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振東:“……”
他沉默了。
張了張嘴,很想反駁,但是,卻不知道從哪兒開始反駁。
可惡啊!
“算了,”蕭振東覺著,有些事兒,完全沒必要解釋,乾脆直說了,“我就是想跟您說一嗓子。
那吳家,我看著,也像是牽涉其中,您……”
“吳家啊,”毓美打斷了蕭振東的話,“如果是這樣的事情,你就不必跟我說了。
既然已經跟那家割袍斷義,寫了斷親書,恩斷義絕了。
那麼,從今往後,我們兩家就沒有任何牽扯,他們是死是活,過得是好是壞,這,跟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自己早已經投入了新生活,過去的那些爛人、爛事兒,也該隨著回憶一起被埋葬才對。
總是拿出來,閒的沒事就回味一下,這才是跟自己過不去呢。
現在的她,住好的,吃好的,用好的,還有一個貼心的男人,已經活的是好些人夢想中的日子了。
完全沒必要再緬懷過去。
至於吳家……
得到現如今這個下場,活該啊。
毓美笑盈盈的,“不過,我還是挺高興,你能記著我的。”
“應該的,”蕭振東坦言道:“畢竟你是芳芳的親姐姐,我們是一家人。”
蕭振東看的很明白,毓芳高興,他才能高興。
隻要把媳婦的心情照顧好了,自家的日子,就算是想過差了,那都不能夠啊。
“有你這話,我對芳芳,也算是放心了。”
蕭振東樂了,“不是,姐姐啊,我跟芳芳都結婚多長時間了,您這時候才開始放心呢?”
“哈哈哈哈,”毓美淡笑不語。
隻是,她沒說的是,就算是到了現在,她也不會放心的。
除非毓芳把孩子生下來……
隻是,就算是生下了孩子,也不能完全確保。
想想,毓美有些頭疼,“算了,我不跟你說這些沒用的東西了,你趕緊的把你家這個祖宗給哄好,天天嗷嗷叫,煩都煩死了。”
“嗚嗚嗚嗚,”毓芳百忙之中,還不忘抬頭,淚眼婆娑的控訴親姐。
一張嘴,都拉絲兒了。
含含糊糊的,“姐,你咋回事兒,之前最疼我了,現在都開始嫌棄我了。”
“可拉倒吧,”毓美嫌棄的,“我嫌棄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現在才知道嗎?”
說罷,她抬腳,往外頭走,“跟你說啊,鬨一鬨適可而止,我這就出去,給你弄點紅糖雞蛋茶喝。
再沒屁嗝嘍嗓子,嘀嘀咕咕你那個破藍泡兒,我就要對你動手了。”
嘴上厲害歸厲害,毓美確實疼愛這個妹妹。
人都走了,毓芳更委屈了,嘴巴都咧的老大了。
“嗚嗚嗚,東哥,我姐她……”
“好了好了,瞅瞅你哭的,這冰天雪地,咱們確實沒藍莓啊。”
其實,有的。
在蕭振東的空間裡。
隻是,這玩意就算是有,也不可能拿出來。
沒辦法解釋。
拿出來,就是給自己找麻煩的。
“我知道,”毓芳哽咽著,“可是,我現在就是想那口。”
“多想?”
“比想你還想。”
蕭振東:“……”
好的。
那照這麼看,確實是很想了。
他歎息一聲,“彆哭了,我回頭給你想想彆的招,行不?藍莓沒有,凍梨又不少,還有罐頭啥的,你琢磨琢磨,稀罕啥口味的,我給你鼓搗去。”
“真的?”
“嘿!”
這明顯帶了疑問語氣的話,瞬間就讓蕭振東不樂意了,“沒良心的,我啥時候因為這種事情驢過你啊。”
“嘿嘿,”毓芳瞬間破涕為笑。
隻是剛剛哭的太慘,太投入了,這時候一笑,顯得那叫一個磕磣。
擦了擦眼淚,又自己擰掉了大鼻涕,毓芳帶著哭腔道:“那我想吃黃桃罐頭,還有蘋果罐頭。
嗯,之前聽人家說,山楂罐頭,也好吃。到時候,有啥就弄點啥來吧。”
這時候的毓芳,就顯得很乖巧了,“我不挑的。”
進來找紅糖的毓美:“……”
真會扯犢子。
她眼皮子一抬,“就這些?還有彆的嗎?”
毓芳現在冷靜下來了,看著毓美,還有些不好意思,“沒了。”
“行,”毓美點頭,“你姐夫還算是有點熟人,回頭,看看能不能給你找點來。”
拿了紅糖,毓美又轉身,確認了一遍,“除了這些罐頭,還有彆的,想吃的嗎?”
“暫時沒了。”
“成。”
毓美走了,毓芳抬起頭,小聲的,“東哥。”
“嗯?”
“其實,”她美滋滋的,“我覺著我姐也是挺疼我的,對吧?”
“對!”
蕭振東無奈的,“咱們全家,你就說吧,哪有不疼你的?”
主要是毓芳也招人疼。
不過……
蕭振東是不想看著毓芳一直這麼饞下去了,思索再三,張口道:“那啥,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咱們家裡,應該還有兩罐子沒打開的黃桃罐頭,你在爹娘這裡等我一下。
我把黃桃罐頭拿過來,你吃上。咱們緩緩再回家,如何?”
最主要的是,灶台上,還燉了東西,蕭振東不怕鍋熬乾,就怕柴火熄了。
回頭,還得給灶台裡扔一根木樁子。
這樣的木樁子,耐燒,還不至於很大的火。
“啊?”
毓芳這時候,正對蕭振東稀罕著,實在是舍不得他走,可一聽見黃桃罐頭這玩意,嘴巴裡的口水,又跟兜不住似的,嘩嘩往下掉。
掙紮、猶豫了許久,毓芳還是沒能抵抗的住黃桃罐頭對自己的勾引,乖巧的撒開手,“那你去吧,我在這等你回來。”
“好嘞。”
蕭振東又哄了毓芳兩句,這才跟毓美打了個招呼,往家裡去了。
……
“大哥,你說藏在這兒,能行不?”
“蠢貨,”翻牆而入,倆小毛賊一臉警惕的,“藏在這兒,能行不能行的。
老子也不知道,但是老子知道的是,如果不藏在這,但凡咱們出去被逮個正著,那就麻煩大了。”
“嘿嘿,”瘦毛賊賊眉鼠眼的,那麵相,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那,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