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深秋,豫西的風裹著黃土,像刀子一樣刮在吳賢臉上。他蹲在酸棗叢裡,盯著兩公裡外那座被日軍鐵絲網圍起來的土丘——ocas都叫它“將軍墳”,傳說是北宋抗金將領的墓,可現在,裡麵藏著的不是殉葬品,是日軍的軍火庫。
吳賢的手指在腰間摸了摸,那裡彆著一把磨得發亮的洛陽鏟,鏟頭還沾著上次盜墓時帶出來的朱砂。三個月前,他還是洛陽城裡小有名氣的“土夫子”,靠挖些古墓裡的小件玉器混飯吃,直到日軍炸了他的鋪子,還殺了他唯一的徒弟。現在,他手裡的洛陽鏟,不再是盜墓的工具,是用來跟日本人拚命的家夥。
“吳先生,該走了。”身後傳來壓低的聲音,是遊擊隊員老趙。老趙手裡拿著一把漢陽造,槍托用布條纏了好幾圈,“鬼子的巡邏隊再過一刻鐘就該換崗了,咱們得趁這個空當鑽進去。”
吳賢點點頭,跟著老趙貓著腰,沿著乾涸的河床往土丘方向挪。河床裡全是碎石子,硌得膝蓋生疼,他卻不敢放慢腳步——昨天夜裡,遊擊隊的偵察兵傳來消息,日軍明天一早就會把軍火庫裡的迫擊炮運走,用來轟炸附近的抗日根據地。他們必須今晚把軍火庫炸了,不然根據地的兄弟們就危險了。
離鐵絲網還有五十米時,吳賢停了下來。他從背包裡掏出一個布包,打開裡麵是些黃紙、朱砂和糯米——這些都是他以前盜墓時用來對付“邪祟”的東西,現在卻要用來對付活生生的鬼子。他把糯米撒在鐵絲網下的土路上,又用朱砂在黃紙上畫了個簡單的符,貼在洛陽鏟的鏟柄上:“等會兒要是遇到鬼子的軍犬,糯米能暫時擋一下,這符……就當是求個心安。”
老趙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黃牙:“吳先生還信這個?咱們打仗,靠的是槍杆子。”話雖這麼說,他還是把吳賢遞過來的一小包糯米揣進了口袋。
兩人趁著月色,快速穿過鐵絲網的缺口——那是偵察兵昨天夜裡剪開的,隻夠一個人趴著過去。剛爬過鐵絲網,就聽到不遠處傳來日軍的說話聲,夾雜著軍犬的吠叫。吳賢趕緊拉著老趙躲到一座石碑後麵,石碑上刻著“宋故武功大夫張公之墓”,字跡已經模糊不清。
“媽的,鬼子把軍火庫藏在古墓裡,真是糟蹋東西。”老趙壓低聲音罵了一句,眼睛緊緊盯著不遠處的崗樓。崗樓裡亮著燈,兩個日軍士兵正靠在牆角抽煙,手裡的三八大蓋斜挎在肩上。
吳賢沒有說話,他的注意力全在腳下的土地上。他掏出洛陽鏟,輕輕插進土裡,旋轉了幾圈後拔出來——鏟頭上的土是深褐色的,還帶著一絲潮濕。“下麵有地宮,而且離地麵不遠,最多三米。”他對老趙說,“咱們從這裡打個洞下去,直接通到地宮,就能繞開崗樓裡的鬼子。”
老趙點點頭,從背包裡掏出工兵鏟,跟吳賢一起挖了起來。兩人輪流上陣,不敢用蠻力,隻能一點一點地把土往外運。土很鬆軟,挖起來不算費勁,可每挖一下,吳賢的心就提一分——他怕挖通地宮的時候,裡麵會有鬼子的守衛,更怕觸動古墓裡的機關。
一個小時後,洞終於挖通了。吳賢趴在洞口,用手電筒往裡照了照——下麵是一條狹窄的甬道,甬道兩側的牆壁上刻著壁畫,畫的是士兵騎馬打仗的場景,顏色還很鮮豔,顯然是被人精心保護過。“下麵沒人,咱們下去。”
吳賢先跳了下去,落地時腳踩在一塊石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響。他趕緊捂住手電筒的光,等了一會兒,確定沒有動靜後,才示意老趙下來。老趙跳下來時沒站穩,差點摔倒,手裡的漢陽造撞在牆壁上,發出“哐當”一聲響。
