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煙槍在破廟門檻上磕了磕煙鍋,火星子落在滿是裂紋的青石板上,瞬間就滅了。他抬頭看了眼天邊的烏雲,濃得像化不開的墨,風卷著沙礫打在廟門的破布簾上,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像是有誰在外麵扯著嗓子哭。
“再不走,今晚就得在這破廟裡喂耗子。”老煙槍把煙鍋彆在腰上,伸手拍了拍身邊的年輕人,“小林,把家夥事兒再清點一遍,彆到了地方才發現漏了東西。”
被叫做小林的年輕人正蹲在地上整理背包,聞言抬頭應了一聲,手指飛快地劃過背包裡的物件:羅盤、工兵鏟、熒光棒、防毒麵具,還有幾包壓縮餅乾和水壺。他叫林舟,是老煙槍撿來的徒弟,跟著老煙槍倒鬥也有三年了,不算新手,但每次下鬥前還是會緊張得手心冒汗。
“師父,東西都齊了。”林舟把背包拉鏈拉好,站起身,“就是這‘黑鱗墓’的位置,您確定沒錯?我看這地圖都快被您摸爛了。”
老煙槍從懷裡掏出一張泛黃的羊皮紙,地圖上用朱砂畫著複雜的路線,中央標著一個黑色的圓圈,旁邊寫著“黑鱗墓”三個字。他用粗糙的手指在地圖上戳了戳:“錯不了,這是我年輕時跟你師公一起找到的地圖,當年你師公就是為了找這黑鱗墓,才……”話說到一半,他突然停住了,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很快又恢複了平靜,“總之,這墓裡有我們要找的東西,隻要拿到‘鱗玉’,以後咱們就不用再乾這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的活兒了。”
林舟點點頭,沒再追問。他知道師公的事是師父的心病,每次提起,師父都會沉默好一陣子。兩人收拾好東西,朝著地圖上標注的方向走去。
黑鱗墓在一片荒無人煙的戈壁灘上,這裡常年刮著沙塵暴,地麵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沙丘,沙丘下麵藏著無數的流沙坑,一不小心就會陷進去,連骨頭都找不到。老煙槍和林舟走了大約三個時辰,終於看到了地圖上標注的標記——一塊巨大的黑色岩石,岩石上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黑色鱗龍,龍的眼睛是用紅色的寶石鑲嵌而成,在夕陽的照射下,泛著詭異的紅光。
“就是這兒了。”老煙槍停下腳步,從背包裡掏出羅盤,指針在羅盤裡瘋狂轉動,好一會兒才穩定下來,指著岩石的方向,“墓門應該就在這岩石後麵,不過得先破解這‘鱗龍陣’,不然根本靠近不了。”
林舟湊近岩石,仔細觀察著上麵的鱗龍圖案。龍的鱗片一片疊著一片,每一片鱗片上都刻著不同的符號,有的像文字,有的像圖案,看起來雜亂無章。“師父,這鱗龍陣怎麼破解啊?我之前跟您倒鬥,也沒見過這種陣。”
老煙槍蹲在地上,用手指在沙地上畫著陣圖:“這鱗龍陣是古代一種罕見的防盜陣,陣眼就在龍的眼睛裡,隻要找到鱗片上符號的規律,按順序按下對應的鱗片,就能打開陣眼,墓門自然就會出現。不過要是按錯了,就會觸發機關,到時候彆說墓門了,咱們能不能活著離開都不一定。”
說完,老煙槍站起身,仔細觀察著鱗片上的符號。他一邊看,一邊在沙地上記錄下來,嘴裡還念念有詞:“這符號像是殷商時期的甲骨文,你看這個,像是‘水’,這個像是‘火’,還有這個……”
林舟也跟著仔細看,可他對甲骨文一竅不通,隻能在一旁幫忙遞東西。過了大約一個時辰,老煙槍終於找出了符號的規律。“找到了!”他興奮地大喊,“這鱗片上的符號按‘金木水火土’五行排列,隻要按順序按下對應的鱗片,就能破解鱗龍陣!”
