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9章 無憂無律(14)_盜墓:白家勝利,萬事順意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009章 無憂無律(14)(1 / 2)

洛河入黃河的河口處,漁船破開晨霧的樣子像把鈍刀劃開凝固的油脂。吳憂扶著船舷,看青銅鼎殘片在掌心泛著冷光——殘片邊緣的鋸齒狀缺口,與對岸沙灘上那八個凹痕嚴絲合縫,顯然是被人硬生生掰下來的。

“我爹說,九鼎是大禹鑄的,本來鎮在洛河九處水眼。”衛老頭搖著櫓,竹篙在水裡攪起的漩渦裡,能看見些細碎的鱗片,閃著與之前那片黑鱗相同的光澤,“民國時黃河改道,衝走了八隻,就剩這隻殘片留在分河碑下。”

陳默突然指著水麵,那裡漂著片殘破的羊皮卷,被晨露浸得半透。展開來看,上麵用朱砂畫著張地圖,標注著八個紅點,每個點旁都寫著個“鼎”字,最北的紅點旁還畫著個奇怪的符號——像隻展翅的鳥,與三星堆出土的青銅神樹紋飾如出一轍。

“是三星堆。”陳默的指尖在符號上摩挲,“我爸的筆記裡提過,血煞教的源頭可能與古蜀有關,他們崇拜的‘太陽鳥’,其實是血煞的化身。”

漁船靠岸時,紅棉襖的小女孩突然指著遠處的土坡:“那裡有個老爺爺!”

土坡上坐著個穿中山裝的老者,正用放大鏡看塊甲骨,身邊的帆布包裡露出半截青銅鼎耳。吳憂認出他是李教授,握緊青銅劍走過去時,老頭突然抬起頭,眼鏡片後的眼睛裡沒有絲毫驚慌:“我等你們很久了。”

他的帆布包裡裝著本《古蜀秘聞》,書頁裡夾著張照片,是群穿探險服的人站在三星堆的祭祀坑前,其中一個年輕人與李教授有七分相似,懷裡抱著隻青銅鼎,鼎身上的太陽鳥紋在閃光燈下泛著金光。

“這是我祖父。”李教授指著照片,“民國二十五年,他參與了三星堆的秘密發掘,找到第一隻鼎後就失蹤了,隻留下這張照片和半頁日記。”

日記上的字跡潦草,提到“九鼎藏著血煞的弱點,需以三星堆的金杖為鑰,方能開啟最後的封印”。李教授突然抓起青銅鼎耳往吳憂懷裡塞:“我不是血煞教的人,隻是想完成祖父的遺願。陳烈逼我幫他破譯甲骨,否則就殺了我女兒。”

遠處突然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三輛越野車正往土坡駛來,車身上的太陽鳥紋在晨光裡格外刺眼。李教授臉色驟變:“他們來了!快走,鼎耳上有第一隻鼎的位置,在成都平原的‘金沙遺址’!”

吳憂拽起陳默往荒原深處跑,身後傳來李教授的慘叫聲和槍聲。跑過片胡楊林時,陳默突然絆倒,懷裡的羊皮卷掉在地上,被風吹得貼在棵枯樹上——樹皮下露出塊金屬,反射的光與青銅鼎如出一轍。

“是第二隻鼎!”吳憂用劍劈開樹皮,裡麵果然嵌著半隻青銅鼎,鼎腹的銘文記載著它的來曆:“商王武丁祭河伯,埋鼎於金沙,鎮水怪。”

越野車的探照燈掃過胡楊林,陳烈的聲音帶著擴音器的雜音:“把鼎交出來!我知道你們藏在那兒!”

兩人抱著半隻鼎鑽進胡楊的根須迷宮,盤根錯節的樹根在地上織成張網,踩上去像踩在彈簧上。陳默突然指著根最粗的樹根:“這裡是空的!”

青銅劍劈開樹根,裡麵露出個幽深的樹洞,洞壁上刻著古蜀的魚鳧紋,底部鋪著層防潮的羊皮,上麵放著個金麵具,眼睛的位置嵌著兩顆綠鬆石,與三星堆出土的文物一模一樣。

“是金杖的鑰匙!”陳默拿起麵具,麵具內側刻著的符號與羊皮卷上的太陽鳥完全吻合,“我爸說過,古蜀人用金麵具傳遞秘密。”

樹洞突然劇烈搖晃,陳烈的聲音從外麵傳來:“用炸藥!把這片林子炸平!”

