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4章 無憂無律(9)_盜墓:白家勝利,萬事順意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004章 無憂無律(9)(1 / 2)

山腳下的爆炸聲像悶雷似的滾過十萬大山的脊背,震得聚義洞頂的石屑簌簌往下掉。吳憂蹲在了望台的掩體後,看著清兵用火藥炸開第一道山口,煙塵裹著碎石騰空而起,在暮色裡凝成條土黃色的巨龍。夜明站在臨時搭起的高台上,手裡舉著個黃銅望遠鏡,鏡片反射的光不時掃過洞口的方向,像隻窺伺獵物的鷹。

“他們在測距離。”阿文貓著腰爬上來,手裡攥著半截火把,火星子濺在他磨破的褲腳上,“紅苗的斥候說,夜明帶了‘千裡炮’,能打三裡地,比巴圖的火炮厲害多了。”

吳憂沒說話,隻是將望遠鏡的焦距調向高台下的器械。那裡擺著些奇怪的銅管,管身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刻度,幾個清兵正圍著銅管轉動轉盤,管口對著聚義洞的方向。他突然想起父親留下的兵書裡提過的“西洋測遠鏡”,據說能算出炮彈的落點,比單憑經驗瞄準準得多。

“讓弟兄們把火藥桶搬到‘回音穀’。”吳憂放下望遠鏡,指尖在潮濕的石壁上劃出條弧線,“那裡的山體是空心的,能把炮彈的力道卸了。”

阿文剛要跑,又被他拉住:“告訴老匠人,把剩下的鐵水融了,灌進草紮的假人裡,擺在洞口當幌子。”

夜幕降臨時,第一發炮彈呼嘯著飛來,正好砸在假人堆裡。鐵水澆鑄的假人被轟得粉碎,滾燙的鐵屑濺在石壁上,燃起片小火。山腳下傳來夜明的喝彩聲,緊接著又是幾發炮彈,都落在離洞口不遠的空地上,碎石和泥土把洞口的篝火都埋了。

“他們上當了!”阿文在掩體後拍著大腿笑,眼裡的驚恐被興奮取代。

吳憂卻笑不出來。他知道夜明不會這麼容易被糊弄,這些炮彈更像是試探。果然,等硝煙散了,高台上的銅管開始轉動,管口微微下垂,瞄準了洞口下方的斜坡——那裡是聚義洞的排水道,連接著山體內部的暗河。

“不好!”吳憂猛地拽起阿文,往洞口跑,“他們想炸塌暗河,把咱們淹了!”

剛衝進洞,就聽見頭頂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排水道的入口處炸開個缺口,渾濁的河水混著泥沙湧進來,在地上漫開條黃色的溪流。幾個正在搬運糧草的弟兄沒來得及躲,被水流卷著撞在石壁上,悶哼聲很快被嘩嘩的水聲吞沒。

“堵缺口!用沙袋!”吳憂大喊著抓起旁邊的麻包,裡麵裝著曬好的草藥,沉甸甸的。紅苗的弟兄們紛紛效仿,用身體頂著沙袋往缺口填,河水撞擊沙袋的力道很大,好幾個人被衝得踉蹌後退,嘴角溢出鮮血。

就在這時,山腳下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吳憂爬到了望台一看,隻見夜明的高台下燃起片火光,幾個穿著黑衣的人影正和清兵廝殺,為首的漢子揮舞著把大刀,刀光在火裡閃得格外亮——是石敢當!他竟然帶著天地會的弟兄回來了!

“是援軍!”阿文的聲音抖得像風中的火把。

石敢當顯然是繞到了清兵背後,天地會的弟兄們手裡拿著短銃,槍聲在山穀裡劈啪作響,把清兵的炮隊攪得一團糟。巴圖騎著黑馬想去鎮壓,卻被幾個紅苗纏住,他的銀酒壺被流彈打穿,酒液順著馬鞍往下淌,在地上積成個小小的水窪。

