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老疤突然慘叫一聲,他的褲腳不知何時沾上了地麵的暗紅液體,小腿上浮現出蜿蜒的紅痕,像是有小蛇在皮膚下遊走。吳悠迅速掏出隨身攜帶的糯米,狠狠按在老疤的傷口上,糯米接觸皮膚的瞬間冒出白煙,紅痕的遊走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往東南角退!”吳悠拽著老疤往墓室角落移動,那裡的金磚沒有滲出液體,牆角立著尊半人高的青銅方鼎,鼎身刻著“鎮蛇”二字,鼎口飄著淡淡的檀香,與墓裡的甜腥氣格格不入。他記得爺爺說過,古墓東南角通常是生門,藏著鎮邪的器物。
青銅鼎裡的檀香並非尋常香料,而是混合了硫磺和雄黃酒的粉末,吳悠抓起一把撒向地麵,暗紅液體遇到粉末立刻凝固成塊,磚縫裡的鱗片紋路也隨之黯淡。但獻王屍身的夜明珠卻越來越亮,袍角突然裂開,鑽出三條手臂粗的黑蛇,蛇眼是純黑的,沒有瞳孔,正是古滇國特有的“墨鱗蛇”,毒性能讓人在三息內僵化如石。
墨鱗蛇落地的瞬間,墓室兩側的石壁突然滑開,露出十二個暗格,每個暗格裡都蜷縮著一具乾屍,穿著與青銅俑相同的服飾,顯然是殉葬的王妃。乾屍的胸腔突然裂開,從裡麵飛出無數隻巴掌大的飛蟲,蟲翅展開後呈現出蛇鱗的紋路,口器裡滴落著綠色的毒液——是“蛇翼蟲”,墨鱗蛇的伴生毒物,專門啃食活人的眼睛。
“用煙熏!”吳悠將青銅鼎裡的檀香粉末全部倒在火把上,濃煙瞬間彌漫開來。蛇翼蟲在煙霧中瘋狂掙紮,翅膀紛紛脫落,露出底下的白色蟲身,落地後很快化作一灘綠水。但墨鱗蛇卻不受影響,吐著信子朝他們撲來,蛇身撞在青銅鼎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鼎身的“鎮蛇”二字突然亮起金光,逼得蛇群暫時後退。
吳悠趁機看向獻王屍身,發現他脖頸處的玉牌已經完全亮起,“蛇母轉生圖”上的蛇母虛影正緩緩剝離玉牌,朝著屍身的頭頂彙聚。夜明珠裡的紅紋順著屍身的臉頰流下,在下巴處彙成血珠,滴落在寶座的扶手雕刻上——那裡刻著個微型的蛇形陣圖,與主墓室的十二蛇煞陣一模一樣。
“他想借蛇母的魂複活。”吳悠突然明白,水晶棺裡的蛇母根本不是陪葬品,而是獻王準備好的“魂器”,十二王妃殉葬是為了凝聚蛇靈,墨鱗蛇和蛇翼蟲是守護魂器的屏障,而地麵的血引,是啟動轉生儀式的最後一步。
老疤的小腿突然再次劇痛,凝固的紅痕竟開始逆向遊走,朝著心臟的方向鑽去。他疼得渾身發抖,工兵鏟掉在地上,發出的響聲驚動了墨鱗蛇,蛇群繞過青銅鼎,再次撲了過來。吳悠將權杖猛地插進地麵,杖頭的蛇形突然張開嘴,噴出一道紅光,紅光掃過墨鱗蛇,蛇身瞬間僵直,落在地上化作黑色的石頭。
“這權杖是克製它們的關鍵!”吳悠精神一振,握住權杖往獻王屍身走去。紅光所過之處,地麵的暗紅液體迅速退去,蛇翼蟲的屍身化作的綠水也開始蒸發。但獻王屍身頭頂的蛇母虛影越來越清晰,已經能看清她的麵容——與水晶棺裡的蛇母一模一樣,隻是雙眼同樣是空洞的,正等著夜明珠裡的紅紋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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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權杖的紅光即將觸及獻王屍身時,屍身突然抬起雙手,七枚蛇形玉戒同時射出綠光,在他身前形成一道屏障。紅光與綠光碰撞,激起漫天火星,墓室的油燈劇烈搖晃,光線忽明忽暗間,吳悠看見獻王的夜明珠裡,紅紋已經凝聚成了兩顆眼球的形狀,正緩緩轉動,像是在打量他。