吳憂拽著陳默從樹洞的另一頭鑽出,發現自己站在條乾涸的河道裡,河床上的鵝卵石都被人翻動過,露出底下的夯土層——是古蜀人的祭祀台。遠處的胡楊林傳來爆炸聲,火光染紅了半邊天,驚得河道裡的烏鴉撲棱棱飛起,翅膀上沾著的灰燼落在他們發燙的麵具上。

“往南走。”陳默展開羊皮卷,第二隻鼎的位置在雲南的“撫仙湖”,“那裡有座水下古城,我爸說可能是古滇國的遺址,與三星堆有文化聯係。”

河道儘頭的公路上,停著輛破舊的長途汽車,車身上寫著“成都—昆明”。吳憂拽著陳默跳上車,司機是個戴鬥笠的老漢,看見他們懷裡的青銅鼎碎片,突然笑了:“去撫仙湖?我剛好順路。”

汽車在盤山公路上顛簸著,車窗外的金沙江像條金色的帶子,纏繞在群山之間。陳默突然指著窗外的懸崖:“你看那是什麼?”

懸崖上的岩畫刻著群舉著青銅鼎的人,正將一個長角的黑影推入湖中,黑影的輪廓與血煞的本體一模一樣。岩畫的角落刻著行古滇國的文字,陳默認出其中幾個:“‘血煞沉湖,九鼎鎮之’。”

車過金沙江大橋時,老漢突然從座位底下掏出杆獵槍,對準吳憂:“把鼎交出來,不然就開槍了!”

他的脖子上掛著個太陽鳥吊墜,顯然是血煞教的人。吳憂將半隻鼎扔向車窗,老漢撲過去搶的瞬間,陳默突然踹開車門,拽著吳憂跳了下去。兩人順著橋的鋼索滑到江麵,江水冰冷刺骨,剛遊到岸邊,就看見長途汽車衝下懸崖,爆炸聲在峽穀裡回蕩,驚起群水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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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仙湖的水麵在月光下像塊巨大的藍寶石,湖邊的漁村裡,家家戶戶都掛著青銅麵具,麵具的眼睛處嵌著玻璃珠,在夜色裡閃著紅光。吳憂敲開村長家的門時,老頭正用龜甲占卜,龜甲的裂紋裡滲著黑血,與血煞的粘液一模一樣。

“你們是來找鼎的吧?”村長的聲音沙啞,指了指牆角的漁網,網眼裡纏著塊青銅碎片,“昨天打漁時撈上來的,晚上就開始做噩夢,夢見水裡有東西在抓我的腳。”

第三隻鼎的碎片上刻著古滇國的圖騰,底座的凹槽形狀與金麵具嚴絲合縫。吳憂將麵具嵌進去,碎片突然發出紅光,湖麵傳來“咕嘟”的聲響,水下浮出些石質的建築殘骸,其中一根石柱上刻著太陽鳥紋,頂端的凹槽正好能放下半隻鼎。

“是水下古城的祭壇。”陳默指著石柱周圍的青銅鏈,鏈環上纏著些人類的骸骨,“古滇人用活人獻祭,加固對血煞的封印。”

湖底突然升起股黑色的水柱,水柱頂端凝結成血煞的上半身,長角的頭顱在月光下泛著油光,嘴裡噴出的黑霧落在岸邊的麵具上,麵具的玻璃珠突然轉動起來,露出底下純黑的瞳孔——全村的人都被血煞控製了!

“快走!”吳憂拽起陳默往湖灘的蘆葦叢跑,身後傳來村民的嘶吼和青銅麵具碰撞的脆響,“他們被血煞控製了!”

蘆葦叢裡停著艘摩托艇,是之前來考察的考古隊留下的。吳憂發動引擎,艇尾的浪花濺在追來的村民身上,他們的皮膚接觸到湖水,突然冒出黑煙,發出淒厲的慘叫——原來湖水能克製被血煞控製的人。

摩托艇在湖麵上飛馳,陳默突然指著水下:“你看!”

