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是正事兒,還是比較重要的事兒。
曹得虎收了調笑的心思,正色道:“你的意思是,想讓你們大隊的娃娃,也來上學?”
何家喜才剛剛鋪墊一下,就被曹得虎一把撕開了表象,赤裸裸的露出下麵的皮肉。
哎呀~
好羞人。
“老哥哥,”何家喜有些尷尬,又覺著,自己現在厚點臉皮,也都是應該的。
以前吧,他是真覺著,隻要有門手藝,能吃飽喝足,養家糊口,就已經很不錯了。
可看到了蕭振東、陳少傑,他才深刻的意識到,光有技術,還不夠,你得會讀書識字兒啊。
隻知道下地乾活,伺候莊稼,照顧牲口,隻能糊弄自己的嘴,可有了腦子,帶來的變化,就大了。
蕭振東弄的炭窯,不就是個赤裸裸的例子?
“我知道,我這個要求提出來,多少有點難為人了,您放心,我們大隊,不會白送孩子下山念書的。”
“等會兒,”曹得虎覺著這個對話有些不大對勁,製止了何家喜即將脫口而出的話,納悶的,“我尋思著,我也沒不讓你們來啊。
你跑這兒來嘰嘰歪歪,乾啥?”
何家喜:“???”
不是。
就這麼鬆口了?
他還沒開始磨呢?
麵對何家喜的震驚,曹得虎冷哼一聲,“你把我當啥人了?孩子們要念書,那就來!
學校蓋都蓋了,俺們大隊,能有多少娃?隻要樂意來念書,我們敞開大門歡迎啊!”
“老哥哥,”何家喜激動的,差點給曹得虎跪下了,“大恩大德不言謝,都是假的。
我替我們大隊的娃娃,給你磕頭了!”
這膝蓋還沒跪下去,就被曹得虎一把薅起來了,“你可拉倒吧。”
看著何家喜,曹得虎心中,也是相當有感觸,“說白了,都是一心為了咱們大隊好,跟我,就彆見外了。”
倆人,彆的不提,都是一心一意為了大隊好的。
“不見外,不見外!”
何家喜激動的淚花都出現了,胡亂擦了一把眼淚,他哽咽著,“往後,您就是我親哥!”
曹得虎:“……”
他看著何家喜,無奈的,“你至於嗎?”
“至於!”
他從隨身攜帶的小布包裡掏出一疊錢。
“唉?”
曹得虎噌的一下站起來,“乾啥子?你要乾啥子?!拿這錢來,你是羞辱我呢?”
“彆!彆誤會啊!”
何家喜也跟著站了起來,準確的說,是被曹得虎嚇得竄了起來。
“不是給你的,是給大隊的,給學校的,俺們也不能占著茅坑不拉屎啊,窮就算了,這手頭闊綽了點,給娃娃準備點好東西,是應該的。”
嗯?
曹得虎一下就冷靜了。
你彆說,要是按照這個思路去想的話,那確實沒毛病。
他重新冷靜下來,坐在了凳子上,“來來來,彆乾站著了,坐下,咱們有話慢慢說。”
“好嘞!”
何家喜樂顛顛的,“您看呐,那個桌椅板凳,黑板、粉筆啥的,不都得是錢?
還有老師,您也不能讓人白乾吧,多少得給點東西。看著不起眼,但是,一股腦出去,也都是錢。”
確實。
“可是,我覺著……”
眼看著倆人你來我往的商量起來,旁邊坐著的蕭振東跟陳少傑都樂了。
“我說,曹叔真不錯。”
蕭振東不置可否,隻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