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駛進哀牢山腳下的龍眠溪時,天剛蒙蒙亮。溪水麵泛著淡淡的金光,是地脈之心散發出的能量,透過溪水映在兩岸的竹林上,讓翠綠的竹葉都鍍上了一層暖光。薑辭早已在溪畔的巨石上等候,身上穿的淺藍色長裙沾了些露水,手裡握著薑家祖牌,牌麵的冰紋在晨光下泛著細閃。
“你們終於來了。”看到小船靠近,薑辭立刻跳下巨石,快步迎上來,目光落在項雲峰身上時,明顯鬆了口氣,“通訊器裡聽到你們遇到根須母獸,還擔心你們會耽擱。”
“多虧了三鑰的能量,總算有驚無險。”項雲峰跳上岸,活動了一下還在發酸的手臂,昨晚與母獸的纏鬥讓他消耗不小,“龍眠穀的情況怎麼樣?地脈之心沒被根須破壞吧?”
薑辭搖搖頭,轉身朝著竹林深處走去:“地脈之心在穀中央的龍眠石下,根須確實纏上了龍眠石,但核心沒被汙染——我用薑家的‘冰脈術’暫時凍住了根須,能撐到你們來。”
眾人跟著薑辭穿過竹林,越往穀內走,空氣中的地脈能量越濃鬱,連呼吸都覺得順暢了不少。之前被根須汙染的土地,在這裡已經恢複了生機,泥土裡鑽出嫩綠的草芽,偶爾還能看到幾隻受驚的野兔竄過。
“前麵就是龍眠石了。”薑辭指著前方的空地,那裡矗立著一塊高約五米的黑色巨石,正是龍眠石,石身上纏繞著無數黑色根須,根須的頂端卻覆蓋著一層薄冰,顯然是薑辭的冰脈術起了作用。石下的地麵泛著金色光,是地脈之心的能量在湧動。
老守碑人繞著龍眠石走了一圈,青銅杖的銅鈴時不時發出輕響:“根須已經鑽進石縫,和地脈之心的能量纏在了一起,直接清理會傷到地脈之心,隻能先激活它,讓它自己淨化根須。”
易颯掏出易家祖牌,丁玉蝶和薑辭也分彆舉起自家祖牌,三塊祖牌同時亮起紅、藍、綠三色光,與歸墟三鑰的金光相互呼應:“三姓祖牌需要按‘天地人’三才位擺放,龍符在天位,龍丹在地位,龍骨在人位,我們三人分彆守住祖牌,項雲峰你用守核人血脈引動三鑰能量,老守碑人負責畫陣眼符紋,解九爺和阿蠻警戒,防止根須突然反撲。”
分工完畢,眾人立刻行動。項雲峰站在龍眠石前,將歸墟三鑰懸浮在身前,指尖劃破掌心,鮮血滴在三鑰上,歸墟紋的金光瞬間暴漲,與三鑰的能量融為一體。老守碑人則用青銅匕首在龍眠石周圍劃出六道符紋,符紋的金光與地脈之心的能量連接,形成一個巨大的六芒星陣。
“三姓共鳴,歸墟啟靈!”易颯、丁玉蝶、薑辭同時念出激活口訣,三塊祖牌的能量注入六芒星陣,陣眼的金光越來越亮,龍眠石上的薄冰開始融化,根須在金光的照射下發出“滋滋”的響聲,漸漸枯萎。
可就在地脈之心的金色光即將衝破龍眠石時,石縫中突然滲出紫色的液體,根須瞬間恢複活力,甚至比之前更粗壯,朝著項雲峰的方向纏來——是萬虛之根的殘核藏在石縫裡,之前被冰脈術凍住,此刻被陣眼能量喚醒,開始瘋狂反撲。
“小心!殘核在吸收地脈能量!”薑辭立刻加強冰脈術,薄冰重新覆蓋根須,卻很快就被紫色液體融化,“我的冰脈術擋不住它!”
解九爺立刻舉起抗虛炮,炮口對準石縫中的殘核,龍鱗彈的金光直射過去,卻被根須擋住,炮彈炸開的能量反而被殘核吸收,根須變得更粗。阿蠻掏出驅根粉,撒向根須,粉末的紅光雖然能暫時抑製根須生長,卻無法徹底清除。
項雲峰的歸墟紋突然劇痛,他能感應到殘核的能量與虛空維度相連,正在不斷吸收維度能量:“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得進去龍眠石內部,直接毀掉殘核!”