“咱們也殺出去!”吳憂抽出苗刀,刀身在火光裡泛著冷光。

聚義洞的弟兄們早就憋壞了,聽到號令紛紛衝出洞口,紅苗的弩箭帶著毒,一箭一個準;大順殘部的長槍結成陣,捅得清兵人仰馬翻;洪門弟兄的短刀專砍馬腿,把騎兵拖下馬亂刀砍死。

吳憂直奔高台上的夜明,苗刀劈開兩個攔路的清兵,刀鋒上的血珠甩在夜明的望遠鏡上。老狐狸倒是鎮定,從袖裡摸出個銅哨,吹了聲尖銳的調子。隨著哨聲,藏在暗處的黑袍人突然竄出來,手裡的竹筒對著吳憂就潑——裡麵是腐蝕性的毒液,濺在地上冒起白煙。

“五毒教的餘孽!”吳憂縱身躍起,踩著清兵的肩膀躲過毒液,苗刀順勢劈向夜明的脖頸。老狐狸反應極快,往後一仰,從高台上翻了下去,掉進下麵的器械堆裡。

等吳憂追下去,隻看見滿地的銅管碎片,夜明已經沒了蹤影。石敢當提著刀跑過來,刀上還滴著血:“讓那老東西跑了!他往‘一線天’去了!”

“彆追了。”吳憂望著夜色裡的一線天,那裡的山縫窄得隻能容一人通過,顯然是夜明早就留好的退路,“先收拾巴圖。”

巴圖的騎兵已經被衝散,他本人被圍在中間,手裡的長槍舞得像團銀花,卻擋不住四麵八方的刀槍。吳憂看準機會,將苗刀擲了出去,正好刺穿他的馬腿。黑馬慘叫著倒下,把巴圖掀在地上,不等他爬起來,石敢當的大刀已經劈了下來,將他的頭顱砍落在地。

清兵見主帥被殺,頓時沒了鬥誌,紛紛扔下兵器投降。天地會的弟兄們忙著收繳火炮和物資,紅苗的弟兄則在清理戰場,把清兵的屍體拖到一起,澆上桐油準備焚燒。火光熊熊升起,映著每個人臉上的疲憊和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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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西的弟兄還在山口接應。”石敢當遞給吳憂個水囊,“馬將軍也派人來了,說明天就到。”

吳憂喝了口水,水帶著股鐵鏽味,卻格外甘甜。他看著聚義洞的方向,那裡的燈火在夜色裡連成片,像條溫暖的龍。他知道,這場勝利隻是開始,夜明跑了,夜家的陰謀還沒結束,清廷的大軍遲早會再次壓境。

但此刻,他隻想好好喘口氣。石敢當拍著他的肩膀,說起天地會的舵主如何召集弟兄,說起紅苗的鄉親如何連夜趕製乾糧,說起那些素未謀麵的人如何因為“複明盟”三個字走到一起。吳憂的心裡暖暖的,像被篝火烤著似的。

“對了,”石敢當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從懷裡掏出個布包,“這是在夜明的高台上撿到的,看著像份地圖。”

吳憂打開布包,裡麵果然是張羊皮地圖,上麵用朱砂標著個奇怪的圖案,像是座島嶼,旁邊寫著“台灣”兩個字。地圖的角落裡畫著個小小的太陽,與夜家的標記並排在一起。

“夜家想逃去台灣?”石敢當皺起眉頭,“那裡不是鄭成功的地盤嗎?他們去投靠誰?”

吳憂沒說話,隻是將地圖折好塞進懷裡。他想起父親說過的話,當年闖王兵敗後,有部分殘部渡海去了台灣,投靠了鄭成功。難道夜家的目標是那些殘部?還是說,他們想聯合清廷,從海上夾擊複明盟?

山風吹過,帶著焚燒屍體的焦味。吳憂望著星空,星星在墨藍色的天幕上閃著光,像是無數雙眼睛在看著他。他知道,前路還很長,還會有更多的艱難險阻,還會有更多的人犧牲。

但他不再害怕。因為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聚義洞的燈火還在亮著,石敢當的笑聲還在耳邊回蕩,天地會的弟兄在擦拭繳獲的火炮,紅苗的婦人在給傷員包紮傷口……這些平凡的人,因為一個共同的信念走到一起,就像無數滴水彙成了江河。

“明天去一線天。”吳憂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得弄清楚夜明想乾什麼。”

石敢當點點頭,舉起刀鞘對著夜空喊:“弟兄們,今晚好好歇著,明天咱們再殺他個痛快!”

