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草就算是腦子再缺根筋,也能聽出來,這並不是啥好話,顫抖了半晌,閉了閉眼,剛要說話。
那頭,夏春花的大耳刮子,就落到她臉上了。
“啪!”
這一聲,可是十足的清脆,響亮。
“閉嘴,”夏春花的眼睛都紅了,胸膛不住的起伏著,垂在身側的手,也在不自覺顫抖著。
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來兩個字兒,“閉嘴,我讓你閉嘴。”
夏春草看著一向好脾氣,甭管遇見啥事兒都樂樂嗬嗬的夏春花這般,到底是慫了,抿著嘴,垂下眼眸,連屁都沒敢放一個。
“好了,”李母閉上眼,歎息一聲,“老四家的,把你妹子的衣裳穿好,等會兒,我讓咱們家裡人,給她送回去。”
“娘,”夏春花知道,這事兒,確實是夏春草錯的離譜。
可,這寒冬臘月的,又是漆黑的夜,半夜冒著風雪把人送回去,但凡路上走露了一星半點的風聲,傳出去,她妹子的名節,就徹底保不住了。
夏春草確實可惡,可好在,因著她足夠蠢,還沒有釀成無法收場的大禍。
再就是,甭管是夏春花如何恨透了她,都無法改變一個事實。
二人,是一個娘胎裡爬出來的,從小就在一處,這是一起長大的情分啊!
“娘,我……”
“好了,”李母倒也乾脆,“老四家的,這事兒,你不要多摻和了,事兒雖然不是你乾的,但是,這事兒做的,太膈應人了。
不給她宣揚出去,隻是半夜給送回家,我個人覺著,已經是看在兩家是親家的份上了。”
李母人不糊塗,這事兒要是這麼稀裡糊塗的混過去的話,夏家人不會記著她的好,反倒是毓家人,得把自己恨上了。
她閨女,還在毓家做兒媳婦,本來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通透、利索,回娘家一趟,就發生這麼膈應人的事兒。
要是她這個當老娘的,不能把事情給處理的差不多,至少,若是不能給毓芳一個交代的話,她咋讓閨女回去?
想想都鬱悶,李母眼底,寒光閃閃,低聲道:“老四家的,你可想好了。”
夏春花看了一眼蠢貨妹妹,又看了一眼一臉關切的李老四,歎息一聲,“娘,這事兒,到底是不光彩。”
她知道,鬨到今天這份上,都是她妹子自己犯蠢,就算是下場不好,也怪不得任何人。
可……
到底是沒忍住,替夏春草出言,求了情,“咱們,彆往外說,行嗎?她年紀小,還沒嫁人,要是、要是……”
“拉倒吧。”
李母還沒說啥,那頭,一直沒吭聲的夏春草忽然出聲了,語調冷冷的,說話也涼颼颼的,“這時候想起來裝好人了,早乾啥去了?
要知道,我現在乾的這事兒,還不是你教的?”
眾人:“???”
霎間,齊刷刷震驚的目光,就跟提前演練好一樣,全都落在了夏春花的身上。
夏春花:“?”
她結結實實懵了,看著夏春草,愣了半天,不敢置信的,“不是,你、你剛剛說啥?
你現在乾的這個丟人現眼的事情,是我教的?”
“難道不是?”
夏春草冷笑一聲,“你剛剛才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