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從睡夢中驚醒,漆黑的房間讓他有瞬間的恍惚,仿若置身於虛實難辨的混沌之中。
他摸索著打開床頭燈,柔和的光線瞬間驅散了黑暗。
目光落在床頭櫃上那瓶礦泉水上,他不假思索地擰開瓶蓋,仰頭將水一飲而儘,胃裡那股難受勁兒這才稍稍緩解,但此時的他已毫無睡意。
向陽靠在床頭,點燃了一支煙,深吸一口,試圖讓自己煩亂的心緒平靜下來。
煙很快燃儘,向陽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針已指向淩晨四點半。
他利落地起身穿衣,簡單洗漱後,準備出門晨練。
客廳裡,沙發上杜剛幾人的外套隨意堆放著,茶幾上的煙灰缸裡,煙頭堆積如山。
向陽無奈地笑了笑,暗自思忖他們這一晚上到底抽了多少煙。
他輕手輕腳地收拾好後,便出了門。
淩晨的街道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仿佛在等待著即將被白日喧囂打破的寧靜。
幾位環衛工人早已在街道上忙碌,其中有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身旁跟著個年輕的少年,兩人邊清掃邊談笑,那笑聲如同清脆的鳥鳴,在這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悅耳,為這冷清的街道添上了一抹溫暖的色彩。
或許他們的生活並不寬裕,但眼中卻滿是對生活的熱愛與知足。
向陽邁著輕快的步伐向前小跑著,突然,一輛黑色奔馳如黑色的閃電般從旁呼嘯而過,刺眼的車燈晃得他下意識地眯起眼睛。
“咣當!”緊接著一聲巨響從身後傳來,向陽急忙轉頭,隻見那輛奔馳撞翻了路旁環衛工的垃圾車,垃圾車翻滾著砸向了一名環衛工。
那名少年見狀,飛一般地衝向被壓在車下的環衛工,口中大聲呼喊著救命。
然而,肇事的奔馳司機卻絲毫沒有停車的意思,反而猛打方向盤,加速逃離了現場。
向陽的眼神瞬間變得冷峻,他毫不猶豫地衝向事故現場。
一邊跑,一邊迅速撥打了110和120。
“喂,110嗎?這裡發生了一起肇事逃逸事故,在xx街道,肇事車輛是一輛黑色奔馳……對,請你們快來!”
跑到少年身邊,向陽看到被壓在車下的環衛工臉色慘白,痛苦地呻吟著。
他和少年一起試圖抬起垃圾車,但車子太重,他們兩人根本無法挪動。
“快來人啊!幫幫忙!”向陽扯著嗓子喊道。
很快,不遠處的幾名環衛工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放下手中的掃把後飛快的跑了過來,幾人合力抬起了垃圾車。
向陽趕忙查看環衛工的傷勢,隻見環衛工的腿部鮮血直流。
“大爺,您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到了!”向陽一邊安慰著環衛工,一邊用手帕緊緊地紮住傷口上方,試圖止血。
少年在一旁急得眼淚直掉,嘴裡不停地念叨著:“爺爺,您一定要沒事啊……”
不一會兒,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在向陽的協助下,醫護人員迅速將受傷的環衛工送往了附近的醫院。
少年郎緊緊跟在擔架旁,滿臉淚痕,嘴裡不停地念叨著:“爺爺,你一定要沒事啊。”
到了醫院,環衛工被緊急推進了手術室。少年郎守在手術室外,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無助。向陽拍了拍少年郎的肩膀,說:“彆擔心,不會有事的。”
時間在焦急的等待中慢慢流逝,每一分鐘都顯得格外漫長。終於,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醫生走了出來。
少年郎立刻衝上去,急切地問:“醫生,我爺爺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說:“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但腿部和胸部骨折比較嚴重,需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
聽到這個消息,少年郎緊繃的心弦終於鬆了下來,他激動地對向陽說:“大哥,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時,一名護士邁著乾練的步伐走到兩人身旁,不帶感情地說道:“你們誰是患者家屬,快去把住院費交一下。”
少年郎一聽,臉色瞬間變得僵硬,他下意識地緊緊捏著衣角,聲音怯怯地問道:“要……要交多少錢?”
護士眼皮都沒抬一下,機械地回答:“先交5000塊錢吧!後麵根據治療的情況再看。”
向陽一眼就看出了少年的窘迫,他立刻說道:“在哪裡繳費?麻煩你帶我過去一下。”
護士這才抬眼看了看他們,指著走廊儘頭說:“在那邊繳費窗口,跟我來吧。”
向陽和少年郎跟著護士來到繳費窗口。
向陽從錢包裡拿出銀行卡,毫不猶豫地遞給了收費員。
在繳費的過程中,向陽知曉了祖孫二人的姓名,受傷的老者名叫陳福生,那少年則叫陳康平。
陳康平站在一旁,眼睛緊緊盯著繳費的窗口,眼眶不自覺地泛紅,雙手緊張地絞在一起,囁嚅著對向陽說:“大哥,這錢我一定會還你的。”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又透著無比的堅定,仿佛在這一刻許下了一個莊重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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