月光透過清澈的湖水,照亮了湖底的古城全貌,七座金字塔狀的建築圍繞著中央的祭壇,每個塔頂都有個凹槽,與青銅鼎的底座完全吻合。“還差六隻鼎。”陳默的聲音帶著疲憊,“羊皮卷上的下一個點在湖南的‘裡耶古城’,那裡出土過秦簡,可能記載著九鼎的秘密。”

湖對岸的山頭上,突然亮起片火光,陳烈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隱若現,手裡舉著隻完整的青銅鼎,鼎身上的太陽鳥紋在火焰中仿佛活了過來,振翅欲飛。他朝著湖麵的方向舉起鼎,血煞的嘶吼聲突然變得更加淒厲,水下的古城開始震動,金字塔的頂端冒出黑色的霧氣,顯然是在呼應鼎的召喚。

“他找到第四隻鼎了。”吳憂握緊摩托艇的方向盤,引擎發出最大馬力的轟鳴,“我們必須趕在他前麵找到剩下的五隻。”

摩托艇的燈光刺破湖麵的霧氣,照亮了前方的水道。吳憂看著手裡的青銅鼎碎片,碎片的紅光與湖底古城的黑霧相互排斥,發出“滋滋”的聲響。他知道,這場與血煞教的賽跑才剛剛開始,裡耶古城的秦簡裡藏著什麼秘密,陳烈找到的第四隻鼎又會帶來怎樣的危險,都還是未知數。

但他沒有絲毫猶豫。陳默靠在他身邊,儘管臉上沾滿了湖水和泥土,眼神卻依舊堅定;遠處的湖麵上,血煞的嘶吼聲雖然恐怖,卻掩蓋不住摩托艇引擎的轟鳴,那聲音像是在宣告著他們的不屈。

吳憂調整方向,朝著湖口的方向駛去,那裡的河道通往長江,順著江水往東,就能到達裡耶古城。摩托艇在水麵上留下道白色的航跡,像是條銀色的帶子,連接著已知的過去和未知的未來。

路還很長,很長……

裡耶古城的石板路被酉水河的潮氣浸得發黏,踩上去像踏著塊陳年的阿膠。吳憂攥著半隻青銅鼎碎片穿過吊腳樓群時,簷角的銅鈴突然齊齊作響,鈴聲裡混著種細碎的刮擦聲——是有人在用指甲摳木頭,從每棟樓的板壁後傳來,像是無數隻手在暗處摸索。

“秦簡博物館在前麵。”陳默拽著他拐進條窄巷,巷尾的青磚牆上嵌著塊殘碑,刻著“遷陵”二字,是裡耶古城的古稱。她指著碑後的側門,“我爸的筆記說,裡耶秦簡裡有三枚提到‘九鼎’,藏在博物館的地庫。”

博物館的值班室亮著盞昏黃的燈,窗台上的仙人掌歪倒著,泥土裡插著半截竹簡,上麵的秦隸寫著“血煞東遷,鼎鎮遷陵”。吳憂推開門時,看見個穿中山裝的老者趴在案上,後心插著根青銅針,針尾的紅線纏在筆筒上,筒裡的秦簡散落一地,其中一枚正壓在塊青銅鼎耳上。

“是考古隊的王教授。”陳默認出老者胸前的工作證,“他參與過裡耶秦簡的整理,肯定是發現了九鼎的秘密才被滅口。”

地庫的入口藏在秦簡展櫃後麵,密碼鎖的按鈕上沾著些金粉,與三星堆金麵具上的粉末成分一致。吳憂將金麵具貼在鎖孔上,齒輪轉動的“哢噠”聲裡,展櫃緩緩移開,露出道通往地下的階梯,階壁上的秦隸在應急燈的綠光下泛著幽光:“非守鼎人,入者死。”

地庫的貨架上碼滿了竹簡,中央的玻璃櫃裡躺著三枚特殊的秦簡,用朱砂寫就,字跡比其他簡牘粗大許多。陳默戴上手套抽出簡牘,指尖剛觸到竹麵,整個地庫突然震動起來,貨架上的竹簡紛紛墜落,在地上拚出幅地圖,正是酉水河的河道圖,其中一處漩渦旁標著個“鼎”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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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隻鼎在酉水河的漩渦裡。”陳默指著簡牘上的記載,“秦始皇統一六國後,命人將商王的鼎遷至裡耶,沉在漩渦下的暗礁裡,用鐵鏈拴著。”

地庫的通風口突然傳來“嘶嘶”聲,黑色的霧氣順著格柵鑽進來,在地上凝結成隻巨大的爪子,抓向玻璃櫃裡的秦簡。吳憂將青銅鼎碎片扔過去,碎片與黑霧接觸的瞬間爆發出紅光,爪子發出淒厲的尖嘯,化作無數小蝙蝠,撞在通風口的格柵上。

“是陳烈!”陳默拽著吳憂往階梯跑,“他在上麵放霧,想毀掉秦簡!”