“噓!”吳賢趕緊捂住老趙的嘴,耳朵貼在牆壁上聽了聽——甬道儘頭沒有傳來任何聲音,看來鬼子的守衛不在這一層。
兩人沿著甬道往前走,走了約莫五十米,前方出現一扇石門。石門上刻著一個巨大的“鎮”字,旁邊還有一些奇怪的符號。吳賢掏出洛陽鏟,在石門縫裡插了插,發現石門沒有上鎖,隻是用一根木頭杠子頂住了。“我來推,你注意警戒。”
吳賢深吸一口氣,雙手放在石門上,用力往前推。石門紋絲不動,他又加了把勁,石門才緩緩打開一條縫。就在這時,一股刺鼻的火藥味從門縫裡鑽了進來——裡麵果然是日軍的軍火庫!
兩人趕緊推開門,閃身進去。裡麵是一個巨大的墓室,墓室中央放著一口巨大的石棺,石棺周圍堆滿了木箱,箱子上印著日軍的標誌,裡麵裝的全是迫擊炮炮彈和步槍子彈。墓室的角落裡,還放著兩台發電機,發出嗡嗡的聲響,給裡麵的電燈供電。
“好家夥,這麼多軍火!”老趙壓低聲音驚歎道,手裡的漢陽造握得更緊了,“咱們趕緊裝炸藥,炸了這裡就走。”
吳賢點點頭,從背包裡掏出炸藥包——那是遊擊隊裡的土專家做的,用硝石、硫磺和碎鐵片混合而成,威力不算大,但足夠把這些軍火引爆。他正準備把炸藥包放在石棺旁邊,突然發現石棺的蓋子沒有蓋嚴,露出一道縫,裡麵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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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先看看這棺材裡是什麼。”吳賢走到石棺旁,用洛陽鏟輕輕撬開棺材蓋。蓋子打開的瞬間,一道微弱的金光從裡麵透出來——棺材裡沒有屍體,隻有一堆金銀珠寶,還有一把插在珠寶堆裡的青銅劍,劍鞘上刻著複雜的花紋,劍柄上鑲嵌著一顆紅色的寶石,正是傳說中那位抗金將領的佩劍“赤血劍”。
“我的娘,這麼多寶貝!”老趙湊過來看了一眼,眼睛都直了,“要是能把這些寶貝帶出去,能換不少糧食和軍火。”
吳賢沒有說話,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青銅劍的劍鞘——這把劍是民族的東西,絕不能落在鬼子手裡。他正準備把劍拔出來,突然聽到墓室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日軍的說話聲。
“不好,鬼子來了!”老趙趕緊把炸藥包放在木箱旁邊,掏出火柴準備點燃導火索,“吳先生,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吳賢沒有動,他看著石棺裡的青銅劍,又看了看那些軍火箱——如果現在點燃炸藥,這把青銅劍就會和軍火一起被炸成碎片,可如果不炸,鬼子明天就會用這些軍火轟炸根據地。
腳步聲越來越近,已經到了甬道裡。吳賢咬了咬牙,一把拔出青銅劍——劍出鞘的瞬間,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劍身泛著冷冽的寒光,仿佛還帶著當年的殺氣。“老趙,你先點燃炸藥,我來擋住鬼子!”
