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6章 有我無敵(41)_盜墓:白家勝利,萬事順意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836章 有我無敵(41)(1 / 2)

吳迪把最後半截煙摁在滿是油汙的煙灰缸裡時,三叔的破金杯剛好碾過巷口的積水。車鬥裡露出半截生鏽的洛陽鏟,鏟頭纏著塊紅布,在雨霧裡像截沒燒透的骨頭。

“南河沿那邊拆出個稀罕物,”三叔扯著嗓子推門進來,雨珠順著他油亮的皮夾克往下滴,在地板上洇出深色的圈,“施工隊從明代排水渠裡拖出塊石碑,碑座底下壓著口銅棺,棺身上的花紋……你爺爺那本《異塚考》裡提過,叫‘鎮水獸銜環紋’。”

吳迪的指尖在泛黃的書頁上頓了頓。《異塚考》的第七十三頁,爺爺用朱砂畫過相似的紋樣:三隻頭生獨角的異獸首尾相接,嘴裡銜著的銅環上刻著星圖,標注著“丙戌年秋,洛水泛,沉此棺以鎮”。旁邊還有行小字,墨跡已經發灰:“棺非棺,實為閘,啟之則水脈亂。”

“現在是枯水期,”三叔從懷裡掏出張皺巴巴的照片,是用手機拍的現場,石碑斜斜插在泥裡,露出的半截刻著模糊的楷書,“文物局的人明天才到,今晚正好動手。你那套家夥事帶上,特彆是測水脈的尋龍尺,據說那片地下全是流沙層,尋常洛陽鏟打不進去。”

後半夜的南河沿像泡在墨汁裡。拆遷區的斷壁殘垣上,月光漏下來的地方能看見牆縫裡長出的野蒿,風一吹就發出細碎的聲響,像有人在暗處磨牙。吳迪踩著及膝的雜草往深處走,尋龍尺的銅針在掌心微微發燙,針尖始終指著西北方向——那裡正是照片裡石碑的位置。

“小心腳下,”三叔的聲音從前麵傳來,他手裡的探照燈光柱晃過一片窪地,水麵上漂浮著層綠油油的東西,“這一帶以前是護城河的支流,枯水期看著乾了,底下全是爛泥,陷進去能沒到脖子。”

石碑果然立在窪地中央,碑身爬滿了墨綠色的苔蘚,隻有“大明萬曆”四個字還能辨認。吳迪蹲下身,用毛刷蘸著礦泉水清理碑座,鎮水獸的紋路漸漸清晰:異獸的眼睛是用黑琉璃鑲嵌的,在探照燈光下泛著冷光,嘴裡的銅環上,星圖的位置剛好與今晚的星空重合。

“不對勁,”吳迪摸出洛陽鏟往地下打,鏟頭沒入半尺就被什麼東西擋住了,“下麵不是流沙層,是實心的。”他換了把工兵鏟,一鏟下去撬起塊青灰色的磚,磚縫裡塞著的糯米漿已經硬化,敲起來像石頭,“是糯米混凝土,明代修皇陵才用的工藝,用來鎮水太奢侈了。”

三叔突然“咦”了一聲,他正用撬棍撬動碑座,沒想到石碑底下的泥土裡露出半截鐵鏈,鏈環足有碗口粗,鏽跡斑斑的表麵刻著細密的花紋。“這不是鎖棺的,”三叔用手搓掉鏈環上的泥,“是‘水閘鏈’,我在都江堰見過類似的,用來調節水位的。”

吳迪的尋龍尺突然劇烈晃動起來,銅針瘋狂轉圈,最後死死指向鐵鏈延伸的方向。他心裡咯噔一下,爺爺的筆記裡寫過,鎮水獸銜環紋若與水閘鏈同現,絕非普通墓葬,而是“水藏”——一種將棺槨藏在活水脈裡的葬法,棺身即是水閘的一部分,一旦移動就會引發水患。

“彆碰那鐵鏈!”吳迪話音剛落,三叔已經拽著鐵鏈往外拉了半尺。隻聽“哢噠”一聲輕響,腳下的地麵突然開始震動,窪地邊緣的積水像沸騰似的冒泡,一股腥甜的氣味從地下湧上來,像是腐爛的水草混著鐵鏽。

“快跑!”吳迪拽著三叔往高處退,身後的石碑開始傾斜,碑座底下的泥土裂開道縫,黑黢黢的縫隙裡隱約能看見銅棺的輪廓,棺身上的鎮水獸眼睛突然亮了起來,黑琉璃裡像是有水在流動。

