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駛入大同站時,初冬的寒風正裹著武州山的細雪掠過站台,遠處的雲岡石窟在灰蒙蒙的天色裡露出灰褐色的崖壁,北魏貴族墓的封土堆在雪地裡像一座孤零零的土丘,空氣裡滿是凜冽的寒氣和淡淡的煤煙味。林浩剛下車就把保濕箱抱得貼緊胸口,還不忘打開箱子檢查濕毛巾的濕度:“這大同的冬天也太冷了,絲綢殘片要是凍脆了,一碰就碎,保濕箱的溫度得盯著,千萬彆低於五度,鎏金銅佛的軟布也得再裹一層,彆讓鎏金層被雪水蹭掉。”
老煙槍把煙鍋揣進懷裡,又掏出土溫計插進站台邊的雪地裡,看了眼讀數:“零下十度,凍土層硬得跟鐵塊似的。北魏貴族墓的暗格在西側的‘凍土層’下,凍土下麵是‘夯土層’,得用溫水慢慢化,溫水裝在保溫壺裡,每次澆在棉布上敷,彆直接澆,不然凍土崩得太快,會砸到文物。而且暗格的‘蓮花鎖’刻在石門正麵,花瓣有八片,花芯在中間,花莖在下麵,得先摸左邊四片花瓣,再摸右邊四片,接著摸花芯,最後摸花莖,順序錯了石門會自動落下,把咱們困在裡麵。另外,鎏金銅佛的‘佛手’是分開鑄造的,脆得很,拿的時候得托著佛身,彆捏佛手,免得捏斷。”
瞎子用盲杖敲了敲站台的水泥地,聽著遠處的風聲:“我聽到雲岡石窟方向有遊客的喧鬨聲,應該是在參觀洞窟。《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裡說,北魏貴族墓是‘武州山龍脈’的分支,暗格卡在‘土脈’上,地氣純但‘寒煞’重,是凍土和金玉生出來的,得帶些艾草繩和朱砂,艾草驅寒,朱砂護著絲綢不被蟲蛀。而且墓道的‘牆壁’有‘通風孔’,是北魏的透氣孔,挖的時候彆堵了,不然寒氣會悶在暗格裡,把絲綢凍脆。”
我們在雲岡石窟附近找了家晉北風格的民宿,民宿老板是個本地大叔,姓王,祖上是做銅器修複的:“雲岡石窟景區晚上六點閉館,閉館後會有保安在景區內巡邏,他們八點會回宿舍喝羊湯,你們可以那時候去。而且暗格的夯土層裡有‘銅片’,是北魏的裝飾銅片,挖的時候彆把銅片弄碎了,能看出當年的銅器工藝。”
王大叔還給我們煮了一壺羊湯:“喝這個能暖身子,你們每天喝兩碗,在墓裡就不怕凍著了。另外,北魏貴族墓的西側有塊‘刻字石’,上麵刻著‘魏’字,石下麵就是暗格的位置,你們找到刻字石,就找對地方了。”
接下來的三天,我們一邊適應大同的寒冷,一邊準備裝備:林薇從縣城的藥店買了十包暖寶寶和幾卷無酸紙,暖寶寶貼在保濕箱外麵保溫,無酸紙用來包絲綢殘片;林浩網購了三把破冰鏟和一卷細鋼絲繩,鋼絲繩的末端纏了軟布,勾住鎏金銅佛的時候不會刮傷佛身;老煙槍則把蓮花鎖的觸摸順序畫在紙上,讓我們隨時記;我和瞎子、阿古拉、巴特爾去北魏貴族墓踩點,摸清了保安的巡邏路線和刻字石的位置,騰格爾、小楊和達來則在民宿裡練習摸蓮花鎖,確保能按順序摸到花瓣、花芯和花莖。
出發那天,晚上八點半,雪漸漸小了,我們裹緊羽絨服,背著裝備向雲岡石窟景區走去。夜色裡的武州山格外安靜,隻有風聲在崖壁間穿梭,北魏貴族墓的封土堆在月光下泛著白色的光,刻字石的影子投在雪地上,像個沉默的標記。我們繞到景區的側門,王大叔之前跟我們說過,側門的鎖是電子鎖,密碼是雲岡石窟的開鑿年份“453”——他從景區的老員工那裡聽來的,準得很。
林浩輸入密碼,“嘀”的一聲,側門開了。我們輕手躡腳地走進景區,打開手電筒的弱光檔,貼著崖壁慢慢走,避開監控鏡頭。走了大概兩百步,就到了北魏貴族墓的西側,刻字石上的“魏”字在燈光下清晰可見,石下麵的凍土層比其他地方鬆動,正是暗格的入口。
阿古拉把保溫壺裡的溫水倒在棉布上,敷在凍土層上,凍土慢慢融化,發出“滋滋”的聲響。我們用破冰鏟挖融化的凍土,凍土變得鬆軟,挖起來省力多了,挖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挖到了夯土層——我們繼續用溫水敷,夯土慢慢軟化。再往下挖了半米,就看到了一塊青石門,門上刻著蓮花紋,正是蓮花鎖的位置。
林浩深吸一口氣,搓了搓凍僵的手,先摸左邊四片花瓣,石門發出“哢”的一聲輕響;再摸右邊四片花瓣,又是一聲響;接著摸花芯,石門“嗡”的一聲震動;最後摸花莖,青石門“轟隆”一聲,緩緩向內打開,一股帶著銅器味的涼風從裡麵飄出來——是北魏鎏金銅佛和絲綢殘片的味道!