他指著鱗龍的鱗片,依次說道:“第一片是刻著‘金’字符號的鱗片,在龍的脖子上;第二片是‘木’字符號,在龍的前爪上;第三片是‘水’字符號,在龍的肚子上;第四片是‘火’字符號,在龍的後爪上;第五片是‘土’字符號,在龍的尾巴上。”
林舟按照老煙槍的指示,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按下了第一片刻著“金”字符號的鱗片。鱗片被按下的瞬間,岩石發出一聲輕微的“哢嚓”聲,龍的眼睛裡紅光閃爍了一下,卻沒有其他動靜。
“繼續!”老煙槍緊張地盯著岩石,林舟深吸一口氣,又按下了第二片“木”字符號的鱗片。這次,岩石的震動更明顯了,龍的身體上開始出現一道裂縫,裂縫裡滲出黑色的液體,發出刺鼻的氣味。
“快按第三片!”老煙槍大喊,林舟趕緊按下第三片“水”字符號的鱗片。裂縫越來越大,黑色的液體流得更多了,岩石的表麵開始出現更多的符號,像是在呼應鱗片的按壓。
接著,林舟按下了第四片“火”字符號的鱗片,岩石突然劇烈震動起來,龍的眼睛裡噴出兩道火焰,朝著兩人射過來。老煙槍趕緊拉著林舟躲開,火焰落在沙地上,瞬間就燃起了大火,沙子都被燒得發燙。
“最後一片!趕緊按!”老煙槍的聲音帶著焦急,林舟顧不上害怕,衝過去按下了第五片“土”字符號的鱗片。鱗片被按下的瞬間,所有的震動都停止了,火焰也漸漸熄滅,岩石上的裂縫越來越大,最後“轟隆”一聲,岩石從中間分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正是黑鱗墓的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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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裡傳來一股陰冷的氣息,夾雜著腐朽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老煙槍從背包裡掏出熒光棒,掰亮後扔進洞裡,熒光棒的光芒照亮了洞口下方的台階,台階蜿蜒向下,看不到儘頭。
“走,進去看看。”老煙槍率先走進洞口,林舟緊隨其後。台階很陡,而且布滿了灰塵,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滑倒。走了大約十分鐘,兩人來到了一個寬敞的墓室,墓室的牆壁上刻滿了壁畫,壁畫上畫著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手裡拿著一塊黑色的玉佩,周圍圍著一群跪拜的人,看起來像是在舉行某種儀式。
“這應該是墓主人的畫像。”老煙槍指著壁畫上的人,“你看他手裡的玉佩,說不定就是我們要找的鱗玉。”
林舟湊近壁畫,仔細觀察著玉佩的樣子。玉佩是黑色的,形狀像一片魚鱗,上麵刻著複雜的紋路,和鱗龍身上的鱗片紋路很像。“師父,那鱗玉會不會就在這墓室裡?”
老煙槍搖了搖頭:“沒這麼簡單,這隻是前室,鱗玉這麼貴重的東西,肯定在主墓室裡。而且你看這壁畫,後麵還有很多內容,說不定藏著什麼機關陷阱。”
兩人沿著墓室的牆壁繼續往前走,壁畫上的內容越來越詭異。後麵的壁畫上畫著墓主人死後,被人放進一個巨大的黑色棺材裡,棺材周圍擺滿了陪葬品,還有很多人被活活埋在棺材旁邊,像是在殉葬。再往後,壁畫上畫著一隻巨大的黑色鱗龍,從棺材裡飛出來,吞噬了所有的殉葬者,最後鑽進了地下,消失不見。
“這墓主人跟鱗龍有關係?”林舟的聲音帶著驚訝,“難道這黑鱗墓是鱗龍的巢穴?”
老煙槍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不好說,不過看這壁畫,這墓裡肯定藏著危險,咱們得更加小心。”
就在這時,墓室的中央突然傳來一陣“哢嚓”的聲響,兩人趕緊回頭,隻見地麵上的石板開始慢慢凹陷,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洞口裡伸出無數隻黑色的手,像是要把他們拖進去。
“是殉葬坑!”老煙槍大喊著,拉著林舟往後退,“這些是殉葬者的屍骨,被怨氣附身,變成了行屍,隻要被它們抓住,就會被拖進坑裡,成為它們的一部分!”