“不行,你一個人怎麼擋得住?”老趙急得直跺腳,“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彆廢話!”吳賢把青銅劍遞給老趙,“這把劍你拿著,帶出去交給根據地的首長,告訴他們,這是咱們中國人的東西,絕不能讓鬼子搶走!我在這裡擋住鬼子,等你點燃炸藥,我就從後麵的密道走——我以前盜墓的時候,見過不少古墓都有密道,這個墓室肯定也有。”
老趙還想說什麼,吳賢已經把他推到墓室後麵的牆壁旁:“快找密道,我去門口擋住鬼子!”
老趙知道時間緊迫,不再猶豫,開始在牆壁上摸索起來。吳賢則握緊洛陽鏟,站在石門後麵,眼睛緊緊盯著門口。
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一個日軍士兵的腦袋從門後探了出來。吳賢毫不猶豫,舉起洛陽鏟,朝著日軍士兵的腦袋砸去。“砰”的一聲,日軍士兵應聲倒地,手裡的三八大蓋掉在地上。
外麵的日軍聽到動靜,紛紛朝著石門衝來。吳賢趕緊關上石門,用剛才那根木頭杠子頂住。可石門很快就被日軍撞得搖搖欲墜,眼看就要被撞開。
“吳先生,找到了!密道在這裡!”老趙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吳賢回頭一看,隻見老趙正站在一個洞口旁,洞口是用一塊石板擋住的,現在石板已經被移開,裡麵黑漆漆的。
吳賢趕緊跑到洞口旁,剛要跳進去,突然聽到石門“轟隆”一聲被撞開,十幾個日軍士兵舉著三八大蓋,朝著他們衝來。“快跳!”吳賢一把將老趙推進洞裡,自己則舉起洛陽鏟,朝著衝在最前麵的日軍士兵砸去。
洛陽鏟砸在日軍士兵的肩膀上,士兵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吳賢趁機跳進洞裡,用石板把洞口蓋住。洞裡一片漆黑,他能聽到老趙在前麵摸索的聲音,還有外麵日軍士兵用槍托砸石板的聲音。
“吳先生,你沒事吧?”老趙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沒事,先往前走,離這裡越遠越好。”吳賢掏出手電筒,照亮前麵的路——這是一條狹窄的通道,隻能容一個人彎腰行走,通道兩側的牆壁上還在滴水,發出“滴答”的聲響。
兩人沿著通道往前走,走了約莫半個小時,通道漸漸變寬,前方出現一絲光亮。“前麵有出口!”老趙興奮地喊道,加快了腳步。
出口在一座山神廟的後麵,外麵已經是後半夜,月色很亮。兩人剛走出山神廟,就聽到遠處傳來一聲巨響——是炸藥爆炸的聲音!軍火庫被炸了!
“成功了!我們成功了!”老趙激動地跳了起來,手裡的青銅劍在月光下泛著光。
吳賢也鬆了口氣,靠在山神廟的牆壁上,大口喘著氣。可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還有日軍的哨子聲。“不好,鬼子的援軍來了!”老趙臉色一變,“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去根據地會合。”
吳賢點點頭,跟著老趙朝著根據地的方向跑去。他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將軍墳,那裡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映紅了半邊天。他知道,這隻是他和鬼子之間的第一仗,接下來,還有更多的戰鬥在等著他——他不僅要保護好那些古墓裡的文物,更要保護好這片土地上的人民,把鬼子趕出中國去。
兩人跑了一夜,天亮時終於到了根據地的邊界。可就在這時,他們看到前麵的山坡上,站著十幾個日軍士兵,手裡的三八大蓋正對著他們。為首的日軍軍官,手裡拿著一把軍刀,臉上帶著獰笑——是日軍的少佐鬆井,之前帶隊炸了吳賢鋪子的就是他。