衝出博物館時,整條街的吊腳樓都在搖晃,板壁後的刮擦聲越來越響,木頭縫隙裡滲出黑色的粘液,滴在石板路上,腐蝕出一個個小坑。陳烈的身影站在碼頭的牌坊下,手裡舉著隻青銅鼎,鼎口正往外冒黑霧,顯然是在召喚血煞的分身。

“把秦簡交出來!”陳烈的聲音透過黑霧傳來,帶著金屬摩擦的質感,“不然這整個古城都會變成血煞的養料!”

吳憂突然注意到牌坊上的石雕,是隻銜著鼎的朱雀,鳥喙的形狀與青銅鼎碎片的缺口完全吻合。他將碎片塞進鳥喙,石雕突然發出紅光,整個牌坊劇烈震動,基座下的石板裂開,露出條通往碼頭的密道,道旁的石壁上嵌著些青銅劍,劍鞘上的秦隸與地庫的文字一致。

“是秦軍的藏兵道。”吳憂抽出一把劍,劍身的寒光劈開黑霧,“能通到漩渦的暗礁!”

密道儘頭的出口在塊巨大的礁石後,酉水河的漩渦就在眼前,水流旋轉的聲音像無數人在同時磨牙。吳憂將秦簡上的繩索係在礁石上,抱著陳默跳進漩渦,水流的力量差點把他們扯開,好在青銅劍插進了暗礁的石縫,穩住了身形。

暗礁的底部有個凹槽,嵌著半隻青銅鼎,鼎身的秦隸記載著它的來曆:“始皇三十三年,遷九鼎之四於遷陵,鎮酉水血煞。”吳憂將帶來的碎片拚上去,兩隻半鼎嚴絲合縫,組成完整的第四隻鼎,鼎口突然噴出紅光,漩渦的水流瞬間變得平緩,黑色的霧氣從水底冒出來,在紅光中痛苦地扭曲。

“快走!”陳默指著遠處的火光,碼頭的吊腳樓已經燃起大火,黑霧正順著火勢蔓延,“陳烈把鼎扔到火裡了,他想用火焰增強血煞的力量!”

兩人順著繩索爬回礁石,剛站穩就看見陳烈站在碼頭的火光裡,手裡舉著個火把,正往鼎裡扔什麼東西,鼎口的黑霧突然暴漲,在夜空中凝聚成血煞的頭顱,長角的輪廓在火光中格外猙獰。

“第五隻鼎在湖北的‘曾侯乙墓’。”陳默拽著吳憂跳上一艘漁船,“秦簡上說,曾國的國君曾參與大禹鑄鼎,他們的墓裡藏著開啟下一隻鼎的鑰匙。”

漁船駛離碼頭時,吳憂回頭望去,整個裡耶古城都被黑霧籠罩,吊腳樓的板壁在搖晃中斷裂,露出裡麵密密麻麻的黑影,像是無數被血煞控製的村民,正朝著碼頭的方向伸出手。陳烈的笑聲在火光中回蕩,帶著種病態的狂熱:“血煞大人需要更多的養料,整個長江流域都會是他的領地!”

酉水河的水流帶著漁船彙入沅江,夜色裡的江麵泛著黑色的浪,浪尖上漂浮著些燃燒的木板,是被燒毀的吊腳樓殘骸。吳憂將第四隻鼎收好,鼎身的紅光漸漸褪去,隻留下秦隸的紋路在月光下若隱若現。

陳默突然指著江麵的薄霧,那裡隱約有艘船的影子,桅杆上掛著個青銅鈴鐺,鈴聲與裡耶古城的銅鈴截然不同,帶著種清越的質感,像是能驅散黑霧。“是考古隊的船。”她認出船身上的“考古08”編號,“我爸以前跟他們合作過。”

漁船靠近時,船上的人突然舉起探照燈,照亮了吳憂懷裡的青銅鼎。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探出頭,驚喜地喊道:“是吳先生嗎?王教授讓我們在這兒等你,他說你會帶著鼎來!”

年輕人是王教授的學生,叫小林,手裡捧著個木盒,裡麵裝著枚玉琮,與第七根鎮魂樁的凹槽形狀一致。“王教授預料到自己會出事,讓我們把這個交給你。”小林打開木盒,玉琮的表麵刻著曾侯乙墓的地圖,“他說曾侯乙編鐘的鐘架下,藏著第五隻鼎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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