洞口裡的行屍越來越多,它們的身體腐爛不堪,有的隻剩下骨頭,有的還掛著殘破的衣服,朝著兩人緩慢地爬過來。老煙槍從背包裡掏出一把糯米,撒向行屍,糯米落在行屍身上,發出“滋滋”的聲響,行屍的身體開始冒煙,動作也變得緩慢起來。
“快找機關!殉葬坑的機關肯定在這墓室裡!”老煙槍一邊撒糯米,一邊大喊。林舟趕緊四處尋找,目光落在了壁畫的角落裡——那裡有一個不起眼的凸起,形狀像一片魚鱗,和壁畫上鱗玉的形狀一模一樣。
“師父!這裡有個凸起!”林舟大喊著,跑過去按下了凸起。凸起被按下的瞬間,墓室的牆壁開始移動,露出一道石門,同時,殉葬坑裡的行屍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漸漸化作黑色的粉末,消失不見,洞口也重新被石板覆蓋。
“快進石門!”老煙槍拉著林舟衝進石門,石門在他們身後緩緩關閉,將墓室裡的陰冷氣息隔絕在外。
石門後麵是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的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掛著一盞油燈,油燈裡的火焰是綠色的,照亮了通道,也讓周圍的環境顯得更加詭異。通道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聞起來很舒服,可林舟總覺得不對勁,這種香味太特彆了,不像是普通的香料。
“小心點,這香味可能有問題。”老煙槍從背包裡掏出兩個防毒麵具,遞給林舟一個,“戴上,這可能是‘迷魂香’,聞多了會讓人產生幻覺,到時候就會自己走進陷阱裡。”
林舟趕緊戴上防毒麵具,果然,香味被隔絕在外,之前那種頭暈眼花的感覺也消失了。兩人沿著通道繼續往前走,走了大約半個小時,通道突然變得寬敞起來,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形墓室——正是主墓室。
主墓室的中央放著一個巨大的黑色棺材,棺材上刻著一條和岩石上一樣的黑色鱗龍,龍的眼睛同樣是紅色的寶石,在綠色油燈的照射下,泛著詭異的紅光。棺材的周圍擺滿了陪葬品,有金銀珠寶、青銅器、瓷器,還有很多看不懂的玉器,琳琅滿目,讓人眼花繚亂。
“鱗玉肯定在棺材裡!”老煙槍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興奮,他快步走到棺材前,想要打開棺材。可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棺材蓋時,棺材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棺材上的鱗龍圖案開始發光,龍的眼睛裡噴出兩道黑色的霧氣,朝著兩人射過來。
老煙槍趕緊拉著林舟躲開,黑色的霧氣落在地上,地麵瞬間被腐蝕出一個小坑,發出“滋滋”的聲響。“這是‘鱗龍毒霧’,沾到一點就會化為膿水!”老煙槍的聲音帶著恐懼,“看來這棺材裡不僅有鱗玉,還有守護鱗玉的鱗龍!”
話音剛落,棺材蓋“轟隆”一聲被掀開,一隻巨大的黑色爪子從棺材裡伸出來,爪子上覆蓋著黑色的鱗片,指甲鋒利如刀,朝著兩人抓過來。老煙槍和林舟趕緊往後退,爪子落在地上,將地麵抓出五個深深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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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一隻巨大的黑色鱗龍從棺材裡爬了出來,它的身體比之前在壁畫上看到的還要大,鱗片黑得發亮,眼睛是血紅色的,嘴裡不斷噴出黑色的霧氣,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這就是守護鱗玉的鱗龍!”老煙槍掏出工兵鏟,對著鱗龍大喊,“小林,你去拿鱗玉,我來拖住它!”