回應他的是震耳欲聾的呐喊,聲浪在十萬大山裡回蕩,驚飛了樹上的夜鳥。吳憂看著被火光染紅的夜空,突然覺得那不是血的顏色,而是希望的顏色。

他握緊了懷裡的地圖,指尖傳來羊皮的粗糙質感。路還很長,很長……

一線天的晨霧裹著水汽,在山縫間緩緩流動,像極了夜明逃走時飄曳的衣擺。吳憂踩著濕滑的苔蘚往上爬,石敢當跟在身後,手裡的大刀劈開擋路的荊棘,刀麵反射的光不時照亮兩側陡直的岩壁——這裡的石頭帶著鐵鏽色,像是被血浸透了百年。

“昨晚的血跡到這兒斷了。”石敢當蹲下身,用刀尖挑起片沾血的麻布,布料上繡著個極小的太陽紋,“是夜家的人沒錯。”

吳憂點點頭,目光掃過頭頂的山縫。一線天最窄處僅容一人側身通過,此刻卻散落著幾片新鮮的木屑,像是有人在這裡架設過什麼器械。他讓石敢當守住下方,自己則貼著岩壁往上挪,指尖突然觸到塊鬆動的石頭,用力一推,竟露出個僅容孩童鑽進的洞口。

洞口的藤蔓被人刻意撥開,露出裡麵黑漆漆的通道。吳憂點燃火把,火焰“噌”地竄起半尺高,照亮了通道內壁的鑿痕——是新刻的,邊緣還帶著毛刺。他貓著腰鑽進去,走了約莫十步,通道突然開闊起來,眼前出現個天然石窟。

石窟中央的石台上擺著個青銅羅盤,盤上的指針正圍著個凹槽瘋狂轉動,凹槽裡嵌著塊墨綠色的玉石,石台上還散落著幾張圖紙,畫著複雜的齒輪和杠杆結構。吳憂拿起圖紙,上麵的批注是用滿文寫的,他隻認得幾個字:“引雷”、“炸毀”、“聚義洞”。

“他們想引天雷炸山。”吳憂的後背瞬間沁出冷汗。十萬大山的岩層裡藏著硫磺礦,遇火就炸,若是被天雷引燃,整個聚義洞都會被埋在底下。

石敢當這時也鑽了進來,看到圖紙臉色驟變:“這老狐狸夠狠!再過三天就是驚蟄,山裡最容易打雷!”

吳憂的目光落在青銅羅盤上,突然注意到玉石凹槽的形狀與闖王令完全吻合。他掏出令牌往凹槽裡一放,羅盤的指針頓時停住,指向石窟深處的一道暗門。暗門的石壁上刻著串滿文密碼,正是圖紙上缺失的關鍵參數。

“得把這東西毀了。”石敢當舉起大刀就要劈,卻被吳憂攔住。

“等等。”吳憂撫摸著羅盤上的紋路,突然笑了,“夜明想借天雷,咱們未必不能借給他用用。”

他讓石敢當叫來幾個懂機關術的老匠人,指著圖紙上的齒輪結構:“把傳動比改了,讓引雷針偏向西北方。”

老匠人湊過來細看,其中一個瘸腿的老者突然拍著大腿:“西北是‘落雷穀’!那裡的鐵礦脈能引雷,幾十年前炸過一次,把整座山都掀了!”

眾人立刻動手。老匠人用鑿子修改齒輪,石敢當帶著弟兄們往暗門後搬運硫磺,吳憂則重新校準羅盤,將闖王令嵌在凹槽裡固定方向。等一切就緒,他在石台上撒了些硫磺粉,又在通道口布置了絆索,隻要有人觸碰,就會引燃粉線,將石窟徹底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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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時,正撞見阿文帶著幾個苗人往一線天跑,手裡的竹筒裡裝著活物,不時發出“嘶嘶”的響動。“是‘聽雷蟲’!”阿文舉著竹筒喊道,“苗婆說這蟲子能預知雷暴,咱們得提前做好準備!”

