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想了好久好久,還是舍不得年世蘭肚子裡的小寶貝,就跑去找德妃求情,希望她高抬貴手。
德妃雖然嘴上答應了,心裡卻一百個不情願,背地裡還是對雍親王府下手了。
胤禛本來覺得,有方嬤嬤這個精通藥理的人在年世蘭身邊伺候著,平時還有齊月賓她們經常去看看,這樣自己也能稍微放心點。
春天到了,天氣越來越暖和,他就一頭紮進了公務裡,畢竟一年之計在於春,事情多得跟潮水似的,得趕緊處理。
齊月賓自從和年世蘭那次聊得特彆開心之後,就經常去汀蘭苑找她玩,還時不時地帶點好吃的好玩的過去,兩個人的感情那叫一個好。
宜合居這邊可就冷清多了,那些小妾們除了早晚去請安,平時都不怎麼過來,反倒經常往汀蘭苑跑。
和汀蘭苑的熱鬨相比,宜合居簡直就是冷清清的。
宜修沒辦法,隻能自己在屋裡剪剪花,打發打發時間。
剪秋蹦蹦跳跳地進屋來,笑嘻嘻地稟報:“福晉,現在連齊庶福晉和呂格格也常常往汀蘭苑跑呢,那裡可真是熱鬨非凡啊。”
“要是讓外人看到了,還以為……”她突然卡殼,頭埋得更低了,後麵的話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宜修原本拿著剪刀的手猛地一停,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沒好氣地說:“還以為什麼?你是不是想說,以為她才是嫡福晉啊?”
“切,不就是懷了身孕嘛,誰還沒懷過孩子似的?
有啥好得意的?
能不能平平安安生下來,還不一定呢!”
“福晉,您是想……?”
剪秋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卻不敢把話說完。
宜修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她輕哼一聲,放下手中的銀剪,慢悠悠地走到桌邊坐下,不緊不慢地喝了口熱茶。
“這種事,哪用得著我親自出手啊?她身份特殊,想讓她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的人,多了去了,我才懶得沾一身腥呢!”
剪秋眨了眨眼,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福晉的意思是……?”顯然,她還沒有完全理解宜修的話。
宜修把茶盞輕輕地放在桌上,繼續修剪著花枝,“等時間到了,你自然就會明白的。”
“反正呢,我們不僅啥都不用做,還要對側福晉關懷備至哦……”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眼中的寒光轉瞬即逝。
近日,汀蘭苑裡人來人往,好不熱鬨。
原來,齊月賓頻繁造訪此地,每次都給年世蘭帶來不少奇珍異寶。
這一次,她更是親自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參湯,笑容滿麵地說道:“側福晉,這參湯可是妾身親手熬製的呢,用的是上好的人參,文火慢燉了好幾個時辰,味道濃鬱,最是滋補不過了。
而且,這對胎兒也大有好處,您快趁熱喝了吧。”
年世蘭看著那碗濃黑的湯藥,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她的眼眸深處,似有暗流湧動,但表麵上卻依然保持著鎮定,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不緊不慢地喚來方嬤嬤,然後對齊月賓說道:“庶福晉的好意,妾身自然明白。
隻是,畢竟這關係到腹中胎兒的安危,還是謹慎些好。
方嬤嬤經驗豐富,讓她先驗一驗這碗參湯,妾身也能放心些。
庶福晉應該不會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