林舟點點頭,趁著鱗龍的注意力被老煙槍吸引,他快速跑到棺材前,棺材裡鋪著黑色的絲綢,絲綢上放著一塊黑色的玉佩——正是鱗玉!鱗玉的表麵泛著淡淡的光澤,上麵刻著的紋路和鱗龍身上的鱗片紋路一模一樣,摸上去冰涼刺骨,卻又帶著一絲奇異的溫暖。
林舟趕緊拿起鱗玉,塞進懷裡。可就在他準備離開時,鱗龍突然發現了他,它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尾巴對著林舟甩過來。老煙槍見狀,趕緊用工兵鏟對著鱗龍的頭砍過去,鱗龍吃痛,注意力重新回到老煙槍身上,尾巴也改變了方向,對著老煙槍甩過去。
老煙槍被尾巴掃中,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流出了鮮血。“師父!”林舟大喊著,想要衝過去幫忙,卻被鱗龍的爪子擋住了去路。
鱗龍對著林舟張開嘴,噴出一道黑色的毒霧。林舟趕緊掏出之前剩下的糯米,撒向毒霧,糯米和毒霧接觸,發出“滋滋”的聲響,毒霧瞬間消散。可鱗龍並沒有放棄,它再次對著林舟發起攻擊,爪子、尾巴、毒霧,輪番上陣,讓林舟疲於應對。
老煙槍從地上爬起來,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掏出一把匕首,趁著鱗龍攻擊林舟的間隙,快速跑到鱗龍的身後,對著鱗龍的脖子刺過去。匕首刺進鱗龍的鱗片縫隙裡,鱗龍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黑色的血液從傷口裡流出來,落在地上,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鱗龍憤怒地轉過身,對著老煙槍噴出一道更濃的毒霧。老煙槍趕緊躲開,可還是被毒霧沾到了一點手臂,手臂瞬間就紅腫起來,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師父!”林舟大喊著,從懷裡掏出鱗玉,他發現鱗玉在靠近鱗龍時,表麵的光澤變得更亮了,像是在和鱗龍產生某種共鳴。
林舟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舉起鱗玉,對著鱗龍大喊:“鱗龍!這是你的鱗玉,我把它還給你,你彆再攻擊我們了!”
鱗龍看到鱗玉,動作突然停住了,它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迷茫,像是在回憶什麼。過了一會兒,鱗龍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身體開始慢慢變小,最後化作一道黑色的光芒,鑽進了鱗玉裡。鱗玉的表麵閃過一道紅光,然後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隻是摸上去比之前更溫暖了。
老煙槍和林舟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老煙槍的手臂還在隱隱作痛,不過幸好沒有大礙。“沒想到這鱗龍竟然和鱗玉有關係。”老煙槍虛弱地說,“看來這鱗玉不僅是寶貝,還是控製鱗龍的鑰匙。”
林舟點點頭,他把鱗玉遞給老煙槍:“師父,鱗玉找到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我總覺得這墓裡還有其他危險。”
老煙槍接過鱗玉,仔細看了看,然後放進懷裡:“好,我們現在就走。”
兩人站起身,朝著主墓室的出口走去。可就在他們快要走到出口時,主墓室的牆壁突然開始震動,地麵上裂開一道道巨大的裂縫,裂縫裡冒出紅色的火焰,像是地獄之門被打開了一樣。
“不好!墓要塌了!”老煙槍大喊著,拉著林舟朝著出口跑去。裂縫越來越大,很多陪葬品掉進裂縫裡,瞬間就被火焰吞噬。兩人拚命地跑,終於在墓室徹底坍塌前衝出了出口,回到了之前的通道裡。
通道裡也在震動,牆壁上的油燈紛紛掉落,摔在地上熄滅了,通道裡變得一片漆黑。林舟趕緊掏出熒光棒,掰亮後照亮了前方的路。兩人沿著通道快速奔跑,身後的通道不斷坍塌,石塊和泥土不斷落下,好幾次都差點砸中他們。
跑了大約半個小時,兩人終於衝出了黑鱗墓,回到了戈壁灘上。他們剛跑出沒幾步,身後的黑色岩石就“轟隆”一聲坍塌了,將墓門徹底掩埋,隻留下一片平整的沙地,仿佛黑鱗墓從未存在過一樣。
老煙槍和林舟癱坐在沙地上,大口喘著氣,身上沾滿了灰塵和汗水。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終於……活著出來了。”老煙槍的聲音帶著疲憊,他掏出懷裡的鱗玉,在夕陽的照射下,鱗玉泛著淡淡的光澤,看起來格外珍貴。
林舟也笑了,他看著鱗玉,心裡充滿了喜悅。他知道,有了這塊鱗玉,他和師父以後就不用再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了。
可就在這時,老煙槍突然臉色一變,他指著林舟的身後,聲音帶著恐懼:“小林,你看後麵!”