“吳先生,我們又見麵了。”鬆井的中文說得很流利,“把那把青銅劍交出來,我可以饒你們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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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賢握緊手裡的洛陽鏟,老趙也舉起了青銅劍。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堅定的神色。他們知道,今天這場仗,躲不掉了。
鬆井揮了揮手,日軍士兵們舉著三八大蓋,朝著他們衝來。吳賢和老趙背靠背站在一起,準備迎接這場生死之戰。陽光從東方升起,照亮了他們的身影,也照亮了那把泛著寒光的青銅劍——這把曾經用來抗擊金兵的劍,今天,又要用來抗擊日本侵略者了。
晨光把日軍士兵的影子拉得老長,三八大蓋的槍口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吳賢攥緊洛陽鏟,鏟頭的朱砂在昨夜的打鬥中蹭掉了大半,露出原本的鐵色,卻依舊沉甸甸地壓在掌心——這感覺他熟,就像當年在古墓裡遇到塌方,隻有手裡的家夥能給人底氣。
“吳先生,彆硬拚。”老趙的聲音有些發緊,青銅劍的劍柄在他汗濕的手裡打滑,“左邊有片矮樹叢,咱們瞅準機會衝過去。”
鬆井似乎看穿了他們的心思,冷笑一聲,軍刀往前一指:“抓活的!那把劍,我要完整的。”
日軍士兵呈扇形包抄過來,腳步踩在枯草上發出“沙沙”聲,像極了古墓裡遇到的毒蛇爬動。吳賢突然往地上一蹲,洛陽鏟貼著地麵橫掃,正好勾住最前麵那個士兵的腳踝。士兵慘叫著摔倒,手裡的三八大蓋“哐當”掉在地上。
“走!”吳賢大喊一聲,拉起老趙就往左邊的矮樹叢衝。身後的子彈“嗖嗖”擦著耳邊飛過,打在地上濺起黃土。兩人剛鑽進樹叢,就聽到鬆井的怒吼:“追!他們跑不遠!”
矮樹叢裡全是帶刺的酸棗枝,刮得衣服“嘩啦”響,臉上也被劃出幾道血痕。吳賢跑得急,腳下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低頭一看,是半截埋在土裡的石碑,上麵刻著“先農壇”三個字——這地方他來過,去年挖一座明代古墓時,曾在這附近歇過腳,知道往前三百米有個廢棄的煤窯,能躲人。
“老趙,前麵有煤窯!”吳賢拽著老趙加快腳步,耳朵裡全是自己的喘氣聲和身後的追兵聲。煤窯的入口藏在一片荊條叢後,洞口被枯枝敗葉堵著,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兩人手腳並用地扒開枯枝,鑽了進去。
剛進洞口,就聞到一股濃重的煤煙味,混合著潮濕的黴味。吳賢掏出手電筒,光柱裡滿是飛舞的煤塵,洞道狹窄得隻能容一個人彎腰走,兩側的煤壁上還留著當年礦工挖煤的痕跡。
“往裡麵走,裡麵有個岔洞,能躲人。”吳賢記得清楚,去年來的時候,他還在岔洞裡躲過一場暴雨。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往裡走,洞道裡的積水沒過腳踝,冰涼刺骨。
走了約莫一百米,果然看到一個岔洞。兩人鑽進去,屏住呼吸聽著外麵的動靜——日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還有鬆井的嗬斥聲:“仔細搜!他們肯定躲在這裡麵!”
手電光從洞道入口照進來,在煤壁上掃來掃去。吳賢趕緊關掉手電筒,手緊緊按在老趙的嘴上,生怕他發出一點聲音。岔洞很小,兩人擠在一起,能清楚地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一個日軍士兵舉著槍走進洞道,腳步聲離岔洞越來越近。吳賢的手悄悄摸向腰間的洛陽鏟,心裡盤算著要是被發現,就先砸暈這個士兵。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槍聲,還夾雜著日軍的喊叫。
“怎麼回事?”鬆井的聲音帶著疑惑,“去看看!”
洞道裡的日軍士兵趕緊退了出去,腳步聲漸漸遠去。兩人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老趙抹了把臉上的汗,小聲問:“是咱們根據地的人嗎?”