“不行!龍眠石內部全是地脈能量,進去會被能量反噬的!”阿蠻拉住他的手,眼神裡滿是擔憂,“而且殘核在石縫最深處,你根本靠近不了!”
就在這時,龍眠石突然劇烈震動,石身上的符紋泛起淡金色光,一道虛影從石中浮現——是蕭太後的殘魂!她的身影比之前在歸墟本源窟時更清晰,手裡握著一把青銅劍,正是歸墟龍淵劍。
“守核人,用三鑰能量引龍淵劍,它能斬斷殘核與維度的連接!”蕭太後的聲音在穀中回蕩,龍淵劍從虛影手中飛出,懸浮在項雲峰麵前,“我當年將龍淵劍藏在龍眠石中,就是為了應對今日之局,快!殘核要突破地脈之心了!”
項雲峰不再猶豫,將三鑰的能量注入龍淵劍,劍刃的金光暴漲,他握緊劍柄,縱身躍起,朝著龍眠石的石縫刺去。劍刃剛接觸到根須,根須就瞬間枯萎,紫色液體在金光的照射下化作黑煙。他順著石縫鑽進龍眠石內部,裡麵是一個巨大的空腔,空腔中央懸浮著一顆籃球大小的金色晶體,正是地脈之心,而殘核就纏在地脈之心上,像黑色的藤蔓,不斷吸收著金色能量。
“歸墟斬!”項雲峰舉起龍淵劍,三鑰的能量與劍刃融合,一道巨大的光刃斬向殘核,殘核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與地脈之心連接的部分被斬斷,紫色液體濺在空腔壁上,腐蝕出深褐色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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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殘核並未徹底消失,反而分裂成無數細小的紫色光點,朝著空腔外逃去。項雲峰立刻追上去,龍淵劍的金光掃過光點,光點紛紛化作黑煙,隻有最後一道光點突破空腔,鑽進了地麵的裂縫,消失不見。
“彆追了!”蕭太後的殘魂出現在空腔內,“它跑不遠,沒有地脈能量支撐,很快就會消散。先激活地脈之心,淨化滇西的根須才是要緊事。”
項雲峰點點頭,將三鑰按在地脈之心的表麵,歸墟紋的能量順著三鑰注入晶體,地脈之心的金光瞬間暴漲,透過龍眠石傳遍整個滇西。穀外傳來眾人的歡呼聲,顯然各地的根須正在被淨化。
空腔內的金光越來越亮,蕭太後的殘魂漸漸變得透明:“歸墟與虛空的平衡,終究要靠你們守護。虛空主的本體很快就會突破維度之門,萬虛之境的‘虛空祭壇’是他的弱點,你們需要在他突破前,用三鑰和三姓祖牌關閉之門,否則……”
話音未落,殘魂徹底消散,隻留下龍淵劍懸浮在空腔內,劍身上的龍紋泛著淡淡的金光。項雲峰握住龍淵劍,走出龍眠石,外麵的景象讓他心頭一暖——龍眠石上的根須已經全部枯萎,地脈之心的金光籠罩著整個龍眠穀,竹林間的溪水泛著金色漣漪,遠處的滇西大地也傳來淡淡的金光,顯然地脈正在恢複生機。
“成功了!”阿蠻跑過來,臉上滿是笑容,三寸釘也跟著撲上來,用頭蹭著他的腿,“探測器顯示,滇西各地的根須都在消失,地脈能量正在恢複正常!”
易颯、丁玉蝶、薑辭三人收起祖牌,臉上都帶著疲憊,卻難掩興奮:“三姓祖牌的能量消耗不小,需要一段時間恢複,但至少暫時解決了根須的問題。”
老守碑人卻皺著眉,青銅杖的銅鈴發出急促的響聲:“蕭太後剛才說的虛空祭壇,我在手記裡見過記載,是萬虛之境的核心,虛空主的本體就在祭壇上吸收維度能量,隻要毀掉祭壇,就能阻止他突破。但萬虛之境的入口在‘黑瘴淵’,那裡全是能腐蝕靈魂的黑瘴,普通人進去根本撐不了半個時辰。”
解九爺掏出探測器,屏幕上突然跳出紅色信號,信號源來自黑瘴淵的方向,能量強度遠超之前的虛空主核心:“探測器顯示,黑瘴淵的維度裂縫正在擴大,虛空主的本體能量越來越強,最多還有七天,他就能突破維度之門!”