“悠哥,快看鼎裡!”老疤突然指向青銅鼎,鼎底不知何時多了一卷獸皮,像是被剛才的濃煙熏出來的。吳悠用權杖挑過獸皮,展開一看,上麵用朱砂畫著獻王的下葬圖:十二王妃被釘在青銅俑裡,蛇母被活祭後封入水晶棺,而獻王的屍身裡,被塞進了一條剛出生的墨鱗蛇王,蛇王以屍身的內臟為食,百年後會與獻王的骨血融合,再借蛇母的魂完成轉生。
“蛇王在他肚子裡。”吳悠的礦燈照向獻王的腹部,那裡的龍紋袍明顯隆起,形狀像條盤著的蛇,“必須先殺了蛇王。”
他突然想起權杖杖身上的符號,三隻蛇頭共用一個身體,或許對應著某種機關。吳悠轉動權杖,杖頭的蛇形突然分解成三段,露出裡麵的中空管道,管道裡流淌著金色的液體,與暗河漩渦裡的金光相同。他將權杖對準獻王的腹部,按下杖尾的機關,金色液體射出,在屍身的龍紋袍上燒出一個大洞。
洞裡果然鑽出一顆蛇頭,比墨鱗蛇的頭大兩倍,頭頂長著個肉瘤,像是未成型的角。蛇王的眼睛是血紅色的,看到吳悠,猛地張開嘴,露出兩排細密的獠牙,嘴裡噴出的不是毒液,而是黑色的霧氣,霧氣落在金磚上,立刻腐蝕出一個大洞。
“是‘蝕骨霧’!”吳悠拽著老疤後退,這東西比蛇翼蟲的毒液厲害百倍,沾到骨頭都會融化。蛇王從獻王屍身裡鑽出來,體長竟有三丈,蛇身覆蓋著暗金色的鱗片,鱗片上的紋路與金磚的蛇紋完全吻合,顯然它才是整個蛇煞陣的核心。
蛇王遊動時,墓室的石壁開始震動,十二尊王妃乾屍的暗格全部打開,乾屍的手臂突然化作蛇尾,朝著蛇王的方向膜拜。獻王屍身頭頂的蛇母虛影發出一聲尖嘯,夜明珠裡的紅紋終於完全脫離,注入蛇母虛影的眼眶,虛影的身體開始變得凝實,皮膚呈現出與水晶棺裡蛇母相同的彈性。
“轉生要成了!”吳悠急中生智,將權杖的三段蛇頭重新組合,對準蛇母虛影。杖頭突然射出一道紅光,紅光裡浮現出無數細小的符文,正是獸皮圖上記載的“鎮魂咒”。蛇母虛影被紅光罩住,發出痛苦的尖叫,身體開始扭曲,像是要被紅光撕裂。
蛇王見狀,猛地轉頭撲向吳悠,巨大的蛇尾掃過青銅鼎,鼎身被撞出個大洞,檀香粉末撒了一地。吳悠側身躲過,權杖的紅光始終鎖定蛇母虛影,他看見虛影的胸口有塊玉佩,與水晶棺裡蛇母脖子上的玉佩一模一樣,玉佩上刻著的“滇”字,正在紅光中漸漸淡化。
“老疤,砸夜明珠!”吳悠大喊一聲,礦燈指向獻王屍身的臉。老疤雖然嚇得發抖,但還是撿起工兵鏟,用儘全身力氣擲了過去。鏟尖正中夜明珠,珠體應聲碎裂,裡麵的紅紋失去依托,在空中亂躥,最後竟鑽進了蛇王的肉瘤裡。
蛇王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肉瘤突然炸開,噴出無數黑色的小蛇,小蛇落地後迅速長大,變成新的墨鱗蛇。但這些墨鱗蛇卻不攻擊吳悠,反而轉頭撲向蛇母虛影,像是被紅紋控製了。蛇母虛影在蛇群的撕咬下迅速消散,化作點點綠光,融入權杖的紅光中。
蛇王見虛影消散,瘋狂地撞擊墓室的石壁,石壁在撞擊中裂開,露出後麵的暗室。暗室裡堆滿了金銀珠寶,但最顯眼的是中央的石台上,放著個水晶甕,甕裡泡著顆人頭,頭發是黑色的,皮膚還保持著鮮活的色澤,眼睛緊閉,嘴角卻帶著詭異的微笑——是個年輕女人的頭,脖頸處的切口異常平整,像是剛被割下來不久。