聽雷蟲在竹筒裡劇烈扭動,顯然感應到了危險。吳憂看著躁動的蟲子,突然想起夜明留在圖紙上的最後一行批注:“三月初三,借天之力,蕩平蠻夷。”今天是正月二十九,離驚蟄還有整整三天。

“讓聚義洞的弟兄們往‘藏龍穀’轉移。”吳憂當機立斷,“那裡有天然溶洞,能防天雷。”

石敢當有些猶豫:“可咱們好不容易才守住聚義洞……”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吳憂拍著他的肩膀,“夜明想炸山,咱們就給他演場戲,讓他以為得逞了。”

轉移的命令很快傳遍各營。紅苗的弟兄們用藤筐背著老弱,天地會的人趕著繳獲的馬車運送糧草,大順殘部則負責殿後,在聚義洞周圍埋設絆雷和毒刺。吳憂特意讓老匠人留下幾尊假火炮,炮口對準一線天的方向,又在洞口擺了些稻草人,遠遠望去像是仍有人駐守。

藏龍穀在聚義洞以西十裡,穀內有座巨大的溶洞,能容納上千人。洞壁上垂著晶瑩的鐘乳石,地下暗河的水流聲像樂曲般回蕩。吳憂站在溶洞入口,看著最後一批弟兄鑽進來,心裡稍稍鬆了口氣。

“吳公子,你看這個!”阿文舉著塊從溶洞深處撿來的陶片跑過來,上麵刻著個“闖”字,與闖王令上的紋路分毫不差。

吳憂接過陶片,指尖撫過粗糙的刻痕。看來這裡也是當年大順軍的據點,說不定還藏著什麼秘密。他讓石敢當帶人在溶洞裡搜尋,果然在深處的石壁上發現了道暗門,裡麵竟是間兵器庫,堆放著鏽跡斑斑的長槍和弓箭,還有幾箱未開封的火藥。

“是闖王留下的!”石敢當激動得聲音發顫,舉起一把長槍,槍杆上的“大順”二字依稀可見,“這些兵器修修還能用!”

老匠人們立刻忙碌起來,支起鍛造爐修複兵器。溶洞裡叮叮當當的打鐵聲取代了山外的風聲,聽起來格外安心。吳憂坐在暗河岸邊,看著跳躍的火光映在水麵上,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眼神——那不是恐懼,是期待。

三月初二的夜裡,聽雷蟲突然躁動起來,竹筒裡的蟲子撞得管壁“咚咚”作響。吳憂知道,雷暴要來了。他讓弟兄們用濕麻布裹住兵器,又在溶洞入口堆起沙袋,防止天雷引燃火藥。

第二天清晨,烏雲像墨汁似的潑滿天空,山風卷著雨點呼嘯而過,把藏龍穀的入口吹得嗚嗚作響。吳憂爬上穀口的了望台,用望遠鏡望向聚義洞的方向,隻見一線天的山縫間閃著詭異的藍光,顯然是夜明的引雷裝置開始工作了。

“來了!”石敢當的聲音帶著緊張。

第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像條銀蛇鑽進一線天的山縫。緊接著,震耳欲聾的雷聲滾滾而來,聚義洞的方向突然騰起團蘑菇雲,火光映紅了半邊天,連藏龍穀都能感覺到地麵在微微震動。

“成了!”阿文歡呼著跳起來。

吳憂卻皺起眉頭。雷聲過後,聚義洞的方向竟傳來陣陣呐喊,像是有人在廝殺。他調望遠鏡,隻見一群穿著黑衣的人正從一線天衝出來,朝著聚義洞的廢墟撲去,為首的正是夜明!他竟然帶了後手,想趁亂搜尋闖王的寶藏!

更讓人震驚的是,廢墟裡突然衝出隊人馬,穿著破爛的鎧甲,舉著鏽跡斑斑的長槍,與黑衣人廝殺起來——是大順軍的殘部!他們竟然一直藏在聚義洞的密室裡!