退到斷牆後麵時,吳迪回頭望了一眼。窪地中央的裂縫已經擴大到數米寬,渾濁的黑水從裂縫裡噴湧而出,帶著泥沙和碎磚,很快就淹沒了半截石碑。更詭異的是,那些黑水在月光下竟然呈現出螺旋狀,像有人在底下攪動,而銅棺的一角已經露出水麵,棺蓋與棺身之間,似乎夾著什麼白色的東西,像是人的手指。

“那棺裡……不會真有活物吧?”三叔的聲音發顫,他舉著探照燈照過去,光柱裡能看見黑水上漂浮著些殘片,像是腐朽的絲綢,“我聽說萬曆年間有個河伯娶親的傳說,難不成……”

吳迪沒接話,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殘片上。其中一塊破布上繡著金線,雖然大部分已經褪色,但能看出是個“朱”字。《異塚考》裡提過,萬曆年間被派去治理洛水的,正是皇帝的弟弟朱翊鏐,後來在任上暴斃,死因不明。如果這真是他的“水藏”,那棺裡的東西恐怕比河伯娶親的傳說更邪乎。

黑水還在不斷上漲,已經漫到斷牆根。吳迪突然發現,水麵上的螺旋紋正在慢慢形成一個圖案,與鎮水獸銅環上的星圖完全吻合,而螺旋的中心,正是那口半露的銅棺。尋龍尺的銅針不再晃動,而是筆直地指向銅棺,針尖上凝結的水珠竟然沒有滴落,像是被某種力量定在了半空。

“這不是水患,”吳迪突然明白過來,“是‘啟閘’。這口銅棺是個機關,用來調節地下暗河的,剛才動了鐵鏈,等於打開了閘門。”他摸出背包裡的潛水服,“必須把閘門關上,不然明天這一片就得變成澤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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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一把拉住他:“你瘋了?這水裡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再說那銅棺一看就有年頭了,說不定一碰就散架。”

“散架才麻煩,”吳迪套上潛水服,手裡攥著爺爺留下的那把短刀,刀鞘上刻著同樣的鎮水獸紋,“爺爺的筆記裡說,‘鎮水獸銜環,實則鎖水脈,環動則脈開,需以血親之血祭之方能複歸’。我是吳家唯一的男丁,這事兒躲不過去。”

他沒等三叔再說什麼,翻身跳進黑水裡。水溫低得刺骨,像有無數根冰針紮進皮膚。吳迪打開頭上的防水燈,光柱穿透渾濁的水流,能看見銅棺的全貌——棺身確實與周圍的岩石連在一起,像是從石頭裡長出來的,棺蓋邊緣有三個凹槽,正好能對上鎮水獸的三個頭。

遊到銅棺旁邊時,吳迪才看清棺蓋與棺身之間夾著的不是手指,而是一截白骨,指骨上還套著個玉扳指,上麵刻著“翊”字。看來朱翊鏐的死果然有蹊蹺,很可能是被人直接封在了這水閘裡。

他試著推了推棺蓋,紋絲不動。棺身上的鎮水獸眼睛在水下發出幽幽的光,黑琉璃裡的水流速度越來越快,像是在催促什麼。吳迪咬咬牙,用短刀劃破手掌,將血滴在鎮水獸的銅環上。

血珠剛一接觸銅環,就被迅速吸收,銅環突然開始轉動,帶動著整個棺身發出低沉的轟鳴。吳迪感覺腳下的水流變得湍急,像是有股巨大的力量要把他卷進暗河。他死死抓住銅環,借著轉動的力道往回扳,鎮水獸的三個頭漸漸縮回凹槽,棺蓋與棺身之間的縫隙開始縮小,那截白骨被慢慢夾了進去,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

就在棺蓋即將閉合的瞬間,吳迪的防水燈光掃過棺內,裡麵沒有屍體,隻有一堆疊得整整齊齊的黃色卷軸,上麵蓋著鮮紅的印章,像是朝廷的文書。而在卷軸旁邊,放著個黑色的木盒,盒蓋上刻著的,竟然是和爺爺那本《異塚考》封麵上一樣的花紋。

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拿木盒,指尖剛碰到盒蓋,整個銅棺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水下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暗河裡炸開了。吳迪被一股巨大的衝擊力掀了出去,在黑水裡翻滾著,手裡的短刀也脫手不見了。

