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細微的打著顫,不斷祈禱肚子裡的孩子堅強一點。
隻要堅強,就肯定能撐到東哥來救自己。
是的。
毓芳對蕭振東,就是這麼自信。
“你很冷嗎?”
毓芳的身邊,還捆著一個小姑娘。
油亮的麻花辮,已經亂糟糟的,她嘴唇乾澀,“要是不嫌棄的話,咱們倆靠著,也能取取暖。”
毓芳咬著唇,點了點頭,默默朝麻花辮靠近了一點。
挨著的皮膚,慢慢暖和起來。
麻花辮歪著頭看毓芳,“我叫何瓊玉,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叫我一聲小玉。
你呢?”
毓芳微微抬眼,“我、我姓王,王美芳。”
“那我可以叫你小芳嗎?”
“可以。”
“切~”
身後傳來一聲不屑的嗤笑,一扭臉,是一個因著格外瘦削,而顯得有些刻薄的女人。
“都啥時候了,還不知道自己被賣給哪個老男人,還交換上名字了。”
女人抱著胳膊,垂著眼看毓芳跟何瓊玉,一臉不屑的,“有這個力氣,不如好好想想,回頭該怎麼伺候男人。”
何瓊玉都沒想到,同樣身為女人,為什麼她對自己的惡意會這麼大。
“彆理她,”何瓊玉轉身,對著毓芳道:“她就是狗。”
毓芳心裡咯噔一聲,示意何瓊玉閉嘴。
好漢不吃眼前虧。
這時候逞口舌之快,保不齊要鬨出來事兒。
眼下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今天被禿驢盯上的感覺,那種如鯁在喉的惡心感,讓毓芳毛骨悚然。
她垂下眼,低聲勸慰,“你彆說了。”
“憑啥不說?”
何瓊玉本就是炮仗脾氣,再加上家裡嬌寵,養的天真,不諳世事。
在家裡,堪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自打被拐以來,又驚又怕。
眼下,看她都騎在自己頭上了。
本就沒多少理智,這下,徹底爆發了!
懟了毓芳一句,扭頭對著女人,挑釁道:“我,就要說!”
“嘿!”女人怒了,“小娘們,老娘給你臉了?你罵誰是狗呢?”
“誰對號入座,誰就是。”
女人說不過,衝上前,啪的就是一個嘴巴子。
清脆,且響亮。
轉頭想打毓芳,毓芳已經警惕起來了,躲了一下,沒挨個瓷實,反倒被那女人的指甲,把臉給刮傷了。
“嘶~”
臉上火辣辣的疼,毓芳突然很想哭。
倒黴催的。
今天這運氣真是不咋地,喝口涼水,都恨不得塞牙縫。
見毓芳躲了過去,那女人一瞪眼,看著她的臉,心裡更不爽了,反手就要給毓芳再來一下。
“啪~”
這一聲,更響脆,更瓷實。
卻不是落在毓芳的臉上。
是紅嬸趕到,二話不說,一把撥楞開女人的手,反過去給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