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
李旺隻覺著匪夷所思,“你救了我?”
“是啊,”蕭振東掏出懷裡的手槍,“也算是誤打誤撞吧,上次,你們大隊的獵戶隊,在山上折了不少人。
不還說麼,都是我冷血無情,對你們的難處,坐視不理,現在可好,我理了,還真就救下了一條命。”
他咧嘴一笑,“這,你有啥好說的?”
說啥?
李旺麻木的,“怎麼是你啊?”
“是我,很稀奇嗎?”
“不稀奇的。”
李旺緩緩搖頭,苦笑一聲,“你是獵戶,本事還不小,這下雪的夜,上山,也不是不能理解。”
“都到了這時候,真不打算把事情的始末說出來?”
麵對蕭振東的問話,李旺沉默了半天,抬眼,反問了一句,“你是不是發現了啥?”
“對啊!”
到了這會兒,蕭振東跟李旺,算是半明牌了。
蕭振東盯著李旺,似笑非笑的,“你們大隊那麼邪門,要我說啊,就老老實實的,多好?
乾啥非得這麼高調,上趕著找茬兒呢?”
要是他乾了虧實心,吃了個肚兒圓,他肯定不這麼高調的到處竄,保準乖巧的跟個寶寶似的。
蜷縮起來,猥瑣發育。
等過了這一茬,該跑跑,該跳跳。
就算是有人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不對勁兒,再掉轉頭來找,那證據啥的,都沒了。
死無對證啊。
現在……
隻能說,那些個證據,滿大隊亂竄。
個個吃的肚兒圓。
李旺看著蕭振東,看了半晌,蹦出來一句,“其實,你早就盯上我了吧?
你會出現在這兒,也是一早就打算好的?”
蕭振東:“……你想多了,純打獵,我也是偶然碰見的。”
他搖搖頭,“我覺著吧,你現在,已經沒有彆的路了,前有狼,後有虎。
你的好夥伴,已經決定做掉你了,可是,你沒死,再冷不丁的跑了回去,你覺著,他們還能重新接納你嗎?”
李旺沉默了。
他抬起頭,茫然的,“那,我現在該咋做啊?”
“我帶你去公安局吧,投案自首,興許,還能給你,給你老娘贏得一線生機。”
李旺不想去,“就、就真的沒有彆的路了嗎?”
“有的,”蕭振東麵對李旺期盼的眼神,誠懇的,“你還剩下死路一條。”
李旺:“……”
深吸一口氣,他愣是氣笑了。
“就沒有彆的活路了?”
“沒了,人做錯事,本來就是要付出代價的。”
蕭振東歎息一聲,“你現在,自己去投案,看在你態度良好的份上,肯定會從輕處理。
後麵,如果你足夠配合的話,也許蹲個三年、五年就出來了,三年五年,換下半輩子踏踏實實做人,不合算嗎?”
蕭振東的話,就好像是引誘李旺的撒旦,“是選擇辛苦一時,站在陽光下,還是躲了一時,換下半輩子都當陰溝裡的老鼠,見不得人,你,自己挑。”
李旺看著蕭振東,忽然冒出來一句,“你是知青,你有文化,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