林舟疑惑地轉過身,隻見戈壁灘的遠處,出現了一群人影,他們穿著黑色的衣服,騎著駱駝,正朝著這邊快速趕來。人影越來越近,林舟能看到他們手裡拿著武器,眼神裡滿是凶光,顯然是衝著他們和鱗玉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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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黑風盜’!”老煙槍的聲音帶著顫抖,“他們是這一帶最凶狠的盜墓賊,專門搶彆人的勞動成果,手段極其殘忍!我們這次麻煩大了!”
林舟的臉色也變得慘白,他握緊了手裡的工兵鏟,看著越來越近的黑風盜,心裡充滿了恐懼。他知道,黑風盜的實力很強,他們兩個人根本不是對手。
老煙槍深吸一口氣,他把鱗玉塞進林舟的懷裡,然後從背包裡掏出一把手槍,遞給林舟:“小林,這把槍你拿著,裡麵有五發子彈。等會兒我來拖住他們,你趁機快跑,去找你師公的老朋友,他在前麵的城鎮裡,隻有他能幫我們保住鱗玉。”
“師父,我不能丟下你!”林舟的眼睛裡滿是淚水。
老煙槍一把將林舟推出去,沙地上留下一道淺淺的滑痕。他抬手對著天空放了一槍,槍聲在空曠的戈壁灘上炸開,驚得遠處的沙雀撲棱棱飛起。“傻小子,再不走咱倆都得死在這兒!”老煙槍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記住,鱗玉不能落在黑風盜手裡,那東西比你想的還重要!”
林舟踉蹌著站穩,回頭時正看見老煙槍舉著工兵鏟衝向最先靠近的兩個黑風盜。那兩人騎著駱駝,手裡的馬刀在夕陽下閃著冷光,距離老煙槍還有三步遠時,其中一人突然揮刀砍向老煙槍的肩膀。老煙槍側身躲開,鏟柄狠狠砸在駱駝的前腿上,駱駝吃痛跪地,騎手摔在沙地上,還沒爬起來就被老煙槍的鏟刃抵住了喉嚨。
可更多的黑風盜已經圍了上來,足有十幾人,手裡除了馬刀,還有幾支獵槍。林舟攥著懷裡的鱗玉,冰涼的觸感透過布料傳來,像是在提醒他不能回頭。他咬了咬牙,轉身朝著老煙槍說的城鎮方向狂奔,背後的槍聲、慘叫聲、駱駝的嘶鳴聲混在一起,像一把鈍刀在他心上反複切割。
戈壁灘的風越來越大,卷起的沙礫打在臉上生疼。林舟跑了沒多遠,就聽見身後傳來老煙槍的一聲悶哼,緊接著是獵槍的轟鳴聲。他的腳步頓了頓,眼淚混著沙子砸在沙地上,卻不敢回頭,隻能攥緊拳頭,把所有力氣都灌進雙腿裡。
跑了大約一個時辰,天色徹底暗了下來,戈壁灘上刮起了小風,帶著刺骨的寒意。林舟的體力漸漸不支,呼吸越來越急促,喉嚨乾得像要冒煙。他摸了摸懷裡的水壺,隻剩下小半瓶水,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又把水壺塞回背包裡。
就在這時,他突然腳下一軟,掉進了一個淺淺的沙坑裡。沙坑不大,卻足夠讓他暫時隱藏身形。他趴在沙坑裡,聽著遠處是否有黑風盜的腳步聲,心裡滿是擔憂。老煙槍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被黑風盜抓住?這些問題像藤蔓一樣纏繞著他,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遠處傳來了駱駝的腳步聲和黑風盜的說話聲。“大哥,那老東西真頑固,死活不肯說鱗玉在誰手裡,怎麼辦?”一個粗啞的聲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