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二狗子一行五十多人,如凱旋的英雄般返回難民營地的時候。周圍的人,望著這五十多人奇裝異服,猶如天外來客般古怪的樣子。皆是紛紛驚訝得合不攏嘴,但當看清對方的樣貌之後,又是一番驚奇,仿佛看到了什麼稀世珍寶。
再到二狗子,如歸巢的鳥兒般找到自己家的婆娘和孩子之後,也是快步來到身邊坐下。
看著二狗子回來,和二狗子同村的其他人,也都如蜂群般紛紛圍了過來,好奇的目光猶如聚光燈一般,緊緊地盯著二狗子身上的衣服,那一頭短發,還有他手裡端著的東西。
彆人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二狗子的婆娘便如熱鍋上的螞蟻般著急地說道:“當家的,你怎麼成這樣了?還有,你拿的這都是啥呀?”
二狗子滿臉笑意,猶如盛開的花朵,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眉飛色舞地說著:“看,這是大人發的衣服,這是洗臉盆,這是牙膏,牙刷用這個玩意刷牙,就連呼吸都是好的,不信你問一下!”說著,還往自己家婆娘臉上,輕輕地哈了一口氣。
對方看到自己家男人,像個孩子般對著自己哈氣,在看到周圍的人如看戲般看著,頓時感覺臉上如火燒般火辣辣的。她嗅了嗅對方的口氣,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說道:“真的,你哈出來的氣,竟然有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味道!”
二狗子更加得意洋洋,仿佛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說道:“那當然啦!就是用這個刷牙和牙膏,刷完牙才這樣的!我告訴你,這牙刷,可是夫妻之間的親密小物。但是父母不能共用,孩子也不能共用,隻能夫妻能用。回頭你也刷刷牙,刷完可好了!完事呼吸的空氣,都如同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般新鮮。你看,還有這個,這個叫香皂的,洗完之後身上都是香噴噴的,不信你聞一下!”說著,又把自己的手臂,像獻寶似的湊到自己媳婦鼻子下邊。
女人如條件反射般地嗅了嗅,滿臉驚詫地嚷道:“當家的,這是真的,真的有一股若有似無的香味啊!”
女人的驚訝如潮水般退去,緊接著便心急如焚地說道:“竟然如此神奇!就用這個東西洗洗就可以了嗎?”
二狗子頻頻點頭,應道:“我們大人說了,用這個洗手,不僅有香味,而且還乾淨衛生,不容易生病呢!”
說完,女人聽著自家男人的話,抬手輕撫著男人身上的衣服。她用那如柔荑般的手,在男人的衣服上摩挲了許久,然後滿臉驚愕地說道:“這衣服的布料也太好了吧!我怎麼感覺,比那些地主老爺穿的衣服布料還要好呢?”
二狗子臉上也不禁泛起了得意的神色,說道:“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這是誰給的衣服。我今天聽彆人說了,咱們的大人官可大著呢!比咱們的縣太老爺還要大,聽他們說,咱們的大人可是二品大官,咱們的那縣太老爺,才不過是七品小官。見了咱們大人,都得下跪。你說這樣的大人,給的衣服能不好嗎?”
周圍的人聽到二狗子的話,也都如被雷劈中般,滿臉驚愕和豔羨。女人說道:“這麼好的衣服,是給咱們家了嗎?是隻有你自己有嗎?”
二狗子聽到自己媳婦的詢問,明顯愣了一下。他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大人沒說給不給。隻是讓我們穿著,而且每人都是統一發的。你看還有這靴子,衣服褲子都是統一的,明天我們要穿著這個去執勤呢。”
女人聽到這話,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麼。她心急如焚地說道:“對了當家的,你們吃飯了嗎?我最後排隊打飯的時候,看到鍋裡的稀飯所剩無幾了,你們有沒有飯吃啊?”
二狗子聽到自家婆娘的問話,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肚子,喜笑顏開地說道:“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我不僅吃過了,還吃了兩個白麵饃呢!不光有白麵饃,還有菜,那菜裡的肉啊,可真是多!最關鍵的是,窩窩頭可以敞開了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這一次,不光女人驚得合不攏嘴,就連圍過來的同村人也都驚得目瞪口呆,齊聲問道:“二狗子,你是說,你們沒喝稀飯,還吃的白麵饃,還有肉!”
二狗子一臉淡定,不緊不慢地說道:“可不是嘛!我們才不喝那稀飯呢,我們吃的可是硬飯。有白麵饃,不過一人就隻有兩個,剩下的全是窩窩頭、炒菜,還有一個雞蛋湯!”
聽到這話,其他人還是不依不饒地追問道:“你剛才說這些,都可以隨便吃?能吃得飽嗎?”
二狗子滿不在乎地說道:“那當然了,隨便吃!你看看我這肚子,現在還撐得鼓鼓的呢。我吃了兩個白麵饃,又吃了10個窩窩頭,菜也吃了不少。最後我還喝了三碗雞蛋湯,這些都是隨便吃的。但是,就是不許浪費,能吃多少吃多少,而且也不許帶出來!”
其他人聽著二狗子的話,不約而同地看向他的肚子。隻見那肚子圓滾滾的,像個大西瓜。好多人眼裡都閃過一絲懊悔,心裡暗暗埋怨自己為什麼不再堅持一下。說不定,自己也能嘗到那些美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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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腦子轉得快,直接開口問道:“二狗子兄弟,那個,你知道明天還招人不?我也想去試試!你看我行不行?”
二狗子老老實實地說道:“我也不曉得,我們隊長也沒講。反正我曉得這算不上最好的,我聽我們隊長講。若是真成了大人麾下的兵,那可就是餐餐有魚有肉。哪像現在這樣,隻能吃到一丁點兒肉。聽隊長講,要是成了大人手下的兵,山珍海味那都是有的,而且再也不用吃那硬邦邦的窩窩頭,頓頓都能吃白麵饃饃。”
聽到二狗子的話,其他人也都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他們盯著對方的衣服,再想想那白花花的饃饃,頓時嘴裡的口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開始止不住地往外流。與此同時,又有許多人,開始懊悔自己白天為何要退縮。
同樣的消息,經過五十多張嘴的傳遞。就這樣在難民營地裡不脛而走,大家皆是驚歎不已,懊悔萬分。尤其是那些白天參加過又退回來的人,夜裡更是輾轉反側,懊悔不已。整整一夜,他們都在懊惱自己為何要退出來,為何自己就不能再堅持一會兒。
與此同時,他們的腦海裡也不由自主地想著,明天一定要去問問。萬一要是再招人,自己絕對不能再打退堂鼓了。
在其他人懊悔的時候,這一夜沒睡的人基本上都是徹夜難眠。隻有少數人卻睡得格外香甜。其中就包括這五十多人,他們感受著身上衣服傳來的溫暖,猶如躺在母親的懷抱中一般,一夜都睡得十分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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