“快給保濕箱加熱!”老煙槍大喊,林薇趕緊把暖寶寶貼在保濕箱外麵,打開溫度檢測儀——箱內溫度剛好六度,符合要求。騰格爾用鋼絲繩拴住鎏金銅佛的佛身,慢慢吊上來,佛身上的蓮花紋在燈光下閃閃發亮,鎏金層完好無損,正是我們要找的北魏鎏金銅佛!我戴上無菌手套,用軟布托著銅佛,放進鋪著無酸紙的保濕箱裡;巴特爾則用塑料鏟小心地把絲綢殘片周圍的泥土清理乾淨,再用無酸紙把殘片包好,放進木盒裡,每片殘片之間都用軟布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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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把東西收拾好,突然,遠處傳來保安的腳步聲——是我們挖凍土的時候,破冰鏟碰到了通風孔,發出了聲響!“誰在那裡?!”保安的喊聲傳來,手電筒的光在雪地裡掃來掃去。
“快把石門關上!”老煙槍大喊,我們趕緊把鋼絲繩收起來,一起用力把青石門推回原位,用夯土把縫隙填好,再鋪上凍土,用腳踩平,確保看不出痕跡。我們順著崖壁的陰影向側門溜出去,躲進旁邊的灌木叢,保安的手電筒光掃過刻字石,沒發現異常,轉身走了。
回到民宿後,我們把鎏金銅佛和絲綢殘片放在桌子上,王大叔看到銅佛,激動得直拍手:“這是北魏的‘鎏金蓮花佛’啊!我在大同市博物館見過複製品,真品的鎏金層比複製品還亮!”他趕緊聯係了山西省文物局的專家,專家們連夜趕了過來,用專業的文物運輸箱把銅佛和殘片裝走,還說要把這些文物送到雲岡石窟博物館展出,讓更多人了解北魏的佛教文化和銅器工藝。
晚上,我們在民宿裡慶祝,王大叔做了一桌晉北菜,有刀削麵、大同銅火鍋、渾源涼粉,還有一壺汾酒。林薇喝了一口酒,突然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座古墓的入口,旁邊寫著“湖北荊州——楚墓群秘藏”。“我在古籍裡看到,荊州楚墓群的‘戰國楚墓’下麵有個暗格,裡麵藏著‘戰國漆器’和‘竹簡’,漆器是戰國時期的食器,器身上繪著鳳鳥紋,竹簡上寫著楚國的兵法,是研究戰國楚文化的重要資料,”林薇看著我們,眼神裡滿是期待,“你們願意和我一起去湖北荊州嗎?”
