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走到這,剛過來的時候還好,回過神,看到旁邊一個人都沒有,我都快要怕死了。
你說,我這樣的如果落單了的話,豈不麻煩?”
蕭振東對縣城公安局的辦事速度,有了那麼一點點的輕蔑。
兄弟,菜,就多練啊!
多長時間了都,到現在還沒抓到人。
這玩意要是傳出去的話,臉可就丟大了。
“也是,”蕭振東轉身,抬腳就走,“你親戚家在哪呢?我要去陳叔家看一看,如果順路的話,就把你送回去。”
不順路,那就帶著徐秀芝走大路。
變態殺人狂,喜歡挑選沒人的時候,在黑夜中作案,白天,還是相對比較安全的。
蕭振東一肚子事兒,有些懶得摻和徐秀芝的事兒。
說到底,就是不熟。
要是熟悉,亦或者,換個人,你把毓芳放在這兒,蕭振東包變臉的,立馬屁顛屁顛扛著媳婦回家了。
還順路?
笑死。
隻要男人願意,去天涯海角,都順路。
“好,”徐秀芝不知道蕭振東的雙標,在她身邊,看了太多不體貼的男人,所以,就連蕭振東的客套話,都顯得格外有素質。
她跟上,語調柔和的,“這次,還是多謝你了,要不是你的話,我估摸著都不敢回家了。”
“不用謝我,我也就是順路,如果我不在,你自己個兒害怕,也是會跑回去的。”
徐秀芝:“……”
這格外耿直的話,差點給徐秀芝整不會了。
她看著蕭振東,抿抿唇,試探道:“蕭大哥,你最近,是不是很少來縣城呀?我在供銷社,都沒怎麼看到你。”
蕭振東:“?”
不對勁兒。
這娘們兒,打聽的,稍微有點多了。
難道……
蕭振東忍不住陰謀論起來。
是不是他上次去黑市弄東西的時候,尾巴沒有掃乾淨,走漏了一點消息。
還是,被彆人看到了?
又或者,是發現了什麼端倪,才聯想到一起去的。
“啊?”在沒有被拿捏到確實證據之前,蕭振東裝傻,裝的那叫一個爐火純青,“我們就是一般家庭,哪能沒事就往供銷社鑽。
就算是我們想,手裡也沒那麼多票啊。”
輕飄飄把這話帶了過去,蕭振東拐了個巷子,忙不迭的,“行了,我不跟你說了,我這還有事要辦。
你出了這個巷子口,往左邊一轉,就是大路。
那邊人來人往,還有小孩在玩,變態殺人狂是不敢在大白天冒出來的。”
說罷,蕭振東就跟甩開燙手山芋似的,開了疾跑一樣,一溜煙就沒了蹤跡。
徐秀芝:“?”
不是。
她傻眼了。
自己為了蕭振東,已經做到了這份兒上。
又是倒貼,又是捯飭自己,折騰了這老半天,好不容易見到麵了,也就說這麼兩句話,他就又要走了。
徐秀芝對此有些憤憤,連帶著對毓芳都有些恨意了。
“該死的,”徐秀芝滿眼都是執拗,呢喃著,“我沒有慢很多,我隻是慢了一點點,就是那一小步。”
深吸一口氣,徐秀芝告誡自己要鎮定。
沒事的,一次、兩次失敗,根本就不算什麼。
隻要能跟蕭振東在一起,就算是再失敗千千萬萬次,也是值得的。
話是這麼說,心裡也能這麼安慰自己。
可等事情真的落到誰的頭上,一下子就想開,可能性,實在是不大。
徐秀芝氣呼呼的,抬起腳,死命在地上跺了兩下。
因著用勁兒太猛,徐秀芝眼前一黑,眩暈了一下,要不是手快,一把扶住了牆壁,她可能就栽倒在地上了。
撐著牆,緩了大半天。
徐秀芝咋都想不明白,為啥毓芳的命能這麼大,運氣,這麼好。
這天底下的好事兒,就好像是約定成俗了一樣,一股腦的湧到了她的身上。
你說,當時綁架她的那個人販子,怎麼就這麼慈悲心腸,怎麼能就這麼優柔寡斷呢?
但凡他們當時乾脆一點,直接把毓芳這個禍害,給一槍崩了。
如果,等蕭振東趕到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毓芳已經死在了那邊,該多好啊?
介時,自己也不用暗戳戳在背地裡鼓搗這些上不得台麵的玩意兒了。
豈不是,就能夠順理成章的上位了。
越想越不甘心,徐秀芝撐著牆,垂下頭,讓陰暗的秧苗,悄悄生長、發芽!
直到,那根名叫理智的秧苗,被黑暗徹底吞噬了。
……
打死蕭振東都不會想到,他難得善心大發一次,幫了個人,居然還給自家幫出來一個陰暗小人。
走在路上,狠狠打了兩個噴嚏。
蕭振東蹭了一把鼻子,心裡有些美滋滋的想,這肯定是他媳婦又在家裡想自己了。
哎呀!
沒辦法,小夫妻的感情太好,有時候也是一種負擔。
這不,才出門多久就開始想自己個兒了。
臭美了一下,蕭振東加快了腳步,直奔陳勝利家。
敲門。
不到三十秒,周桃過來開了門。
瞅見是蕭振東,她眼前亮了亮,憔悴的模樣,也變的精神了點,“東子?你怎麼來了?”
她一把拉著蕭振東,“快快快,快進屋,有啥話,咱們進了屋慢慢說。”
“好。”
看著周桃把門關上,蕭振東有些納悶的,“嬸兒,今天這是怎麼了?
我怎麼感覺,這縣城有些不大對勁呢。”
“嗐,”周桃擺擺手,“彆提了,你都不知道,縣城這兩個月的日子,過得有多麼的混亂。
現在啊,大半夜都沒人敢出門了。”
“怎麼了?”蕭振東的麵色稍許嚴肅,“難道,還是變態殺人犯的事兒嗎?”
“不全是吧,”周桃苦笑一聲,無奈的,“算是,內憂外患集齊了。”
“咋了?”
周桃搖搖頭,“有些事兒,都不能跟你說的。”
蕭振東沉吟片刻,決定,先把自己這邊的餌料給拋灑出來,“嬸兒,我要是沒搞錯的話,是不是糧食出問題了?”
周桃猛地抬頭,滿眼不敢置信,“東子,你……”
蕭振東的心,猛然沉了下去,旋即浮現心頭的,是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難怪啊!
自己的猜測,果然沒有錯。
“嬸子,都到了這份上,你就不必再瞞著我了,是,救濟糧,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