吳賢搖搖頭:“不好說,可能是其他遊擊隊,也可能是過路的客商遇到了鬼子。不管怎麼樣,咱們得趁這個機會趕緊走,煤窯裡不安全。”
兩人等到外麵徹底沒了動靜,才小心翼翼地鑽出岔洞,沿著洞道往出口走。剛到洞口,就看到外麵的空地上躺著幾具日軍屍體,還有幾個穿著便裝的人正在收拾武器——是當地的抗日民兵。
“是吳先生和趙同誌吧?”一個留著絡腮胡的漢子走過來,手裡拿著一把大刀,“我們是李莊的民兵,剛才看到鬼子在追你們,就過來幫忙了。”
吳賢趕緊道謝:“多謝各位兄弟,要是沒有你們,我們今天就麻煩了。”
絡腮胡漢子擺擺手:“都是為了打鬼子,客氣啥!我們莊頭說了,讓你們去莊裡歇歇腳,吃點東西,順便跟你們說說鬼子的事——最近鬼子在附近的幾個村子抓壯丁,說是要挖什麼古墓,已經抓了好幾十個人了。”
吳賢心裡一沉:“挖古墓?你知道他們要挖哪個古墓嗎?”
“具體不清楚,隻聽說在北邊的雲台山,好像是個什麼王爺的墓。”絡腮胡漢子領著他們往李莊走,“鬼子還帶了不少專家,天天在山裡轉悠,咱們的人不敢靠近。”
吳賢和老趙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擔憂——雲台山的“裕王墓”他知道,是明代萬曆皇帝的弟弟朱翊鏐的墓,規模很大,裡麵的文物不計其數。鬼子肯定是想把墓裡的文物運回國,才抓壯丁去挖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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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李莊,莊頭李大爺給他們端來熱騰騰的玉米粥和窩窩頭。吳賢一邊吃,一邊跟李大爺打聽鬼子的情況。李大爺歎了口氣:“鬼子太狠了,抓去的壯丁要是敢反抗,就直接開槍打死。昨天還有個後生從山裡逃回來,說鬼子在墓旁邊建了個炮樓,還拉了鐵絲網,防守得嚴嚴實實的。”
“李大爺,您知道鬼子什麼時候開始挖墓嗎?”吳賢放下碗,急切地問。
“聽逃回來的後生說,再過三天,鬼子的大部隊就到了,到時候就正式開始挖。”李大爺壓低聲音,“吳先生,你們是不是想阻止他們?可鬼子人多槍多,咱們莊裡就這幾十條槍,根本不是對手啊。”
吳賢沉默了一會兒,心裡有了主意:“李大爺,您能不能幫我聯係一下附近的遊擊隊?我們需要人手,還有炸藥——隻要能在鬼子挖墓前把裕王墓的入口炸了,就能阻止他們。”
李大爺點點頭:“我這就去聯係,你們先歇著。不過遊擊隊離這裡有點遠,可能要明天才能到。”
當天下午,吳賢和老趙去了李莊附近的山上,勘察地形。從山上往下看,能清楚地看到雲台山的方向,那裡隱約能看到鬼子的炮樓,還有鐵絲網圍著的區域。
“裕王墓的入口在山坳裡,旁邊有個小水庫。”吳賢指著雲台山的一處山坳,“要是能把水庫的堤壩炸了,水流就能把墓入口淹了,鬼子就算想挖,也得先排水,這樣就能給咱們爭取時間。”
老趙點點頭:“這個主意好!不過水庫的堤壩很結實,需要不少炸藥。而且鬼子肯定在堤壩附近放了守衛,咱們得想辦法引開他們。”
兩人在山上勘察到天黑,才回到李莊。剛到莊口,就看到李大爺領著幾個穿軍裝的人走過來——是遊擊隊的人,為首的是隊長王勇,手裡拿著一把駁殼槍,臉上帶著傷疤。
“吳先生,趙同誌,辛苦你們了。”王勇握著吳賢的手,“我們接到消息就趕過來了,帶來了二十個人,還有五十斤炸藥。不過鬼子在雲台山的兵力不少,有一個小隊,還有兩挺重機槍,咱們得好好計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