“是蛇母……”吳悠的聲音有些發顫,這顆頭的麵容,與水晶棺裡的蛇母、壁畫上的蛇母虛影完全一致,“獻王不止準備了一具魂器。”
蛇王突然轉向暗室,巨大的蛇頭撞向水晶甕,像是要保護裡麵的人頭。吳悠趁機舉起權杖,紅光再次射出,這次直接命中蛇王的七寸。蛇王的身體劇烈抽搐,暗金色的鱗片紛紛脫落,露出底下的白色蛇肉,肉裡嵌著無數細小的玉片,與獻王的蛇形玉戒材質相同。
“這些玉片是養蛇王的飼料。”吳悠恍然大悟,獻王用玉戒的碎片喂蛇王,讓它與自己的屍身產生聯係,“難怪它要保護蛇母的頭,這顆頭裡,藏著蛇母最後的魂。”
蛇王死後,墓室的震動漸漸平息,地麵的暗紅液體退回到金磚縫隙裡,蛇形燈座的燈芯也恢複了正常。老疤癱坐在地上,小腿上的紅痕已經消失,隻是留下了幾道淺淺的白印。吳悠走進暗室,水晶甕裡的人頭突然睜開眼睛,瞳孔是豎瞳,與蛇王的眼睛一模一樣。
“你終於來了。”人頭的嘴唇動了動,聲音像是無數條蛇在同時吐信,“獻王沒告訴你,蛇母的魂,需要活人的身體才能完全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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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悠的心臟猛地一沉,他突然想起老疤剛才被紅痕鑽進身體,難道……他猛地回頭,看見老疤正緩緩站起來,眼睛已經變成了豎瞳,嘴角掛著與水晶甕裡人頭相同的微笑。老疤的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正慢慢朝著吳悠的後背刺來。
“他被蛇母的殘魂附身了。”人頭的聲音帶著笑意,“你的朋友,現在是我的新容器。”
吳悠迅速轉身,權杖的紅光射向老疤,老疤的身體劇烈搖晃,像是在掙紮,但匕首還是刺了過來。吳悠側身躲過,匕首劃破了他的胳膊,傷口處立刻傳來一陣劇痛,像是有東西在皮肉裡鑽動。他低頭一看,傷口周圍浮現出與老疤相同的紅痕,正朝著心臟的方向蔓延。
“你也中了血引。”人頭笑得更詭異了,“現在,你們兩個都能成為我的容器。”
暗室的牆壁突然裂開,露出一條通道,通道裡傳來“嘩嘩”的水聲,像是暗河的支流。吳悠的礦燈照過去,看見通道儘頭有艘小船,與暗河入口的陰沉木船一模一樣,船上插著麵黑色的旗幟,旗麵上畫著三隻蛇頭共用一個身體的符號,與權杖的符號完全相同。
“那是通往‘蛇母殿’的船。”人頭的聲音帶著誘惑,“那裡有能救你朋友的解藥,也有獻王留下的寶藏,隻要你把權杖給我……”
老疤再次撲了過來,這次他的動作變得異常敏捷,像蛇一樣靈活。吳悠不想傷害他,隻能不斷躲閃,權杖的紅光始終不敢直射老疤的要害。紅痕在他胳膊上蔓延得越來越快,劇痛讓他的視線開始模糊,但他知道不能把權杖交出去——這東西不僅能克製蛇靈,很可能也是打開蛇母殿的鑰匙。
通道裡的水聲越來越大,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吳悠的礦燈掃過通道入口,看見水麵上漂浮著無數蛇蛻,最大的一張足有門板大,蛇蛻的鱗片上,沾著與水晶甕裡相同的綠水,顯然是蛇母的蛻皮。
