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雪月微微頷首:“若非譚耿有此顯赫身份,民婦亦不至於要到京城來告禦狀。”
“你的狀紙,朕已閱,當年的案宗,朕亦看過。你若說他冤枉了喬家,那可有證據證明?”
景帝狐疑地看著康雪月,他反複閱覽過當年的案宗,並未發現有任何疏漏之處,實在想不明白這樁案子還有什麼地方能夠推翻重來的。
“有。當年譚耿譚大人認定喬家有謀逆之意,皆因兩個原因。一是在喬家搜索出大量喬家家主與韓公來往書信;二是喬家大小姐指認喬家家主擁戴韓公,意圖謀逆。”
康雪月緩緩地說著案宗裡提到的兩大鐵證。
景帝眯了眯眼,一聽到康雪月稱呼逆賊為韓公時,有些不悅。但他並未打斷康雪月的述說,而是靜靜地聆聽著。
“事實上,喬家家主確實與韓家有些書信來往,但都是尋常的親家友人來往,並未論及謀逆之事。”
康雪月剛剛說完,那金三寶就嗬斥道:“胡說八道,案卷之中,分明有兩封書信是表明兩家有不軌之心的。”
“那些都是偽造的書信。”康雪月急忙爭辯道。
景帝眯了眯眼,望向江珣:“江少卿以為?”
江珣得了聖上的示意,沉聲說道:“微臣業已將喬家家主的筆跡與那兩封書信對比過,以微臣看來,應當是同一人所為。”
康雪月掙紮著要起來:“那是因為,我家大小姐擅長模仿他人的筆跡,那些都是我家大小姐偽造出來的書信。”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餘望亭忍不住了,開口插話道。
“她,她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康雪月的目光又一次凝視著餘望亭,目光中多了幾分自責的神色。
景帝再也忍不住了,開口詢問道:“你說是你家大小姐所偽造的,可有證據?”
康雪月想了想,輕聲說道:“那些書信,都是當年上堂之時,大小姐才偽造出來的。當時韓家都已經覆滅了一年有餘,故而當時可是看出墨跡是新的。”
“試問,韓家都覆滅一年了,喬家家主又如何能夠給韓家寫上一封互相勾結,意圖謀逆的書信?”
江珣眯了眯眼:“可如今這兩封書信都已經有十餘年了,不複當時。你這言語,讓本官如何判斷是真是假?”
康雪月辯駁道:“可我當初是親眼所見,豈會作假?我至今都還能背出那兩封書信的內容。試問,若是喬家家主給韓公的書信,又豈會讓我區區一介婢女知曉?”
聖上本來還想讓康雪月背上一遍,但是想想還是算了,這康雪月既然敢這麼說,那肯定就是有這個把握的。
江珣則冷冰冰地答道:“這書信當年曾經呈上公堂,當眾宣讀,你能記住也不足為奇。此舉亦不能證實你所言是真是假。”
“那大人要民婦如何,才肯信民婦所言?”康雪月反問道。
“本官會去海岱行省,尋找喬家故人,詢問那大小姐是否真的有仿人筆跡之說。”
江珣直接表明了自己務實的態度。
康雪月卻皺著眉頭:“可喬家故居,沒有幾個人知曉這事,大小姐的字是家主教出來的,她也隻能模仿幾個人的筆跡。聲名不顯,大人隻怕是問不出個所以然。”
“未能求證之事,恕本官不能儘信。”江珣淡淡地說著,望了餘望亭一眼,又問,“你還是說說,喬家大小姐為何要這麼做的苦衷吧!”
康雪月捏了捏拳頭,而後才緩緩說道:“當年我家大小姐與靖王相戀,但因為喬家家主擔心先帝駕崩之後,靖王會受到牽連,所以不願成全大小姐與靖王。”
“大小姐因此與家主鬨了起來,最後父女倆斷絕關係,大小姐偷偷跑出海岱行省,與靖王去了燕東行省過了兩年隱居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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