等他掙紮著浮出水麵,發現三叔正站在斷牆上朝他大喊,手裡的探照燈光柱掃過水麵,能看見黑水上漂浮著更多的碎片,還有些銀色的東西在水裡閃著光,像是魚鱗。而那口銅棺已經重新沉入裂縫,隻有石碑還斜斜地插在泥裡,碑身上的字被水泡得更加模糊,隻剩下“水”和“藏”兩個字還能辨認。

吳迪被三叔拉上岸時,渾身都在發抖。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裡還攥著那個黑色的木盒,盒子不知什麼時候被他緊緊抓在手裡,盒蓋已經被撞開,裡麵沒有金銀珠寶,隻有半塊玉佩,玉佩的斷麵很整齊,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斷的。

“這是什麼?”三叔指著玉佩,上麵刻著個“吳”字,與吳家祖傳的那塊剛好能對上,“你爺爺的玉佩……怎麼會在這棺裡?”

吳迪沒說話,他的目光越過三叔的肩膀,望向已經開始退潮的窪地。在月光照不到的陰影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水麵下遊動,留下一道細長的波紋,朝著護城河的方向去了。而他的尋龍尺,此刻正躺在泥地裡,銅針指向那個方向,針尖上的水珠終於滴落,在泥地上砸出個小小的坑。

遠處傳來警笛聲,大概是施工隊的人發現了異常。吳迪把木盒塞進懷裡,跟著三叔鑽進拆遷區的陰影裡。他知道,這事兒絕不會就這麼結束。爺爺的玉佩為什麼會出現在朱翊鏐的水藏裡?棺內的卷軸寫了什麼?暗河裡遊過的又是什麼東西?

更重要的是,爺爺在《異塚考》裡留下的那句“棺非棺,實為閘”,後麵其實還有半句被蟲蛀了,隻能看清“閘開則……出”。現在閘門被打開過,到底有什麼東西跟著出來了?

走到巷口時,吳迪回頭望了一眼南河沿的方向。那裡的黑水已經退去,露出滿地的淤泥和碎磚,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但他清楚地記得,在被衝擊力掀翻的瞬間,他看見銅棺的內壁上刻著一行字,不是楷書,而是更古老的篆書,像是在警告什麼。

那行字是:“水藏開,龍抬頭,九河歸一,屍不腐。”

回到出租屋時,後半夜的雨已經轉成了毛毛細雨。吳迪把濕透的潛水服團成一團扔在牆角,三叔正蹲在桌前擺弄那個黑色木盒,手裡捏著塊放大鏡,鏡片反射的光在斑駁的牆麵上晃來晃去。

“這盒子是酸枝木的,”三叔用指甲刮了刮盒蓋邊緣,露出裡麵深褐色的木質,“看包漿至少有三百年,盒底這行小字……是‘吳門監製’。你爺爺那輩人,果然跟這水藏脫不了乾係。”

吳迪把半塊玉佩放在台燈下,玉佩的斷麵上還留著細密的鑿痕,顯然是被人故意掰斷的。他從抽屜裡翻出個錦盒,裡麵是吳家祖傳的那半塊,拚在一起剛好嚴絲合縫,組成條盤旋的龍,龍睛用赤金鑲嵌,在燈光下閃著溫潤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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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當年突然中風,說不出話來前,手裡就攥著這半塊玉佩,”吳迪的指尖劃過龍身的鱗紋,“醫生說他是腦溢血,但我總覺得不對勁。他書房裡那本《異塚考》,第七十三頁被人撕過,後來又用漿糊粘回去,粘痕裡還卡著點紅布絲,跟三叔你車鬥裡洛陽鏟上纏的那塊一模一樣。”

三叔突然停住手裡的動作,皮夾克的拉鏈沒拉嚴,露出裡麵件洗得發白的老頭衫,領口沾著塊暗紅的汙漬。“你爺爺出事前三天,確實去過南河沿,”他的聲音有點發緊,“那天他回來時褲腳全是泥,手裡提著個黑布包,見了我就說‘水要漲了’,還讓我把家裡那口備用的潛水鐘檢修好。”

吳迪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從床底下拖出個鐵皮箱。箱子上了三把鎖,鑰匙串在根紅繩上,是爺爺臨終前塞給他的。打開箱蓋,一股黴味撲麵而來,裡麵除了些盜墓的家夥事,還有個巴掌大的銅製羅盤,盤麵刻著二十八星宿,指針是用鯊魚骨做的,此刻正微微顫動,指向窗戶的方向——南河沿的位置。

