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將天邊染得一片火紅,向陽強打起精神,親自開車把蘇敏送回住處。
一路上,他心不在焉,腦海中不斷回想著白天發生的種種,對蘇敏的愧疚感愈發強烈。
將蘇敏安全送達後,他又馬不停蹄地帶著宿舍的三人一同奔赴晚上的宴席。
晚宴的氛圍熱烈而喧囂,杯盞交錯間,向陽的心情卻異常沉重。
他一杯接一杯地灌著酒,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暫時忘卻內心的糾結與痛苦。
還沒等到晚宴結束,向陽已經喝得酩酊大醉,腳步踉蹌,眼神迷離。
杜剛三人見狀,無奈地相互對視一眼,急忙架起他,在朱偉的協助下,一同將他扶進車裡,提前返回了小院。
回到小院後,幾人將向陽攙扶到沙發上斜靠休息。
片刻後,又貼心地為他端來幾杯蜂蜜水。
向陽在蜂蜜水的滋潤下,漸漸恢複了一些神誌,然而,酒精的作用依然讓他難以自控。
他帶著幾分醉意,眼神朦朧地看著麵前的幾個兄弟,嘴唇微微顫抖,緩緩開口道:“你們知道嗎?我這輩子,自認為對得起所有的兄弟朋友,為了兄弟可以兩肋插刀,赴湯蹈火。
可唯獨在感情上,我卻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我對不起小敏和若雪兩人,我他媽的就是個混蛋,你們知道嗎?你們不知道……”
向陽語無倫次地傾訴著,話語中滿是自責與悔恨。
向陽說完,又繼續搖晃著腦袋,像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厭惡之中。
“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我雖然曾經救過她們,但後來卻又反過來深深地傷害了她們。你們說我無恥不?”
向陽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眼眶也微微泛紅。
突然,他像是被內心的痛苦驅使,掄起手臂照著自己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房間裡回蕩,杜剛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慌忙上前死死按住他,一個勁地勸說道:“向陽,你喝醉了,彆再說了,趕緊休息吧!”
然而,向陽此刻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他猛地掙脫幾人的束縛,語氣哽咽著說道:“不要碰我,讓我說,我心裡憋得難受。”
他眼神迷離地繼續說道:“我說我對她們兩個都是真心的,你們信不信?你們肯定不信,是不是覺得我很不要臉,這麼荒唐的話都好意思說出口。但是,聽清楚了,但是我對她們兩個的感情都是真心的,我要是騙你們,我就不得好死。”
“為什麼?你們說為什麼要讓我同時遇上她們兩個人呢?我不知道這是老天爺對我的獎勵還是懲罰。偷偷告訴你們一個秘密,蘇若雪先追的我。”
向陽說著,手指顫抖地指著自己的鼻子,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又繼續道:“財大的校花追的我,你們說我牛不牛?但是,更牛的是哥們拒絕她了。我就問你們,你們誰能做到?”
此時的向陽,在酒精的麻醉下,將內心深處最隱秘的情感和矛盾一股腦地傾訴出來,全然不顧及兄弟們的震驚與疑惑,隻是自顧自地宣泄著內心長久以來積壓的痛苦與掙紮。
“我原本以為拒絕了她之後,就和她之間再無瓜葛,從此可以相安無事,各自天涯。
可是,可是他媽的李昊又跳了出來,像個惡魔一般,還綁架了若雪。
你們說我能不去救她嗎?
我是個男人,那就得乾爺們該乾的事,我救她有錯嗎?沒錯吧!
錯就錯在我沒能控製住自己,你們說人家一個女孩把最珍貴的東西都給了你,你要不要負責?
是個男人都得負責吧!可是我已經有了女朋友了,我應該怎麼負責?
放棄小敏,我做不到,所以我隻能腳踩兩條船,在這感情的漩渦裡掙紮。
這種齊人之福,應該是很多男人夢寐以求的吧!”
向陽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那淚水混著酒意,順著臉頰滑落,打濕了他的衣領。
他再次說道:“我要是個沒良心的人該多好,那樣就不用受煎熬了。可我這種人竟然還良心未泯,還在這兩難的境地裡痛苦徘徊,你們說可笑嗎?”
向陽把頭靠在沙發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自問自答地喃喃自語道:“可笑、可悲、可笑……”
那聲音越來越低,像是被無儘的疲憊吞噬。
沒等說完後麵的話,他便在這深沉的自我掙紮與痛苦的泥沼中沉沉睡了過去。
他的麵容在睡夢中依然帶著一絲痛苦與糾結,眉頭緊皺,仿佛即使在夢境裡,也依然無法逃脫這情感的困境。
杜剛幾人看著沉睡的向陽,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們深知向陽此刻的痛苦並非三言兩語能夠化解,隻能默默陪伴,希望他在睡夢中能尋得片刻安寧,至於明天醒來,又將如何麵對這複雜的感情糾葛,一切都還是未知。
向陽一晚上都深陷於光怪陸離的夢境之中。
在夢境的初始階段,他仿佛置身於一片繁花似錦的春日花園,陽光溫柔地灑在每一片花瓣上,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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