項雲峰握緊龍淵劍,歸墟紋的金光與劍刃的能量相互呼應:“七天時間足夠了,我們現在就去黑瘴淵,找到萬虛之境的入口,毀掉虛空祭壇。”
“可黑瘴的問題還沒解決。”薑辭擔憂地說,“黑瘴能腐蝕靈魂,就算有歸墟三鑰的能量,也撐不了多久,我們需要‘避瘴珠’,能在黑瘴中保護靈魂,可避瘴珠隻在哀牢山的‘瘴母洞’裡有,那裡的瘴母比根須母獸更難對付。”
“不管多難,都得去。”項雲峰的語氣堅定,“七天後如果虛空主突破,整個滇西都會遭殃,我們沒有退路。”
眾人不再猶豫,稍作休息後,朝著瘴母洞的方向出發。瘴母洞在哀牢山的西麓,沿途的竹林越來越稀疏,空氣中漸漸彌漫著淡黑色的霧氣,是黑瘴的前兆。三寸釘的鼻子變得異常靈敏,時不時對著霧氣低吼,提醒眾人避開濃度高的黑瘴。
走了約莫兩個時辰,前方出現一個巨大的山洞,洞口泛著黑色光,黑瘴從洞內源源不斷地湧出,連陽光都無法穿透。老守碑人用青銅杖探了探洞口的黑瘴,杖頭的銅鈴瞬間失去光澤,杖身也泛起黑色斑點:“黑瘴的腐蝕性比想象中更強,普通的防護根本沒用。”
易颯掏出一塊龍血石,放在洞口的黑瘴中,龍血石很快就變成灰黑色,碎裂成粉末:“龍血都擋不住,看來隻能靠避瘴珠了。”
項雲峰舉起龍淵劍,劍刃的金光在身前形成一道屏障,黑瘴碰到屏障就化作黑煙:“我用三鑰和龍淵劍的能量撐開屏障,你們跟在我身後,儘量彆接觸黑瘴。”
眾人跟著項雲峰走進山洞,洞內的黑瘴越來越濃,能見度不足一米,隻能靠龍淵劍的金光照明。走了五十米,前方突然傳來低沉的嘶吼,一道黑色的影子從黑瘴中竄出——是“瘴母”,由黑瘴凝聚而成的怪物,身體像一團巨大的黑霧,表麵漂浮著無數細小的黑色顆粒,正是濃縮後的黑瘴,碰到就會被腐蝕。
“避瘴珠在它的核心裡!”老守碑人喊道,“核心是一顆紅色的珠子,藏在黑霧中央,隻有毀掉它,才能拿到避瘴珠!”
項雲峰握緊龍淵劍,三鑰的能量注入劍刃,金光暴漲,朝著瘴母的核心刺去。瘴母卻突然分裂成無數小霧團,從四麵八方圍來,黑色顆粒落在屏障上,發出“滋滋”的響聲,屏障的金光開始暗淡。
“用祖牌的能量!”易颯、丁玉蝶、薑辭同時舉起祖牌,三色光與屏障的金光交織,屏障重新變得穩定。阿蠻則掏出龍涎珠粉末,撒向小霧團,粉末的紅光讓霧團暫時無法融合,為項雲峰爭取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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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雲峰趁機找到瘴母的核心,龍淵劍的金光直射過去,劍刃刺穿核心的瞬間,瘴母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小霧團紛紛消散,一顆紅色的珠子從黑霧中落下——正是避瘴珠,珠子泛著淡紅色光,能自動驅散周圍的黑瘴。
阿蠻趕緊撿起避瘴珠,用布包好,分給眾人:“每人帶一顆,能在黑瘴中撐三個時辰,足夠我們找到萬虛之境的入口了。”
眾人繼續往洞內走,黑瘴在避瘴珠的作用下紛紛退開,道路變得通暢起來。洞的儘頭是一麵黑色的石壁,石壁上泛著紫色光,是維度裂縫的能量,裂縫的形狀與歸墟三鑰的輪廓吻合——正是萬虛之境的入口。
項雲峰將歸墟三鑰按在裂縫上,三鑰的金光與紫色光交織,裂縫緩緩擴大,露出裡麵的景象——是一片黑色的平原,平原上布滿了紫色的晶石,遠處的中央矗立著一座黑色的祭壇,祭壇上懸浮著一道黑色的影子,正是虛空主的本體,他的周圍纏繞著無數紫色的能量,正在不斷吸收晶石的能量。
“那就是虛空祭壇!”老守碑人指著祭壇,“隻要毀掉祭壇的四個角柱,就能切斷虛空主的能量來源,阻止他突破維度之門!”