“蛇母殿裡,有真正的蛇母本體。”吳悠突然想起獸皮圖的最後一頁,畫著個巨大的池子,池裡泡著條九頭蛇,“獻王不是要轉生,是要獻祭蛇母,讓自己成為蛇神。”
老疤的匕首再次刺來,這次吳悠沒能完全躲開,匕首劃破了他的肩膀,紅痕立刻順著傷口蔓延。他忍著劇痛,用權杖的杖尾狠狠砸向老疤的後頸,老疤的身體晃了晃,倒在地上,眼睛裡的豎瞳漸漸褪去,恢複了正常的黑色。
“悠哥……快走……”老疤虛弱地說,“我剛才好像看到……蛇母殿裡有好多人……”
吳悠剛想扶起他,暗室的地麵突然劇烈震動,水晶甕裡的人頭發出一聲尖嘯,脖頸處的切口開始滲出綠水,綠水落在地上,迅速化作無數條小蛇,朝著他們爬來。通道裡的水聲變成了咆哮,像是有巨大的怪物正在衝出水麵。
“沒時間了。”吳悠將老疤拖到暗室角落,那裡有個通風口,足夠一個人爬出去,“你從這裡走,去外麵等我,拿著這個。”他解下腰間的青銅哨子,這是爺爺留下的,據說能驅趕蛇類,“遇到危險就吹三聲。”
老疤還想說什麼,卻被吳悠推進了通風口。吳悠轉身拿起權杖,朝著通道跑去,身後的小蛇已經爬滿了地麵,水晶甕裡的人頭正在慢慢長出身體,皮膚呈現出蛇鱗的紋路。通道裡的水麵劇烈翻騰,一個巨大的陰影正在迅速靠近,形狀像蛇,卻長著九個頭,每個頭上都戴著與獻王相同的蛇形玉戒。
是九頭蛇母!吳悠的心臟狂跳,獸皮圖上的記載是真的。他跳上小船,發現船尾有個凹槽,形狀與權杖完全吻合。他將權杖插進凹槽,小船突然自動行駛起來,朝著通道深處滑去。九頭蛇母的咆哮聲在身後越來越近,九個蛇頭噴出的綠色毒液落在水麵上,激起陣陣白煙。
小船滑過一道彎,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一座巨大的水下宮殿出現在眼前,宮殿的牆壁是用透明的玉石砌成的,裡麵灌滿了紅色的液體,無數人影在液體裡漂浮,像是被浸泡的活人。宮殿的頂端,掛著一具巨大的蛇蛻,足有幾十丈長,蛻上的鱗片在燈光下閃著金光,像是用純金打造的。
吳悠的礦燈照向那些漂浮的人影,突然發現其中一個穿著現代的衝鋒衣,背上還背著個登山包——是剛才在暗河底看到的那具屍體!看來這些人影都是闖入獻王墓的盜墓賊,被蛇母抓來做成了“養魂容器”。
小船在宮殿中央停下,這裡有個圓形的祭壇,祭壇上刻著與獻王屍身玉牌相同的“蛇母轉生圖”,隻是圖中的蛇母已經長出了九個頭。祭壇中央的石柱上,纏繞著一條活的九頭蛇,蛇身比剛才看到的陰影小了許多,顯然還未完全長成,但每個蛇頭的眼睛裡,都閃爍著與水晶甕裡人頭相同的詭異光芒。
“歡迎來到我的宮殿。”九頭蛇的中間那個頭突然開口,聲音與水晶甕裡的人頭一模一樣,“你手裡的權杖,是開啟轉生儀式的最後一把鑰匙,把它給我,我可以讓你成為新的獻王,與我共享永生。”
吳悠握緊權杖,杖頭的蛇形突然發出強烈的紅光,照亮了宮殿的穹頂。他看見穹頂上刻著一行巨大的古滇文,翻譯過來是:“蛇母非神,乃天外妖物,食人之魂以續命,獻王受其蠱惑,終成傀儡。”
原來獻王不是要成為蛇神,而是被蛇母控製了!吳悠的心裡突然升起一個念頭:爺爺的筆記裡說過,古滇國的滅亡與一場突如其來的瘟疫有關,難道那場瘟疫,就是蛇母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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