乏了,恕兒臣先回去歇了,母……娘!”
景帝說完,起身就要離去。
許太後卻是身子微微一顫,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逐漸遠離的消瘦身影。
這是她的兒子,是她懷胎十月,用儘法子送上皇位的親兒子。
難道,真的要讓娘家人侵吞了兒子的天下不成?
許太後糾結不已,人生之中第一次產生了一個念頭。
她是外嫁女,她更應該偏向於自己的兒子而不是娘家!
看了一眼太廟之中的列祖列宗,她冷哼一聲,對著身旁的嬤嬤道:“去,打聽一下,那江政幾人如何怎樣了。”
嬤嬤應聲而去,直到半夜時分才回來。
“回娘娘,那江尚書被送入昭獄之中,奴婢未能打聽到任何消息。倒是那個江珣,聽說在天牢裡被抽了幾十鞭子,打得渾身血淋漓的。”
許太後沉聲道:“聖上下的旨意?”
“不是,是牢裡有人,知曉江尚書被押入昭獄,認定江家要垮台了,為了討好安國公,隨便找了個由頭打的。”嬤嬤低聲回道。
許太後有些不敢置信地審視著這位嬤嬤:“消息屬實嗎?”
“八九不離十,那個進天牢裡探看情況的是奴婢的侄兒,他親眼所見,奴婢與奴婢一家,絕無膽子欺瞞娘娘。”嬤嬤一臉凝重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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