“是李將軍!”老兵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望台,他的獨眼裡含著淚水,指著領頭的白發老將,“當年闖王的親衛統領!他還活著!”

吳憂的心臟猛地一跳。李將軍是大順軍的猛將,據說早在九宮山之戰中犧牲了,沒想到竟隱居在聚義洞。他看著李將軍揮舞著大刀,將夜家的人砍得節節敗退,突然明白了闖王的苦心——這些隱藏的力量,才是複明最大的希望。

“咱們得去幫他們!”石敢當已經拔出了刀。

吳憂點點頭,剛要下令,天空突然又亮起一道閃電,比之前的任何一道都要刺眼。落雷穀的方向傳來巨響,整座山都在搖晃,夜明的隊伍裡突然響起慘叫,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了。

“是落雷穀塌了!”老兵指著遠處的煙塵,“天雷引炸了鐵礦脈,把夜家的人埋在裡麵了!”

果然,黑衣人的隊伍瞬間潰散,夜明的身影在煙塵中一閃,不知逃向了何方。李將軍帶著大順殘部趁勢追擊,很快消失在山林裡。聚義洞的廢墟上,隻剩下漫天飛舞的灰燼。

雨漸漸停了,陽光穿透雲層灑下來,在藏龍穀的水麵上投下金光。吳憂走下了望台,看著溶洞裡忙碌的弟兄們,突然覺得心裡從未如此踏實。夜明雖然跑了,但他們重創了夜家的勢力,還找到了李將軍帶領的大順殘部,這已經是天大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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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將軍他們會去哪?”阿文忍不住問。

吳憂望向嶺南的方向,那裡的山巒在陽光下若隱若現:“他們會去該去的地方。就像我們一樣。”

石敢當走過來,手裡拿著張新繪製的地圖,上麵用紅筆圈出了十幾個據點:“李將軍派人傳來消息,說雲南的回民義軍已經渡過金沙江,天地會的弟兄也在廣西發動了起義,就等咱們彙合了。”

吳憂接過地圖,指尖劃過代表藏龍穀的紅點。他知道,這裡不是終點,隻是新的起點。夜家的陰謀還沒徹底粉碎,清廷的大軍隨時可能南下,複明的道路依舊漫長而艱險。

但他不再迷茫。溶洞裡的打鐵聲還在繼續,老匠人們正在修複闖王留下的兵器;暗河邊,阿文帶著年輕的弟兄們練習槍法,喊殺聲震得鐘乳石滴答作響;石敢當和老兵在研究地圖,不時為路線爭執幾句,眼裡卻閃著興奮的光。

吳憂握緊了懷裡的闖王令,令牌的溫度透過布帛傳來,像是無數雙溫暖的手在推著他往前走。他抬起頭,望向洞口透進來的天光,那裡的雲彩正被風吹向遠方,帶著新的希望。

路還很長,很長……

藏龍穀的鐘乳石在晨光裡泛著珍珠色的光澤,暗河的水流撞擊著石筍,發出編鐘般的清響。吳憂蹲在鍛造爐前,看著老匠人將最後一把修複好的長槍浸入水中,“滋啦”一聲騰起白霧,槍杆上的“大順”二字在水汽裡若隱若現。

“李將軍派人來了。”石敢當掀開溶洞的麻布簾子走進來,身上還沾著晨露,“說在‘望霞嶺’擺了酒,要給咱們接風。”

吳憂用布擦了擦手上的鐵屑,將闖王令係回腰間:“備些禮物。把那箱從夜明營裡繳獲的龍井帶上,老將軍們愛喝這個。”

望霞嶺在藏龍穀以東的山脊上,據說清晨能看見霞光鋪滿十萬大山。吳憂帶著石敢當和二十個護衛登上嶺時,李將軍已經帶著幾個白發老將在嶺上的涼亭裡等候,石桌上擺著苗人釀的米酒,還有烤得金黃的野豬肉。

“吳賢侄!”李將軍拄著虎頭槍站起來,他的盔甲雖然陳舊,腰杆卻挺得筆直,花白的胡須在風裡微微飄動,“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比你父親當年還要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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