我和老煙槍、瞎子、林浩、阿古拉、巴特爾、騰格爾、小楊、達來對視一眼,都笑了。湖北荊州離這裡千裡之外,楚墓群在長江邊,冬天的荊州濕冷刺骨,暗格裡可能有“江水滲透”和“淤泥”,而且漆器怕脫水,一乾燥就會變形,竹簡怕受潮,一沾水就會發黴,保護難度極大,但我們還是決定去。因為我們知道,隻要還有文物需要保護,再遠再險的路,我們都願意走。
老煙槍點燃煙鍋,深吸一口,煙圈在燈光下慢慢散開:“走!戰國楚國的寶貝咱也得護著!不過這次,可得帶夠保濕和防潮的裝備,漆器得用保濕箱裝,裡麵放濕海綿,濕度保持在65左右,竹簡得用密封袋裝好,再充氮氣,防發黴。而且暗格的‘淤泥’得用濾網過濾,彆讓淤泥沾在文物上,我帶了幾卷濾網,夠用了。另外,暗格的‘石門’是戰國的‘鳳鳥鎖’,鎖上刻著鳳鳥紋,得按‘鳳頭、鳳身、鳳尾’的順序觸摸,順序錯了石門會噴出淤泥,把文物埋了,我已經讓林浩查了鳳鳥紋的結構,記熟了。”
林浩掏出手機,打開荊州楚墓群的衛星圖:“我查了,戰國楚墓在荊州的‘楚王陵遺址公園’裡,暗格在墓的‘南側’,那裡的土層顏色比其他地方深,是深黑色的。咱們得趁遺址公園閉館後進去,裡麵的監控是紅外的,得用信號屏蔽器把紅外信號擋住,再用黑布把鏡頭蒙住。”
達來聽到要去湖北,眼睛裡滿是興奮:“我早就想看看長江了!荊州的魚糕我在網上見過,這次一定要嘗嘗。而且我力氣大,扛保濕箱肯定沒問題,遇到江水滲透,我先把水抽乾,保證漆器和竹簡不被泡壞,漆器我也會小心拿,保證不變形。”
我們舉起酒杯,酒杯裡的汾酒泛著透明的光,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窗外的大同夜景漸漸安靜下來,遠處的武州山在夜色裡隻剩下模糊的輪廓,雪還在輕輕下著,像是在為我們的新旅程祝福。我知道,明天一早,我們又要踏上新的旅程,從山西的大同,到湖北的荊州,去尋找那些被歲月掩埋的國寶。
火車在第二天清晨出發,車輪滾滾,載著我們向南行駛。窗外的景色不斷變化,從山西的高原,到河南的平原,再到湖北的水鄉。遠處的長江在陽光下泛著波光,楚王陵遺址公園的樹木像一個個守護者,靜靜立在長江邊,戰國楚墓的封土堆在公園南側,隱約可見。
我抱著裝有鎏金銅佛照片的盒子,手裡攥著氮氣密封袋,心裡滿是期待——我們的下一場冒險,即將在湖北荊州的戰國楚墓展開,在那座神秘的暗格裡,又有多少戰國楚國的秘密在等著我們去揭開,又有多少珍貴的漆器和竹簡在等著我們去守護。
火車駛入荊州站時,初冬的冷雨正斜斜地打在長江江麵上,遠處的楚王陵遺址公園在雨霧中露出蒼勁的古木輪廓,戰國楚墓的封土堆被細密的雨絲裹著,像一塊深色的絨布,空氣裡飄著淡淡的江水潮氣和泥土的腥氣。林浩剛下車就把保濕箱抱得更緊了,還不忘掏出氮氣密封袋檢查封口:“這荊州的雨下得黏,竹簡要是沾了潮氣,不出半天就發黴,氮氣得灌滿,保濕箱的濕海綿也得隨時捏一捏,彆太乾也彆太濕,漆器的鳳鳥紋要是被蹭掉,可就補不回來了。”
老煙槍把煙鍋揣進懷裡,又摸了摸背包裡的濾網,指尖蹭過濾網的細密網眼:“戰國楚墓的暗格在南側的‘淤泥層’下,淤泥下麵是‘青膏泥層’,青膏泥是楚國用來密封墓的,黏性大得很,得用塑料鏟慢慢刮,彆用金屬鏟,免得刮傷漆器。而且暗格的‘鳳鳥鎖’刻在石門正麵,鳳頭朝東,鳳身朝南,鳳尾朝西,得先摸鳳頭的‘喙’,再摸鳳身的‘羽’,最後摸鳳尾的‘翎’,順序錯了石門縫裡會滲進江水,把文物泡成泥疙瘩。另外,漆器的‘耳杯’把手是榫卯接的,脆得像餅乾,拿的時候得托著杯底,彆捏把手,一捏就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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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用盲杖敲了敲站台的青石板,聽著遠處的江濤聲:“我聽到楚墓群方向有抽水機的嗡鳴聲,應該是考古隊在排積水。《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裡說,戰國楚墓是‘長江龍脈’的分支,暗格卡在‘水脈’上,地氣純但‘濕煞’重,是江水和竹木生出來的,得帶些艾草繩和朱砂,艾草吸潮,朱砂護著竹簡不被蟲蛀。而且墓道的‘牆壁’有‘楚國彩繪’的殘痕,走的時候彆靠太近,雨水泡軟了牆皮,蹭掉一點都是可惜,景區的監控對著彩繪呢,得繞著走。”
