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朝堂。
"葉明私藏巫蠱案餘孽,意圖不軌!請父皇明鑒!"
二皇子李君睿的聲音在金鑾殿內炸響,滿朝文武頓時嘩然。
葉明因為清雪的事情也跟著李君澤來到了殿上,能清晰地感覺到無數道或驚訝或探究的目光刺在自己背上。
高坐在龍椅上的李雲軒皇帝麵色陰沉如鐵,冕冠前的十二旒玉珠微微晃動,掩住了眼中的情緒。
"葉明,你有何話說?"皇帝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大殿瞬間安靜下來。
葉明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太子李君澤已經一步跨出:"父皇,兒臣有本奏!"
皇帝微微頷首。李君澤轉身麵對二皇子,聲音清朗:"二弟指控葉明私藏巫蠱案餘孽,可有確鑿證據?"
李君睿冷笑一聲,從袖中掏出一份文書:"這是當年涉案人員名冊,上麵清楚記載著林墨一家流放嶺南。而葉府那個叫清雪的丫頭,經查正是林墨之女!"
朝臣們又是一陣騷動。葉明心頭一緊——崔家果然查到了清雪的身世!但奇怪的是,李君睿拿出的並非那幅有禦賞印的畫,而是一份普通名冊。難道他們沒發現那個關鍵證據?
"荒謬!"李君澤厲聲反駁,"單憑一個名字就妄下定論?大慶重名者何止千萬!二弟莫非是要效仿前朝"文字獄",羅織罪名陷害忠良?"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李君睿臉色頓時變了:"皇兄休要血口噴人!我有證人證明,那丫頭隨身攜帶的畫作上有宮廷印記!"
"哦?證人何在?"李君澤步步緊逼。
李君睿一滯,隨即強硬道:"證人身份敏感,不便當庭對質。但此事千真萬確!"
"無證人,無實證,僅憑臆測就指控朝廷命官。"李君澤轉向皇帝,拱手道,"父皇明鑒,此風斷不可長!"
皇帝的目光在兩位皇子之間遊移,最後落在葉明身上:"葉明,那女子現在何處?"
葉明伏地叩首:"回陛下,清雪姑娘確是臣府中設計管事。但臣敢以性命擔保,她與巫蠱案絕無關聯。若陛下不信,可即刻派人查驗。"
這一招以退為進,是昨夜與太子商議好的策略。果然,皇帝略一沉吟:"既如此..."
"父皇!"李君睿急道,"兒臣還有一證!這是從那丫頭房中搜出的密信!"他掏出一封泛黃的信箋,呈了上去。
葉明瞳孔一縮——這封信他從未見過,必是偽造無疑!
皇帝接過信細看,眉頭越皺越緊。李君澤見狀,突然高聲道:"父皇,兒臣也要舉證!"
不等皇帝回應,他已從懷中取出一份文書:"這是京兆尹昨日查獲的崔家偽造官府印信的案卷。巧合的是,偽造的正是十五年前刑部的印版!"
這一轉折太過突然,滿朝嘩然。崔煥之臉色大變,撲通跪下:"陛下明鑒!老臣冤枉啊!"
李君澤乘勝追擊:"更巧的是,據崔府下人供述,二弟府上的長史前日曾秘密拜訪崔家,帶走了一批空白信箋和印泥。"
他直視李君睿,"二弟,你手中那封"密信",莫不是昨晚才炮製出來的?"
李君睿額頭滲出冷汗:"皇兄這是汙蔑!"
"是不是汙蔑,一驗便知。"李君澤不慌不忙,"請父皇宣紙墨監正上殿,新老墨跡,自有公斷。"
皇帝眼中精光一閃,已然明了其中貓膩。但他並未立即表態,而是緩緩道:"巫蠱案乃朕親斷鐵案,十五年來無人敢議。今日舊事重提,是何居心?"
這話分量極重。李君睿和崔煥之頓時麵如土色,伏地不敢抬頭。
李君澤抓住時機,突然轉向彈劾:"父皇,兒臣還要參二弟李君睿與崔家擅自調兵,搜查朝廷命官產業,違反《大慶律》第三十七條!"