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句,阮玉薇果斷地跟著上船了。
她剛才就說了還是小命比較重要,那個瘋子還沒有抓到,若是陸讓一走,她又被抓了怎麼辦,真的變成祭壇上那一灘血水。
起碼現在陸狗官還是有求於她,他就得繼續護她周全。
大船分成兩部分底倉是專門放貨物的,上麵就是住人的。
從鬆平府到吳州府,大約四日就能到。
船工收起纜繩,拉起風帆出港了。
阮玉薇站在甲板上,看著平靜的江麵,恍然間,她覺得自己還在黑船上。
那條黑船上,也是像這樣,下麵是貨物,上麵是船客,她們一群姑娘被藏在暗倉裡,那麼多次,官府進港檢查,都是敷衍了事,從來沒有人認真地檢查過。
黑船每到一個地方,除了表麵的船運生意,同時還做著販人的生意。
甚至還有人上船來挑選,她們就像貨物一樣,待價而沽。
她們被賣進富貴人家為妾,或者妓子樓裡為娼。
有姑娘被賣出去,也有姑娘被拐騙上船,暗倉裡的姑娘,來來去去,總沒有低於過十人。
大船離岸線越來越遠,阮玉薇回頭看了下逐漸變成一個小黑點的碼頭,抬手揉了下彌散了水霧的眼睛。
“阮娘子不必傷懷,事後報酬豐厚。”旁邊陸讓的聲音隔著江風,有些不真切似飄進她的耳朵裡。
阮玉薇轉頭看向陸讓,江麵上的風吹得他衣擺翻飛,他沒有看她,整個人麵向江麵,看得顯得他整個更為寂寥。
這份寂寥與他那富貴顯赫的身世,就像兩個世界一樣。
她不禁問出了心底的話,“大人,你真的是侯府公子嗎。”
陸讓側頭看向她。
阮玉薇這才驚覺自己居然把心底的話問了出來,她連忙又道,“大人,我不是那個意思!”
壞事了,這種話她是怎麼瞎說出來的!
她在相國寺見過陸讓的親娘了,母子的五官有四分的相似。
她頂著陸讓的目光,磕磕巴巴解釋道,“民女是覺得、覺得大人有點兒落寞……一點兒也不像京城中意氣風發的貴公子……”
她的聲音越說越低,她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呢……
這是什麼意思,說陸讓是個冒牌貨嗎。
陸讓垂下眼眸,“確實不像。”
阮玉薇悄悄抬眸看了他一眼,抿緊了唇角,這回,她不敢再隨便回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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