項雲峰握緊龍淵劍,率先走進裂縫:“我們分四組,我去東北角柱,易颯和丁玉蝶去西南角柱,薑辭和老守碑人去西北角柱,解九爺和阿蠻去東南角柱,三寸釘跟著我,遇到危險就用信號彈示警。”
眾人點頭,朝著各自的目標跑去。平原上的紫色晶石時不時會射出紫色的光,是祭壇的防禦機關,項雲峰用龍淵劍斬斷光束,很快就抵達東北角柱。角柱是黑色的石頭製成,表麵刻滿了詭異的符文,正不斷向祭壇輸送能量。
他舉起龍淵劍,三鑰的能量注入劍刃,金光斬向角柱,角柱發出一聲巨響,表麵出現一道裂縫,能量輸送的速度明顯減慢。可就在這時,虛空主的本體突然睜開眼睛,一道黑色的能量射向項雲峰,他趕緊側身躲開,能量擊中身後的紫色晶石,晶石瞬間爆炸,掀起漫天的黑色顆粒。
“你們以為能毀掉我的祭壇?”虛空主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殺意,本體從祭壇上飄下來,黑色的能量形成無數觸須,朝著眾人的方向纏來,“今天,我就讓你們永遠留在萬虛之境,成為我突破維度之門的養料!”
項雲峰的歸墟紋突然暴漲,與龍淵劍的能量融合,一道巨大的光刃斬向觸須,觸須瞬間被斬斷。可更多的觸須從虛空中竄出,將整個平原籠罩,眾人的行動變得困難起來。
“快毀掉角柱!彆管我!”項雲峰大喊著,用身體擋住射向阿蠻的觸須,龍淵劍的金光不斷掃射,為眾人爭取時間。阿蠻和解九爺趁機毀掉東南角柱,薑辭和老守碑人也成功斬斷西北角柱的能量輸送,隻剩下西南角柱還在運作。
易颯和丁玉蝶正被觸須纏住,無法靠近西南角柱。項雲峰見狀,縱身躍起,龍淵劍的金光直射纏住他們的觸須,觸須瞬間枯萎。易颯和丁玉蝶趁機衝向西南角柱,祖牌的能量注入角柱,角柱終於裂開,能量輸送徹底停止。
祭壇的紫色光瞬間暗淡,虛空主的本體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黑色的能量劇烈波動,整個萬虛之境開始震動:“你們毀了我的祭壇,我也要讓你們陪葬!萬虛之境要塌了,你們誰也彆想跑!”
平原上的紫色晶石紛紛爆炸,黑色的裂縫從地麵蔓延,朝著眾人的方向逼近。“快回維度裂縫!”項雲峰大喊著,拉著阿蠻的手,朝著入口跑去。眾人緊隨其後,黑色的裂縫在身後不斷擴大,吞噬著平原上的一切。
衝進維度裂縫的瞬間,項雲峰回頭望去,虛空主的本體被裂縫吞噬,卻在消失前發出一聲嘶吼:“我還會回來的!維度之門遲早會打開,滇西終究是我的!”
裂縫緩緩閉合,眾人跌坐在瘴母洞的地麵上,大口喘著氣。避瘴珠的光芒已經暗淡,黑瘴重新開始彌漫,卻再也無法靠近眾人——歸墟三鑰的能量在他們周圍形成了一道淡淡的金光屏障。
“我們……成功了?”阿蠻的聲音帶著疲憊,卻難掩興奮。
項雲峰點點頭,握緊手裡的龍淵劍:“暫時成功了,但虛空主的本體還沒徹底消滅,他肯定還會找機會回來。我們得儘快加固維度裂縫,防止他再次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