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進汀蘭苑,就看到胤禛大步走了出來。原來他今天下朝早,已經等了年世蘭好久了。
這會兒身上的寒氣還沒散,看到年世蘭回來,眉頭微微一皺,“怎麼突然跑去花園了?
雪還沒化完呢,你這小身子骨可彆摔著了。”
他雖然是責備的語氣,但是眼睛裡滿滿的都是關心。
年世蘭還沒來得及說話,齊月賓就趕緊行了個禮,輕聲說道:“王爺您彆生氣,是妾身陪側福晉去的。
府醫說多走走對胎兒好,妾身就沒攔著側福晉。”
胤禛擺了擺手,表示沒關係,目光卻一直停在年世蘭身上,伸手摟住她的腰,輕聲說道:“下次記得提前告訴我一聲,省得我擔心。”
齊月賓見狀,很是識趣地閃到一邊,嬌聲說道:“王爺來啦,妾身就不打擾啦,先撤咯。”
話音未落,她就像腳底抹油似的溜了。
年世蘭輕輕地拉住胤禛的手,把他拉到座位上,然後讓頌芝端上一杯香茶。
再看胤禛,眉頭皺得緊緊的,臉色陰沉得嚇人,連那普洱茶都沒能讓他開心起來。
年世蘭把青瓷茶盞往前推了推,手腕上的翡翠鐲子發出清脆的聲音,“王爺是不是有啥煩心事呀?”
“沒有啦,蘭兒彆瞎想。”胤禛趕忙說道:“你就安心養胎吧,這可是咱倆的心頭肉呢。”
“妾身曉得啦。”年世蘭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用過午飯,胤禛在汀蘭苑休息了一會兒,年世蘭就偷偷打聽胤禛今天的行程,得知他進宮後去見了德妃。
怪不得他回來後臉色怪怪的,肯定是德妃跟他說了些啥。
按照原來的劇情,這對母子可是要合起夥來害她肚子裡的孩子。
這一世,德妃怕是又要使壞了。
不過現在的胤禛可喜歡年世蘭了,肯定舍不得傷害她的孩子。
可是母妃的命令不好違背啊,德妃說的話也有點道理,所以他心裡特彆糾結。
年世蘭既然已經知道了內幕,心裡就有了打算。
等胤禛午睡剛醒,她就抱著鎏金暖爐湊過去,“胤禛,為了咱們的寶寶,我想讓哥哥找個懂婦科的醫婆來貼身照顧。府醫雖然不錯,但是畢竟男女有彆嘛。”
胤禛摩挲著羊脂玉扳指,眼裡滿是溫柔,“蘭兒想得真周到,都聽你的。”
胤禛手指輕輕劃過她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年將軍認識的人多,又是你的親哥哥,他介紹的人肯定靠譜。”說完又吩咐侍女加了些銀絲炭,這才往書房走去。
年世蘭麻溜地寫了封信,派人送去將軍府。
齊月賓送來的橄欖枝,居然變成了她棋局裡最妙的一招。
沒過三天,年羹堯就送來了個賊精的方嬤嬤。
年世蘭靠著纏枝芍藥的引枕,有一搭沒一搭地擺弄著琺琅護甲,隨口問道:“會看脈象不?”
那婦人哆哆嗦嗦地回答後,年世蘭就叫人帶她去耳房歇息了。
其實呢,年世蘭自己就精通醫理,根本不需要什麼會醫術的嬤嬤在身邊伺候,她這麼做,無非就是做給彆人看的啦。
這時候,雕花銅鏡裡映出她嘴角的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