我們在楚王陵遺址公園附近找了家臨江的民宿,民宿老板是個退休的考古隊員,姓周,對楚文化研究了三十年:“楚王陵晚上六點閉館,閉館後會有保安分三班巡邏,第一班七點換崗,第二班九點換崗,第三班十一點換崗,十點到十一點之間是巡邏空檔,你們可以那時候去。而且暗格的青膏泥層裡有‘陶俑碎片’,是楚國的陪葬俑,挖的時候彆把碎片弄散了,拚起來能看出當年的俑形。”
周老板還給我們煮了一壺陳皮茶:“喝這個能祛濕,你們每天喝兩杯,在墓裡就不怕嗆著潮氣了。另外,楚墓的封土堆旁邊有塊‘祭石’,上麵刻著‘楚’字,祭石正下方就是暗格,你們找到祭石,就找對地方了。”
接下來的三天,我們一邊適應荊州的濕冷,一邊準備裝備:林薇從縣城的五金店買了四卷防水膠帶和幾副橡膠手套,防水膠帶纏在保濕箱接縫處,橡膠手套避免手汗沾到漆器;林浩網購了三把防滑塑料鏟和一卷細鋼絲繩,鋼絲繩的末端纏了三層軟布,勾住漆器的時候連漆皮都蹭不掉;老煙槍則把鳳鳥鎖的觸摸步驟畫在硬紙板上,讓我們揣在兜裡隨時看;我和瞎子、阿古拉、巴特爾去楚墓踩點,摸清了保安的巡邏路線和祭石的位置,騰格爾、小楊和達來則在民宿裡練習刮青膏泥,確保力度剛好能刮泥又不碰傷文物。
出發那天,晚上十點十分,雨勢小了些,我們裹著防水外套,背著裝備向戰國楚墓走去。夜色裡的長江格外安靜,隻有江濤聲在耳邊起伏,祭石的輪廓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墓道入口的鐵門被雨水淋得發亮。周老板之前跟我們說過,鐵門的電子鎖密碼是楚墓群被發現的年份“1975”——他當年參與過發掘,記了一輩子。
林浩輸入密碼,“嘀”的一聲輕響,鐵門緩緩打開。我們踮著腳走進墓道,打開手電筒的弱光檔,貼著乾燥的牆根走,避開牆皮剝落的彩繪區域。走了大概四十步,就看到了祭石,石上的“楚”字被雨水浸得發黑,石下的泥土比周圍更軟,正是暗格的入口。
阿古拉先把濾網鋪在祭石周圍,用石頭壓住四角,再用塑料鏟輕輕挖表麵的淤泥——淤泥黏在鏟上,得一點一點刮下來,放進提前準備的布袋裡。挖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挖到了青膏泥層,青膏泥泛著青黑色,黏性大得能把鏟柄粘住。我們換了小號塑料鏟,慢慢刮開青膏泥,又挖了半個多小時,終於看到了一塊青石門,門上的鳳鳥紋在燈光下清晰可見,正是鳳鳥鎖的位置。
林浩深吸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儘管天冷,緊張得手心都出汗),先伸手摸到鳳頭的“喙”,石門發出“哢”的一聲輕響;再摸到鳳身的“羽”,石門縫裡滲出的水珠突然停了;最後摸到鳳尾的“翎”,青石門“轟隆”一聲,向內緩緩打開,一股帶著竹木和漆料的涼氣湧出來——是戰國漆器和竹簡的味道!
“快測濕度!”老煙槍大喊,小楊趕緊掏出濕度計,對著暗格內按了開關——濕度70,稍微有點高。林薇立刻拿出備用的乾燥海綿,小心地放進暗格角落,又給竹簡的密封袋補灌了氮氣。我戴上橡膠手套,先托出一個漆器耳杯,杯身上的鳳鳥紋用紅、黑兩色繪成,線條流暢得像活的一樣;騰格爾則用濾網兜住竹簡,一片一片慢慢提出來,竹簡上的楚文字雖然有些模糊,但“兵法”“布陣”等字樣隱約可見。
我們把漆器用軟布擦乾淨,放進鋪著濕海綿的保濕箱;竹簡則按順序放進氮氣密封袋,再裝進木盒。剛把最後一片竹簡收好,突然,遠處傳來保安的手電筒光束——是我們刮青膏泥的時候,塑料鏟碰到了祭石,發出了悶響!“誰在墓道裡?!”保安的喊聲帶著回音,腳步聲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