“這羅盤叫‘定水針’,”三叔湊過來看,“《異塚考》裡提過,能測地下暗河的流向。你看指針顫成這樣,說明那片的水脈確實亂了。”他突然指著羅盤邊緣的刻度,“這上麵標的不是普通方位,是‘九河故道’的走向,傳說大禹治水時把天下分為九河,最後都彙入東海,南河沿剛好在第九條故道上。”

窗外的雨又大了起來,打在玻璃上劈啪作響。吳迪走到窗邊,看見對麵樓頂的積水正順著排水管往下淌,在地麵彙成小小的漩渦,漩渦的方向竟然是逆時針的——這在北半球根本不可能出現,除非地下有巨大的吸力。

“銅棺裡的卷軸說不定就是治水的圖譜,”吳迪回頭抓起外套,“爺爺把玉佩藏在裡麵,肯定是不想讓外人找到。現在文物局的人已經到了,再不去,那些東西就得進博物館,永遠見不著天日。”

三叔從床底下摸出把工兵鏟,鏟頭閃著冷光:“我早料到你要去,車鬥裡的潛水鐘檢修好了,還有三瓶高氧混合氣。不過得等天亮,施工隊的人這時候肯定守在那兒,咱們得從旁邊的老胡同繞進去,那裡有口枯井,井底下通著明代的排水渠。”

天剛蒙蒙亮時,兩人已經摸到了老胡同口。胡同兩側的牆皮斑駁脫落,露出裡麵的青磚,牆頭上長著叢叢瓦鬆,沾著的露水在晨光裡像碎玻璃。三叔熟門熟路地拐進個破敗的四合院,院子中央果然有口井,井欄上布滿了繩痕,旁邊扔著個鏽跡斑斑的轆轤。

“這井以前是給護城河補水的,”三叔往井裡扔了塊石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回聲,“我太爺爺那輩就靠撈井裡的東西過活,他說井底下有座石拱門,門後是條暗河,能通到南河沿的排水渠。”

吳迪把潛水鐘套在身上,檢查了下供氧管。這玩意兒是爺爺年輕時自己焊的,鐵皮外殼上焊著圈銅鈴,據說在水裡遇到暗流會響。他抱著羅盤順著井繩往下滑,井壁上長滿了青苔,滑溜溜的,偶爾能摸到嵌在磚縫裡的銅錢,都是萬曆年間的“萬曆通寶”。

下到一半時,潛水鐘的銅鈴突然叮鈴作響。吳迪低頭用頭燈照了照,發現井壁上有個黑黢黢的洞口,洞口邊緣刻著半截龍紋,跟玉佩上的圖案如出一轍。他伸手摸了摸,龍鱗的凹槽裡還殘留著點朱砂,像是剛被人塗抹過不久。

“發現什麼了?”三叔在上麵喊,井繩被拽得晃了晃。

“有個洞口,”吳迪把羅盤湊近,指針突然瘋狂轉動,最後指向洞口深處,“裡麵有活水的動靜,應該就是你說的暗河。”

他鑽進洞口時,一股腥氣撲麵而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水裡腐爛了很久。洞道很窄,隻能容一個人匍匐前進,岩壁上濕漉漉的,不時有冰涼的液體滴在潛水鐘上。爬了大概十幾米,眼前豁然開朗,出現條寬約丈許的暗河,河水泛著墨綠色,頭燈照過去,能看見水底沉著些陶罐,罐口封著紅布,上麵印著“鎮”字。

吳迪解開潛水鐘的鎖扣,抱著羅盤跳進水裡。河水比昨晚的黑水要清,能見度能到三米左右,他順著羅盤指針的方向遊了沒多遠,就看見前麵有座石拱門,門楣上刻著“九河歸墟”四個篆字,門兩側立著兩尊石獸,正是鎮水獸的模樣,嘴裡的銅環已經鏽成了綠色。

穿過拱門,暗河突然變得寬闊起來,水底出現了整齊的青石板路,像是有人專門鋪過。吳迪的腳剛踩到石板,就聽見頭頂傳來“哢噠”一聲,抬頭一看,石拱門上方的岩壁上,竟然嵌著塊石碑,碑上的字與南河沿那塊一模一樣,隻是多了行小字:“萬曆二十三年,朱翊鏐奉詔治水,鑿此暗道以通九河,遇異事,封棺鎮之。”

“異事?”吳迪心裡咯噔一下,頭燈掃過石碑周圍的岩壁,發現上麵有不少抓痕,像是有人用指甲摳出來的,痕跡很深,邊緣還沾著點暗紅色的粉末,像是乾涸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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