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很看好他,這孩子的品行聰慧,都沒啥問題,隻是年紀輕,玩心太重了。”
“哈哈哈,確實,”長官讚同的點點頭。
蕭振東的年紀,在大隊裡,已經是能成家立業的年紀了。
可是,放在軍隊裡,亦或者是體製內,那明顯就是個菜雞中的菜雞,明顯不夠看啊。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的功勞,我們也都看在眼裡。”
長官言簡意賅,“我們不會略過任何一個有功勞的人,同樣,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為非作歹、興風作浪的人。”
法度有情,也無情。
甭管如何,做錯了事情,就是得接受到懲罰。
隻是,會查明事情的前因後果,再酌情審判。
不過,長官也明白。
今天這些人,死定了。
這會兒,正是多事之秋,需要一些上趕著往槍口上撞的人來立一下威嚴。
他們,怕啥跑不了了。
長官眼睛微微眯起,有些話,在心裡轉了一圈,最後,還是咽下去了。
算了。
這些東西,陳勝利不必知曉。
“你放心吧,你想要的東西,我會努力替你爭取的,不過眼下這些人,你可想好該怎麼辦了。”
長官覺著,陳勝利雖然上了年紀,但是這腦瓜子轉的確實快,問問他,興許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收獲,也說不定呢。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嘮嘮嗑也挺好。
長官,不愧是長官,心態杠杠的。
有棗沒棗打一杆子,不就知道了麼。
有棗的話,那隻有歡天喜地,沒棗的話,打出去的一杆子,落在地上的棗葉子,也不純然白費。
興許,也能帶來什麼意想不到的結果。
反正,問都問了,不管陳勝利最後給出的回答是如何的。
長官,都是不虧的。
“彆彆彆,”陳勝利聽了長官前麵的話,還正高興著呢,可聽到後麵那句詢問,差點沒把膽子給嚇破了。
慌亂擺了擺手,“長官啊!”
他抬手擦汗,心有餘悸的同時,還不忘給蕭振東的功勞,徹底做實了。
“您看見了東子的優秀,我替他先謝謝你,但是後麵的事情,我就不跟著摻和了。”
他苦哈哈著一張臉,貶低起來自己,那叫一個不留情麵。
“真的,我啥東西啊,我跟著指手畫腳的,傳出去,都不夠招笑的。”
他彎腰,耷拉著肩膀,拱手道:“您啊,可饒了我吧!”
城門失火,尚能殃及池魚呢。
陳勝利覺著,就算是自己接下來什麼都不做了。
保不齊,都會因為自己今天乾的事兒,被波及一下子。
何況,按照長官的意思,自己這還是上趕著往跟前湊,怎麼著?這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夠快了?
他雖然不怕事,但是也不想沒事給自己惹事。
踏踏實實的守著老婆子,過點安生日子不是更好嗎?
“你沒啥想法?”
陳勝利老老實實的,“沒啥想法。”
“行吧。”
長官稍微有些失望,看樣子,這一杆子打的不太好,彆說是棗了,就連棗葉子,都沒看見幾片。
他也不難為老頭,擺擺手,笑著,“行了行了,你忙去吧,看看你的心肝寶貝兒,我這裡,不需要你陪著了。”
“得嘞!”
前頭的運糧車,按照計劃,繼續往前走。
後麵,是軍車偽裝的運糧車。
把這幾十口人,都捆成粽子,打包丟到了空蕩蕩的軍車裡,長官也決定先走一步了。
“行了,時間不早了,你們該乾啥,就乾啥去吧,”長官坐上車,“這是要記得守口如瓶,後麵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我會通知你們的。”
“是。”
車隊,浩浩蕩蕩的走了。
陳勝利歎息一聲,忽然又開始頭疼了。
你說說,這事兒整的,真是愁死人了。
這彩霞大隊,也真是賤嗖啊。
放著好日子不過,非得給自己現在的生活,找點沒所謂的刺激。
看看,現在整岔劈了,把小命都搭進去了。
十分鐘,原先埋伏的地方,是徹底沒人了。
彼時。
躺在炕上的娟子,腿疼的有些發木。
她嘴巴很乾,看著坐在桌子前走神的張長澤,忍不住喊了一聲,“長澤?”
娟子舔舔唇,等著張長澤回應自己。
可是,也不知道張成澤到底在想什麼,娟子都喊了半天,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娟子的心,稍有些慌亂,盯著自己這條傷腿,她已經有些控製不住,開始胡思亂想了。
難道,之前的話,都是在哄騙自己嗎?
說什麼不在意自己是個瘸子,都是騙人的,其實,他張長澤的心裡,在意的要死吧?
所以,就連入贅趙家,也是被逼無奈的了?
情願?
那是沒有的。
有的,隻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
他雖然瘦弱了一些,不怕自己這個弱女子,跟爺爺那個老頭子,可是家裡還有一個五大三粗的大哥,和一個腦子本來就很好用的何大哥……
娟子的心,亂糟糟的,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做什麼比較好了。
“長澤?”
這一聲,張長澤聽見了。
他一怔,回過神,先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這才靠過去,看著娟子,“怎麼了?”
“沒,”娟子仔細打量著張長澤的神色,沒在裡麵發現厭惡、不耐煩,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她低聲道:“我有些渴了,想喝水。”
“好,”張長澤的態度,一如既往的乾脆,臉上的笑容,也是那麼的恰如其分,“那你在這稍微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弄點水來喝。”
“行。”
娟子點點頭,看著張長澤出了門。
神色,忍不住就開始放空了。
“來了。”
搪瓷茶杯裡的水,是正好喝的。
娟子確實是渴壞了,一大茶杯的水,一口氣,全喝完了。
“你,”張長澤看著娟子,有些嗔怪,還有些心疼,“你說說,你也是。
小姑娘家家的,這麼要強乾什麼?咱們倆已經是夫妻了,難道你就不能多依賴我一點嗎?”
聽著張長澤的嗔怪,娟子的心裡,甜滋滋的。
比吃了蜜糖,還讓她舒心呢。
“這不是想著你一直照顧我,也挺累的,想讓你輕鬆輕鬆嘛。”
張長澤的神色,一下子就認真了。
“不,”他否定了娟子的話,“這話不能這麼說,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本就應該互相照顧,互相理解的。
可是,你這麼做,卻讓我覺得我是一個外人,你根本就不好意思使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