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的大船停靠在港口,工人正在卸貨,聽說這都是從南邊兒來的絲綢茶葉。
還有不少遠行的人背著行囊上船,船工都在碼頭邊上的飯館吃飯。
阮玉薇站在碼頭上,仰頭看著如巨獸一般的大船,之前她在欽州坐的船還不及這一半大呢。
“大人,現在鬆平府群龍無首,你就是最大的官兒了,這麼走了不好吧。”阮玉薇還想拖延。
陸讓沒有看她,“這會兒布政司派來的人應該進城了。”
阮玉薇,“……那個會禁術的人還沒抓住呢。”
陸讓偏頭看她,“阮娘子是舍不得這裡了嗎。”
阮玉薇唇角扯了扯,“那不是……不是大人的公務還沒有完嗎。”
“您在鬆平辦您的公事,我就自己先回去了,我那鋪子已經離了好幾日了,再不回去,就真的要黃了。”
陸讓,“阮娘子那名單不想要了。”
她斬釘截鐵,“不要了。”
說著她還十分誠懇地點了點頭,“真的不要了,民女思索再三,小命還是更重要。
阮玉薇轉身看向陸讓,學著他們武人抱拳道,“陸大人,恕您的事情,小女子實在不能勝任,您拿著大把的金銀,還何愁找不到能人呢。”
“多謝大人這幾日的照拂,江湖路遠,咱們就此彆過!”
說著她不等陸讓有任何的反應,轉身就準備跑。
陸讓抬手就拽住那條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的麻花辮,阮玉薇向後一個趔趄,“啊呀!——”
失去平衡向後倒去,嚇得她閉緊了雙眼,半晌後,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她睜開雙眼,直接對上陸讓那雙沒有波瀾的雙眼。
陸讓,“要走,先還錢。”
原本心如擂鼓的阮玉薇瞬間收起了胡思亂起,一下就跳了起來,“什麼線還錢,我什麼時候借錢了!”
陸讓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胳膊,然後抬眼看向跳腳的阮玉薇,“言閣的消息十金一條,我記得我在馬車上的時候已經給阮娘子了。”
說著,他像想起來什麼一樣,微微抬了下下巴,“還有,預付的定金十金。”
阮玉薇的唇角抽了抽,“你剛給我,就有人追了上來,都掉車裡了!我什麼都沒得到!!”
陸讓,“那便與本官無關了。”
他雙手背負在身後,轉身朝大船上走去,“阮娘子自己選,還錢,還是抵債。”
阮玉薇,“……”
她什麼都沒得到,反而倒欠了一聲的債?!
陸讓已經走上了船,他站在甲板之上,俯瞰還在一臉糾結的阮玉薇,“阮娘子,那兩個遊醫可還沒有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